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集市的日子,天依舊沒亮就起來了。任母把昨天準備好的趕集蔬菜和任芳姐弟兩時不時上山抓到的野雞和兔子都拿好,等著任芳把藥材背上,就出門了。
集市永遠是熱鬧的。兩人找好地方打算先賣了些再去藥鋪里。任母放下擔子就進行吆喝。任芳幾次都發現來母親這邊買東西的人基本上沒有空手而回的,成交率相當的高,不一會兒貨物銷售一空。任母做生意還真是有一套呢。不管怎樣這對于任芳來說也算是驚喜了,正愁著空有賺錢的點子,卻對市場的不熟悉,對銷售開拓市場的不在行,除了會一點管理和醫術,其余的還真空白。像現代經常听到的21世紀靠的是什麼?絕不是個人,是無懈可擊的團隊,團隊合作精神等等。
人才肯定是大大的有,肯定要靠有心的發掘,想改變現狀那麼一定要打造一支好的團隊。看來平時自己的為人處事還有待改變,最起碼要知道周圍的人的性格愛好,以及有那些長處,並且還要搜集這個時代的諸多信息才行啊,以前的自己就是太安于現狀了,好似溫水煮青蛙混吃等死沒什麼兩樣。
任芳還沒意識到之前是熟悉環境卻還想著哪天會回去的,現在是真的把這里當成了生活一輩子的地方了。也是,既然改變不了環境那就只能去改變自己適應一切的不適應,從中擴大自己的優勢,讓自己生活的更好才是王道。
任芳漸漸心中有了一道譜審視自己的弱勢和強項如何去中和。那麼就趁著這次去送藥順便去了解一下現下的局勢。
來到藥鋪熟門熟路的送完藥,就和掌櫃的嘮著嗑,大到京城事項,小到方圓五百里的人,事,物。了解的差不多,也已經到了該吃中飯的時間了,掌櫃熱情招待要留兩人吃餐便飯︰「任家嫂子,時間也這麼晚了,姑娘家的這正午時趕回去也挺辛苦的,回去也趕不上飯食了,不如在老朽這里隨意吃一頓吧。」任母本不想麻煩別人的,一听到掌櫃的提到女兒,也擔心女兒會中暑所以也沒過多的推辭就應承了。
第一次來到藥鋪的後堂,後堂離廚房不遠。任母看人家這麼好客也坐不住,于是提出去廚房看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
兩人來到廚房才知道,這里沒有另外請廚娘,是幾個學徒合伙在完成的。無形中培養了一些廚藝高手啊。(在這里,學徒除了學手藝是要給師傅洗衣做飯的,所以說學徒都是清苦的,不努力不成材啊!)
任芳的性格也是別人對我好五分我必要十分報之。看到灶台上的食材調料都準備的充足,二話不說挽起衣袖洗手準備做幾個拿手的爽口菜。隨著一陣香味四起,前面也已收拾妥當來到後堂就餐,任母帶著任芳盛著一點飯菜在廚房吃將起來。邊吃邊听到郎中師傅感嘆道︰「老夫剛剛看了個病人肚子高高鼓起,月復部脹痛,便稀,舌苔黃膩,脈濡緩,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癥狀不好下藥啊,不知各位口有何高見啊?」「是不是懷孕引起的不適啊?」「不是,是男性。」「那是不是肝脾虛弱呢?」「脈象上有點像,但是癥狀不像,唉,老夫所知有限啊,回頭再去研究研究古籍看看有沒有應對良方……」「吃菜吃菜,今天的菜燒得好吃,等會我們一起去研究,醫者父母心啊,希望他早點康復吧。」
任芳被這句醫者父母心打動了,于是不再藏拙,快步走到後堂來,脆聲說道︰「幾位師傅可否讓我看看那位患者?」在座的看到是個九歲多的小丫頭,哈哈一笑,其中有位老者語重心長的道︰「小丫頭,你會醫術?病人還在前堂倒是沒走,小姑娘可千萬別撒謊啊,如果不會治就不要亂給別人希望和亂開藥啊,老夫並不是看輕你,這不單單是砸萬安堂的招牌,而是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不能隨便信口雌黃,你可懂?」任芳听到老者這樣說內心觸動萬分,這才是當醫生的職責,救死扶傷不遺余力。哪像現代利欲燻心太多,像這樣的醫生可是少之又少,所以常說人心不古啊。
「爺爺,我現在不能保證什麼,畢竟我還沒看過病患的真實狀況是什麼樣子的,我只能說我確實會醫術,也診過不少的疑難雜癥,等我看過再說好嗎?治得了治不了我都不在病患面前表露出來,我回頭告訴爺爺你好嗎?」任芳努力地想如何用一個九歲孩子的話語來說服眼前的人。老者模模任芳的頭︰「你先去吧,待會把結果來和我們詳細說說,你以學徒的身份去了解病患。」(這里的醫者很仁義,所以倍受敬重,不是醫者病患不給看的。)
來到前堂,就看到一位衣著不凡的男士躺在竹椅上扶著大肚子申吟著,旁邊有位頭戴金釵長相柔和秀美抿唇時臉頰上還出現兩個小酒窩的少婦,一臉憂色的在一旁用帕子不停的為男子擦拭著額頭。邊上還站著兩個丫鬟听其指揮。任芳走上前來,先表明身份說是這里的學徒,師傅為了更好地開出藥方所以讓其仔細記錄好這位病患的癥狀。男子很配合任芳的望聞問切的工作,很快人放心里就有答案了,于是不動聲色的安慰了病人幾句就回到後堂了。
把剛剛看到的癥狀和自己的疑問與幾位郎中細細的說道起來︰「爺爺,這樣的癥狀我以前確實看到過也治療過,主要的是體內被感染了寄生蟲所致,這種蟲子能讓人迅速衰竭,而且病人的糞便處理不當,會使旁的人也染上的。」郎中一听會有多人也得上就有點憂心忡忡,只要有治就好︰「那你可有應對之策?快快道來!」任芳當下也不賣關子︰「嗯爺爺,麻煩您記一下……」一口氣說出三四十中藥名,然後一一解說要如何如何用,先驅蟲,再消癥,後固本培元,哪些食物是禁忌,要如何照顧病患,如何杜絕傳染等等。郎中看任芳說的方子也還可行,分析的條條在理有據當下也消散了些懷疑,立馬步入前堂和患者以及家屬進行囑托,婦人接過藥連聲謝過大夫,答記住了記住了
任芳看處理的差不多了就提出要回去了,幾位郎中愛醫成痴怎麼可能放過任芳呢︰「小丫頭,你師承何人啊?」任芳本不會撒謊的,之前又因為不想惹來猜疑和麻煩已經撒了謊了,通常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覆蓋,任芳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郎中卻以為是任芳的師傅有什麼交代,于是退而求其次︰「小丫頭,你師父是不是不讓你說啊,沒關系的,有時間你經常來和我們討論討論一下你以往的心得好了,怎麼樣啊?」只要不是對于會醫術的事情刨根問到底就行,點了點頭︰「我有時間回來的,爺爺們到時可別藏私啊,呵呵。不早了,我們真的要回去了,爺爺再見哈。」說完拉著任母的手就往外跑。惹得郎中們一頭霧水︰「我們有干什麼嗎?怎麼小丫頭覺得我們像洪水猛獸啊,跐溜就跑了啊?」殊不知一個問題就把任芳給嚇著了。
「娘,我剛剛真不知要如何回答了,走吧,我們去給弟弟買點書還有毛筆什麼的,再去買點黑色的隔雨布去。」任芳對于可以治好別人還是很開心的,邊走邊嘰嘰喳喳的,任母是知道她的,想到她的囧樣好笑道︰「你要買防水布干什麼啊,還要黑色的?」任芳故作高深莫測,人小鬼大把手背在後面回答道︰「嘿嘿,您這可就不知道了吧,在我們那里啊,練習毛筆字可以不用紙和磨,等寫好了再用上紙張就不會造成浪費,你想想我們把防雨的黑布放下面上面放一塊舊的淺色棉布,最好的白色的,毛筆蘸這水寫在棉布上,棉布沁濕的地方是不是就呈現出了所寫出的字呢,棉布干了就還可以再寫,現在我們的條件就可以節流一些銀錢多給強子弟弟買些書呢?」任母看著女兒擺的POSS再加上一本正經的神情無語問蒼天,有這樣的女兒好還是不好?太多這個世界沒有的……會不會奇葩呢?
兩人回到家中太陽已經西斜了,走了一天著實也都累了。吃過晚飯任芳就在一邊裁剪出合適大小的防水布片,任母就把買來的防水布和在布店里面用兩文錢淘來的碎布片,找出稍大一點的就著防水布縫合了起來,強仔听說可以練毛筆字了樂得睡不著,硬要看著母親姐姐做完才罷休。往常強子認字是姐姐對著書教,即便練習寫字也是用樹枝或者沒燒完的柴枝,對用筆寫字才會有無限的憧憬啊。
不到一會子的功夫十幾塊練字布就做好了,強子抱著這幾塊布笑得合不攏嘴,連做夢都是咧著嘴,任芳也是倒頭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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