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唐朝之肩上蝶 第十回 離別一席話 舉杯道別離

作者 ︰ 薄禾紫煙

古今多少事,不過是痴念而已,一念便錯過,錯過便是滄海桑田。♀

歐陽俊逸推門進來時,玲瓏正要跟無木說事情,一時間僵在無木耳邊。

無木臉色也是一變,畢竟看起來就像是親了一口還沒有來得及移開。

「你,你怎麼來了?這不是無木的房間嗎?」玲瓏被氣氛壓得實在喘不過氣,連一向喜歡打趣的無木都無話,更別說本來就內向的歐陽俊逸了。

玲瓏想過了很多個狗血的版本,這個時候電影,電視劇里面要是是女豬腳看見這樣的情形,肯定會苦著跑開,然後男豬腳就立即拋下了此人,追了出去。然後一頓好哄,女豬腳一般就會梨花帶雨的同意,但是每次一旦看見男豬腳再和那個女子在一起,必定心里長久有疙瘩。

如果是女豬腳和男二有這麼一段曖昧,男子一般表情冷漠,內心難受,然後說︰「原來果然她喜歡的是他。」或者是找那個人決一死戰,搶回女豬腳,當然如果是馬教主這個咆哮派的話,肯定已經吼得青筋直冒。

可是,歐陽俊逸的動作讓玲瓏大跌眼鏡,他愣了幾分鐘後,退出門去,說︰「你們繼續說,我只是來找無木兄咨詢神醫的事情。」然後瀟灑轉身離去

這一樁樁一件件,讓歐陽俊逸已經不忍再回首,正是這一次次誤解,從沒有想過詢問便認定的事實,已經把通往玲瓏心中的路生生打斷。

突然希望玲瓏不要恢復記憶,雖然知道也許師傅能夠治好她,但是自己心中的痴念不過是希望多留她在自己身邊,哪怕多一分多一秒也好。

「這些事情以後再也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可知道?我怕你再陷入傷害之中。♀」歐陽俊逸誠心誠意,心疼不已。

「喔,好的,我不提便是。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傻啦,只不過你是我親近的人,又是救我于危難的人,定是懂我之人,便想說說也無妨。我這麼想,可是錯了?」玲瓏俏皮的抬眼看著歐陽俊逸,擺弄著手上的小波浪鼓。

一時間歐陽俊逸愣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點頭。

兩人一路向南。邊走邊玩。倒是落得自在清閑。若不是玲瓏經常被噩夢困擾,常常頭疼,兩人都覺得這樣走下去也不是不可。

李恪在一青寨呆了好幾日,並沒有任何的進展。還是渾渾噩噩,但是藍兒突然不發一言了,她知道李恪一定會再次想通,展翅翱翔。自己也做了一個決定。

貞觀八年,夏末,揚州永樂商號府邸內正在忙碌著,因為長期沒有接到的上官玲瓏每日必到的信件,上官俊終于坐不住了。

他已經決定回到長安城,雖然知道回去也見不到她。既然她已經決定追隨三殿下,探子已經回報三殿下在去益州的任上了。

益州是什麼地方?他真的好擔心自己的寶貝女兒吃苦。

也許自己的做法是對的,雖然現在仍舊無比後悔一時心軟放走玲瓏,上官俊又翻出女兒之前每天必達的書信,信中過得充實又快樂。

他經歷過這許久的商海沉浮。當然知道什麼都能作假,但是玲瓏的信中卻只有兩件事情,就是每天都很充實和對自己的思念。

那信中慢慢的嘰嘰喳喳的小女兒心思和生活是不能參假的,雖然信中偶爾會抱怨李恪不能經常陪伴自己,但是也知道實屬正常。♀

但是如今收不到這信了,讓上官俊心中七上八下,終于還是呆不住了。並且經過幾天的思慮,上官俊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並在一大早起來囑咐丫鬟小廝,張羅一桌豐盛的晚宴。

燕觀雨,吳克,楚落塵都被上官俊請來,非常的正式。

自從上官俊身體出了回大毛病後,精力和體力都完全不如從前了,所以便慢慢不再管永樂商號的事情。但他仍舊是大哥,是大當家,很多必要的事情還是會受到叨擾,他便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燕觀雨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並沒有到晚宴的時間,便敲門而入。

「你來了,我知道你一定疑惑不已,正好我也有事找你。」上官俊身體孱弱了很多,不復病前的提拔。

「大哥,您」燕觀雨不知道說什麼,上官俊的身體成現在這般模樣,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坐下,我有事情交代。」上官俊說完將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地契和印章遞給了燕觀雨。

燕觀雨進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想,只是覺得上官俊今天太過不同,雖然幾兄弟除了回到軍營的老四,經常都在團聚。

但是卻從未見過他如此正式,要求四個主管都到,王真在永樂商號干得很好,上官俊發現了他的管理才能,便讓他當了永樂府邸的管家。

「這是什麼,契約,萬萬使不得,大哥,你這是要折煞我是嗎?」燕觀雨心中一驚。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上官俊面帶微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這是以前,是在沒有想通的以前。我總以為慕娘選擇了您,是因為您後來的成就,所以我一直都不甘心,想要奪到您擁有的東西,然後對泉下有知的慕娘說,他曾經擁有的一切,現在我都有了,你還有什麼話說。」燕觀雨頓了一頓,也許有些該說的,不該說的,今天都要說清楚吧!

上官俊的性格別人不了解,他還不了解嗎?如果已經做了一個決定就算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知道有可能勸不下上官俊,燕觀雨還是執意一勸。

「但是一個人把我罵醒了,她說人死便如同結束,也是開始,如果有緣便在下世相見,今生的因不要再種來世的果,也許就是上輩子我欠了大哥你的,所以今世才會如此。只有我們都放下了,慕娘才能心安,也許屬于我的才能夠真正回到我的身邊。」燕觀雨從來未和上官俊說過這些。

說完,一時間兩人都呆著沒有說話,王真放的茶已經涼了,準備再進來續上,上官俊一擺手,王真退下合上門。

「此話可是玲瓏所言,倒像是她會說的話,有時候我都在想我上官俊何德何能有個如此體貼懂事的女兒,我臥病在床的時候,知道她身處環境多麼凶險,但是依然每天來寬慰我,如果沒有她,我這把老骨頭,早就去了地下了。」知子莫若父。

「是啊!大哥真的有福氣,有個如此貼心的女兒,當時我只忙著爭奪大哥的家產,並不知道子樓他娘居然有這種心思,若不是玲瓏有勇有謀,我將成為比現在更加罪惡的罪人。」燕觀雨喝了一口茶,覺得心中舒坦。

「有些事情想通了,便放下了,我也如此,曾經的執念,想著自己一手創辦的永樂商號,以後必須要交到玲瓏手中,忽視了曾經和我一起打拼的你和老三。如今你手上拿的那份是你應得的,這些年你的付出,這便是回報。我老了,是時候回到長安城,守著屬于我的一方天。」上官俊老邁的聲音充斥著屋子,讓人產生一種感覺說話的人,飽經滄桑,已經年邁,其實上官俊不過剛剛四十而已。

心老了,便老了。

燕觀雨沒有說話,接過地契和印章,轉身離開了。

也許從一開始上官俊便已經想著自己這一份,如今的掙吧傷害了別人傷害了自己,又有何意義?

晚霞出現的時候,永樂府邸的晚宴正式開始,上官俊有些讓大家同樂,便找了歌舞樂坊的歌姬來唱歌同樂。

一時間整個永樂商號歌舞升平,無限愉快。

大家觥籌交錯,都不提傷感別離。

楚落塵已經被迫成婚,應該說是奉子成婚,這次還抱著個大胖小子,胖乎乎地特別喜人,一時間三個「干爹」都爭相抱著。

楚落塵特別的發愁,臉上愁眉不展的,上官俊忍著笑,說到︰「兒子都有了,千般萬般不樂意也沒有辦法了,好好過日子吧!等孩子大些了挑個可人的女子納了當小妾就是。」

上官俊如此這般勸到,楚落塵的表情的才松懈了些。都怪自己,喝醉了酒,識錯了人。

「我這呀,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除開今天我直接把酒給戒了,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楚落塵一落座就嚷嚷道。

「你少說,你也不是省油的燈,你不月兌褲子,難道誰非強了你去?自己惹的禍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定力差,別怪在酒上去。」最愛喝酒的吳克老鼻子不高興。

「三哥,你最沒有資格說這話,你每次喝酒都喝得爛醉,所以現在還打光棍不是,根本連月兌褲子的力氣都沒有了。」楚落塵打趣到,兩個人你推我擋的,燕觀雨和上官俊相視而笑。

上官俊招了一下手,示意大家坐下,三人立即安靜了下來,抬頭望著上官俊。

「明天我便要踏上回長安城的路途了,今天大家吃好喝好,我們兄弟幾個不醉不歸。」說完便端起酒杯,自己自顧自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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