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一路之上終是有驚無險,柳緣已經能夠看清下方的情景了。不過隨著視野中景物變得越發清晰,其帶給柳緣的視覺沖擊也是越發的強烈,甚至是深深地震撼了柳緣的內心。
柳緣揉了揉自己的眼楮,再次向下看去。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他再次陷入了片刻的呆滯中。
只見茫茫的深淵之中,一條條幾十丈粗細的巨大鎖鏈橫貫深淵,縱橫交錯,將偌大一個深淵封鎖得如同鐵桶一般。
鐵鏈古樸無華,散發著一股遠古蠻荒的氣息,無形中有種使人內心顫栗的氣勢,讓人深深生出渺小卑微之感。難以想象,如此巨大的鎖鏈,到底是何人所造,又為何而造?難道,只是為了在此封鎖深淵。或者說,是封鎖深淵之中的某個不為人知的東西?
柳緣不敢想像,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力。
潛意識告訴柳緣這里很危險,不可再冒然前進。但是當柳緣看到更深處萬千鎖鏈交匯處的那道微弱的金光時,一切恐懼全都被拋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走到那道金光前。
柳緣j ng神一晃,從呆滯中回過神來,遠遠听見後方傳來轟鳴的打斗之聲。
柳緣順來路望去,只見十幾里外一片火紅,火焰騰騰燃燒,將遠方的深淵照得一片通明。
火焰之中,一名紅發女孩明艷動人,身姿窈窕x ng感,以絕世風姿,將一條三尺青蛇化為飛灰。
女孩緩緩轉身,雙目神火吞吐,遙望柳緣,嘴角帶著古怪的笑容。
柳緣混身哆嗦了一下,趕忙收回目光,不知為何,他竟然感覺女孩的目光竟是比那些蛇妖j ng怪的目光還要讓他忌憚。
「不能再耽擱了,不然這個瘋女人追上來,可就不好玩了。」柳緣撒腿向下跑去。
看著柳緣飛奔而去的身影,紅發女孩笑得更加燦爛,蕩漾出讓整個深淵也為之明媚的光彩。
柳緣又接連穿過三個大型山洞,終于順利來到一條巨大的鎖鏈前方。
回望遠處,紅發女孩勢如破竹,那些看似強大的蛇妖,卻根本攔不住她多長時間。
柳緣試探x ng地用藤臂觸了下鎖鏈,見沒有異常,這才放下心來,順著鎖鏈,向著萬鎖交匯的地方跑去。
後方的轟鳴聲越來越大,甚至已經可以听清女孩的嬌喝與蛇妖的痛嘶聲。
柳緣不再回頭,疾步如飛,攀援跳躍,如同一只靈猴,于萬千鎖鏈中穿梭跳躍。
雙腳落地,激起一片煙塵,歷經重重險阻,柳緣終于立身在鎖鏈交匯處的巨大平台之上。
這是一片方圓千丈的巨大平台,平台之上,鋪著巨大的青s 方磚。方磚平滑如鏡,不知存在多少歲月,竟似剛剛打磨的一般。
平台之上繪有一副巨大的八卦圖案,在八卦圖的四周,還有八支十丈粗細的巨大石柱立于圖案的八個方位上。
平台中心,也就在陣圖的正中方位,有一個白玉祭壇,祭壇之上,懸空飄浮著一件金光閃閃的器物。
柳緣早看出此八卦陣圖乃是一不凡的陣法,不敢輕易進入,只是在外圍試探。可幾番試探後,卻發現陣圖毫無反應,這才壯起膽氣,緩緩向著祭壇走去。
預料中的突發情況沒有出現,一路上可謂風平浪靜。柳緣十分輕松便來到祭壇邊緣。但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繞著祭壇仔細打量。
當他轉到祭壇的另一面時,柳緣看到一副身著青s 道袍的枯骨盤坐于地,在枯骨的身側,還有一塊巴掌大小,畫有靈丹圖案的人皮。
柳緣一眼便認出,這幅圖案,其實是一個儲物空間。
一般來說,儲物空間依人體脈門而建,開闢之後,還可隨著修士修為的提高而不斷變大。
但是,它也有著自己的特殊x ng。如果儲物空間沒有遭到破壞,修士死後,顯有空間坐標的皮膚是不會隨同**朽滅,它會隨著空間之力的存在,而長存于世,除非其內的空間之力消耗殆盡,儲物空間才會消失。
也就是說,沒有主人的儲物空間,只有一次開啟的機會。一次過後,空間將會歸于大世界。
不過,對于修士來說,一次機會已經足以將內部的東西全部取出。
此地情況復雜,柳緣沒有急于打開儲物空間,而是小心地將這張人皮靈丹圖,收入了道門無界。
將巴掌大的人皮收好,柳緣才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枯骨。
看服飾,枯骨的主人應該是一名男子。
此人只有一臂,全身骨骼烏黑發亮,其上不時泛起一絲微弱的青光,顯然此人生前是中毒而亡。
此人坐化于此,說明並非偶然。且看他死時端坐于地,肯定不是瞬間死亡,柳緣猜測,沒準枯骨的主人還會在此留下一些關于他死亡的線索。
柳緣的目光在枯骨附近搜尋著任何可以利用到的蛛絲馬跡。終于,他在枯骨身後的祭壇上,發現了四個被人以指力硬刻上去的血s 字跡。
字跡潦草,但依稀可以看出是「此地大凶!」四個字。
看到那四個字,柳緣心中大驚,一股寒意冷徹全身。雖然僅僅四字,沒有辦法將事情的原委交待清楚,但一幅枯骨顯然已經說明了一切。
柳緣想清此中關節,一邊全神j ng惕四周的動靜,一邊打量起祭壇上的神秘之物。
祭壇不大,式樣簡潔古樸,和上古祭祀的祭壇樣式不同。祭壇之上只有一物,此物長三米有余,碗口粗細,金光閃閃,形似一條微型的金龍,正在祭壇上空半米高的位置蜿蜒游轉,卻始終不見飛出祭壇的範圍。
「一條金s 幼龍?」
柳緣以為自己眼化了,趕忙揉了揉眼楮,再次向此物看去。
剛才乍看之下,此物金光盈繞,靈x ng十足,極似金龍,此時仔細打量,才發現此物原來是一條漫身雕刻龍鱗的金s 鎖鏈。
鎖鏈散發金光,極具靈x ng,只是看上一眼,柳緣便對此物生出一股發自靈魂的喜愛。
雖然喜愛,但是此物被置于大凶之地的祭壇之上,顯然與此地大有關聯。柳緣不笨,他可不敢冒冒然取出此物,從而引發大難。
再好的寶物,沒有命去享用,也是枉然。在生命與寶物間取舍,柳緣當然會選擇前者。
正當柳緣打算知難而退,離開此地時,身後突然響起紅發女孩銀鈴般的笑聲。
「你這個笨蛋,都來到了寶物面前,怎又不敢去取了?」
柳緣听到女孩的聲音,這才知道她剛才沒有趁自己不備時在背後偷襲,倒是對女孩的人品有所改觀。
柳緣掩飾住內心的驚訝,不慌不忙地轉過身來,神s 平靜地看著女孩。
見到柳緣如此冷靜,倒是大出女孩的預料,原本在她的想象中,柳緣見到自己時應該嚇得屁滾尿流才對,誰知竟然會是這樣一種場景。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我現在不殺你,可不代表我會放過你。等我取了此寶,再與你計較。」紅發女孩白了柳緣一眼,倒沒有急于動手,而是向祭壇上的寶物走去。
「姑娘不可。」見識了紅發女孩的磊落,柳緣倒是對她惡感大減,也不再叫她瘋女人了。
柳緣一側身,讓出背後的枯骨,又指了指祭壇上刻著的四個字,說道︰「姑娘切勿掉以輕心,此乃大凶之地,恐有凶險會發生。」
「本姑娘要做什麼,還要你這個笨蛋妖怪教嗎?」女孩嘴上雖是這麼說,卻停下了腳步,依著柳緣所指的方向看去。
「哼,以本姑娘的聰明才智,早就知道此物不可輕得。就算你這個笨蛋不說,我也不會去取,本姑娘只是想靠得近些好好打量一下此寶。」女孩毫不領情的說著。
見女孩一嘴一個笨妖怪,柳緣也不與她斗氣,拱了拱手,就要告辭道︰「那姑娘就在這好好欣賞吧,我先告辭了。」
說完,柳緣轉身便y 離開。
「站住,本姑娘雖然要看寶物,可是還沒讓你走。別忘了,你和我之間的帳還沒有算清呢?」
柳緣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有些無奈地說道︰「我說姑娘,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都已經說了,是我把你救回來的,可你偏偏不信我的話。就算我看過你的**,可你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還追了我這麼久,難不成,你是追著讓我娶你不成?」
「你…」女孩沒想到柳緣竟然敢這樣和她說話,竟是一時有些語塞。
其實,早在她和柳緣進入黑霧山谷時,她就已經知道自己還是處子之身。只是之前在山洞時,由于剛剛醒來,頭腦還不清醒,再加上先前被人重傷,內心十心敏感,對于外界充滿敵意,自然也就听不進去柳緣所說。
不過就算是被他所救又能怎樣,自己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就這樣被人看了光光,如果傳出去,自己以後還怎麼在妖界混啊。
所以女孩打定主意,雖然不會殺了柳緣,但一通教訓必是少不了的。
「你再這麼胡說,小心我打掉你一嘴牙。」紅發女孩伸出秀氣的小拳頭,惡狠狠地做恐嚇狀。
「而且你也不要對姐痴心妄想,追求姐的人多了去,哪輪到你這棵蔥在此顯擺!」
「哼,像你這麼野蠻的女孩,哪有人敢要啊。」柳緣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
柳緣聲音雖小,哪能逃過紅發女孩的耳朵,頓時氣得女孩額頭青筋暴起。
剎那間,祭壇邊塵土飛揚,砰砰之聲大作,其中還不時傳出女孩的嬌叱與柳緣的哀嚎聲。
隨著塵土的漸漸消散,女孩從煙塵中走出,一邊走,還不停地揉著微紅的小拳頭,口中說道︰「痛快,本姑娘追了這麼久,終于是出了一口氣啦!」
再看柳緣,此時衣衫襤褸,捂著頭上幾個冒泡的青包,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不禁悲嘆道︰「這年頭,好人難做啊!」
「本姑娘決定了,不取此寶,我們現在就離開這里。」紅發女孩發號施令道。
柳緣不屑地呲了呲牙,卻沒有說什麼。跟在女孩身後,向外走去。
兩人還未走出三步,突然間整個深淵一陣劇烈的晃動。緊接著,深淵中的天地元氣竟然開始劇烈的翻涌起來,將祭壇三丈以外的空間完全禁錮。
紅發女孩氣貫周身,幾次嘗試向外突圍,卻都以失敗告終,反而自己在沖擊時被元氣反震所傷。
女孩原本就傷勢未愈,此時又添新傷,一張俏臉變得更加蒼白。
「我們被困住了。」女孩說出一個不好的事實。
「似乎不取走這件寶物,我們是無法離開這里了!」柳緣望著祭壇上的寶物,目光炯炯,神情嚴肅,竟是感受到一股y n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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