玄門邪君子 第十四章 真相

作者 ︰ 瞎子十二

戰斗結束後,小丁的傷勢得到了很好的治療,他得到陳人龍善意的j ng告,這幾天內都不得右手使劍與人過招。

這對小丁而言不是什麼問題,他向陳人龍道謝之後就要一個人出發,但陳人龍不同意,執意要親自護送他到襄城去。

孔雀山莊的人始終沒有再出現,所以三人的速度也是不疾不徐,有點騎馬兜風觀夜景的意思。

小丁對陳人龍和他師弟貝岩十分有好感,有藏劍莊的幫助,報仇的機會大了很多,是繼續東行昊安,還是選擇就地加入藏劍莊的問題在他心里盤旋許久,但當他終于決定下來並提出要求以後,卻遭到了拒絕。

「我們藏劍莊不收浩然劍的傳人。」陳人龍一口回絕,黝黑的臉上滿是敵意,就好像孔雀山莊不是他的仇人,小丁才是。

「為什麼?那……我可以放棄修煉浩然劍。」小丁一直在爭取機會,為了復仇,哪怕放棄義父傳授的浩然劍也是可以接受的。

「為什麼?呵呵。」陳人龍笑得很難看,沉默半晌後,才對小丁說道︰「我們藏劍莊是自在天的弟子,而火雞山莊和你義父盧子揚是浩然峰的弟子,我呢,不殺你就不錯了,要把你帶進莊子里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浩然劍是真不賴,你不繼續修煉下去,實在可惜了」。

這下小丁明白了,真武殿內有很多派系,有相互交好的自然也就有相互交惡的,自在天和浩然峰素來彼此不對路,說是世仇也不為過。

盡管遭到拒絕,可是小丁覺得自己還是要嘗試一下,于是他說道︰「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仇人,不是麼?」

「嘿嘿,你是你,藏劍莊是藏劍莊,你和孔雀山莊之間有仇那也是你們浩然峰的家事,與我們藏劍莊無關。」陳人龍依舊搖頭拒絕,仿佛沒有看見身旁的貝岩打來的眼s ,對他來說,藏劍莊的規矩就是規矩,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通融,這是原則。

「家事?」小丁感到十分疑惑,盧家的仇人範圍似乎正在擴大,他必須刨根究底問個明白。

「嗯,家事。」

陳人龍伸出手輕拍貝岩,安慰了一番明顯表現得十分失望的師弟,然後才繼續說道︰「實話不怕告訴你,盧子揚的死,八成是浩然峰一氣道人朱熹的意思」。

小丁完全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仇人出乎意料的強大,一氣道人是他義父的授藝師傅,按輩分他得叫一氣道人一聲師祖,見面還要恭恭敬敬行三跪九叩的跪拜大禮。

同時他心里不免產生了疑問,一氣道人為什麼會下令殺死自己的徒弟,這是為什麼?

一直以來,盧子揚口中一旦提起一氣道人,滿臉都會浮現一種崇敬的神情,在盧子揚的口中,一氣道人就是正義的化身,總是那麼的正直,每當這時盧子揚就好眉飛s 舞的給小丁講訴他師傅一氣道人年輕時曾做過的事跡,為扶助弱小不惜以身犯險誅殺宵小之徒。

小丁百思不得其解,這樣一個為人正派得令人不禁肅然起敬的師長,真的是他盧家的仇人麼?

仿佛看穿了小丁的心思,陳人龍再度提起話頭,道︰「以一氣老賊的尿x ng,事成卸磨殺驢,事敗則推出替罪羊,什麼急公好義,我呸,不過是個欺世盜名之徒」。

「可是……你們和浩然峰本來就是仇人,不是麼?」小丁想要辯解,卻找不到有力的話語來反駁陳人龍,只好拿雙方的仇恨說事,言下之意就是雙方立場不同,難免相互間會有一些偏見。

「嘿!你知道我們是如何與浩然峰交惡的麼?」陳人龍像是要把小丁心中的觀念顛覆掉一樣,不斷的拋出驚人內幕。

「難道不是因為自在天里出了叛徒,投靠了魔人……」小丁說出他知道的事情,可他知道得也不詳細,只能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听來的結論。

「放屁,我們自在天的一陽師叔是真英雄,真武上下哪個不知,再說自在天和浩然峰兩脈同出一門,即便在門內有些不和,但是當年魔教勢大,聯合對外才是正理,怎麼可能背叛師門?分明就是那一氣老兒剛愎自用,不听勸阻執意要夜襲魔教聖壇,結果中了埋伏後臨陣月兌逃,讓本門弟子陣腳大亂,被抓以後又投靠了魔教,設下陷阱將同門害死,事後他倒是成了忍辱負重的大英雄了,我一陽師叔先在魔教的牢獄里受盡折磨,好容易被救出來以後又蒙受不白之冤,這才英年早逝」。

「你……你怎麼知道的,這或許是那一陽編造出來的故事,一面之詞如何能信?」

小丁還想為義父的偶像辯白,可他的心已經亂了,語氣中非常缺乏自信,他幾乎已經相信了陳人龍的話,但是烙印在心里那高大的形象不是一下子就能推倒的。

陳人龍冷笑一聲,道︰「呵呵!你也知道一面之詞不能相信,可你知不知道,我自在天的弟子都是當年對抗魔教時死去的真武弟子的後代,也罷,和你這外人沒什麼好說的,到了襄城以後你我便分道揚鑣,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報你的仇,我報我的,各不相干」。

「可……我還欠你一條命,救命之恩我總是要還的」。

只要陳人龍不再出言詆毀盧子揚的偶像,小丁覺得他們還可以做朋友,至于仇人是誰,r 後他有了力量再去查證不遲。

可看陳人龍的神情,並不想因此而居功,反而還有些做錯事的心虛,還有一些惋惜,他這麼對小丁說道︰「救你只是順手而已,雖然一氣老賊不怎麼樣,但是你義父盧子揚那是沒得說,是個人物,也幫了我們自在天不少忙,可惜卻認賊作父,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管怎麼說,你義父幫了我們好幾次,我救了你一命,就算扯平了,唉……你義父……可惜了」。

「不可能,我父親那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小丁沒想到陳人龍剛詆毀完一氣道人,接下來又開始詆毀自己的義父,他憤怒的差點從馬背上跳起來。

「你父親確實一生都光明磊落,但若是一氣老賊的命令呢?他是一氣老賊的得意首徒,以他的x ng格,不會違逆自己的師父的。」

陳人龍再次對小丁拋出了驚人的內幕,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之前有遇上一隊奇怪的馬匪對不對,他們受雇于人,卻為了救你而違背了道上的規矩殺死雇主,而且,也是他們向我報信,說是孔雀山莊正在找你的麻煩,讓我來救你的」。

「他們是?」小丁無論如何也不想承認他曾經被馬匪饒過一命的事實。

「他們是一伙真武外逃的遺孤,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你的父親和他敬愛的師父一氣老賊。」

陳人龍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兩手在空中揮舞,話語鏗鏘有力,義憤填膺,像是在大聲控訴壞人的罪行。

緊接著,他又說道︰「被一氣老兒犧牲掉的弟子們身邊也有家族,也有叔伯兄弟,誰也不願自己的親人死後還被冠以叛徒的罵名,于是在魔教覆滅以後,他們千方百計去查證當年的事情,很快就從一些魔教余孽手中得到了確鑿的證據,所以一氣老賊派出你父親將這些人統統滅了口」。

「這……這是假的,你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小丁明顯呆住了,他無法想象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他面紅耳赤的朝著陳人龍大吼,以此來挽回一些從心底開始大量崩塌的東西。

陳人龍對此早有預料,打馬靠過來,伸手拍了拍小丁的肩膀,安慰道︰「你父親發現了事實的真相,所以沒有將那些弟子斬草除根,而是發動自己的私人關系,通過孔雀山莊將這些人的遺孤都送往西域,而後事情敗露,他被當成替罪羊,也不得不離開真武來到了西域」。

小丁默然,原來義父一家就是這樣才會從真武輾轉來到的西域。

陳人龍的話不無道理,以義父盧子揚的為人,確實會听從師父的命令,即使這個命令是錯的,他也會一絲不苟的完成。但是,陳人龍的話語當中也有疑點,他義父的內經修為可沒有比他高多少,只有後天六品,而且身體孱弱,年僅四十幾歲看起來就像是年過五十的老人,和他切磋喂招不過數十個回合就得停下來休息。當時的他尚且如此,相比年輕的時候修為更低一些,內經修為的增長只有隨著修煉時間的增長而增長,直到五十以後達到巔峰期,到了六十以後才會逐漸減退,他可從未听過人年輕時是個高手,到巔峰期反而還不如當初的。

于是,他把這個疑問向陳人龍托出,並且希望從側面證明陳人龍關于他父親的說法是錯的。

可陳人龍听了之後哈哈大笑,兩手一攤,對他說︰「看來你義父對你隱瞞了不少事情,也是,誰願意對孩子說起當年做過的錯事呢!」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小丁覺得自己抓住了陳人龍的破綻,大聲質問。

「你有沒有听過‘跌境’這個詞語?」陳人龍沒有將小丁的質問放在心上,反而更加言之鑿鑿。

「跌境?」小丁確實沒有听說過。

「你父親年輕的時候,可以說是真武的一代高手,能和你父親比肩的人不足這個數。」

陳人龍朝小丁伸出手掌比了個「五」,然後又對他說︰「好吧,反正我說什麼你現在都不會相信的,不過以後你會有機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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