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就被盧丹罵一頓真是影響心情,盧藥香拖著小鼎離開後,正在小石樓前處理雙眉尖毛兔的胸毛。天快黑了,晚上點燈再亮也不方便處理胸毛,要是把毛皮弄壞可就賣不上高價了。
盧小鼎則在一旁擦洗鼎,這五年黑鐵鼎已經被煉制成了雜色。蓋是黑的,鼎腳卻有銀和金色,鼎身更是亂七八糟不下十種色,有經驗的煉器師要只是瞅一眼,都分辨不出來這到底算是什麼材質的鼎。
主要是兩人不富裕,有晶豆時就買一塊煉進去,左一塊右一塊的補。那個缺口早就補起來了,但就是這樣折騰了五年,離靈器這個階級還差了很遠很遠。
「終于把血腥味洗掉了,拿來裝兔毛可一點也不好。」她拿著濕布使勁擦著鼎,把鼎身上一塊好像水晶的地方擦得特亮。
盧藥香頭也沒抬的說︰「你扔地火上烤一下不就行了,干嘛還要這樣廢力氣洗。」
盧小鼎卻很認真的講道︰「師姐,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你不是會基礎法術,也沒見你不洗澡用法術來弄啊。這鼎怎麼能用那種粗魯的方式清理,得用擦的才行。」
「隨便你,反正不是我洗。」盧藥香冷淡的講道。
這時,一個天丹殿的弟突然走進了院,客氣的拱手講道︰「盧師姐,今日藥田已經把師父這幾日要煉制的靈草收齊,請師姐過去清點。」
「啊?」盧藥香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些事不都是盧丹做的嗎?怎麼跑來問自己了。她不解的說︰「找我干嘛,去找大師兄啊。」
那弟為難的講道︰「師姐,大師兄下山了。他走前已經告知我們,在他回來前的日就讓盧師姐代管天丹峰事務。」
「什麼!這個家伙,竟然跑下山了。」盧藥香一下就站了起來,可惡的家伙讓他別去弄藥了,怎麼完全不听啊!
盧小鼎睜大眼楮听著,然後拍拍手笑道︰「師姐,你可有的忙了。」
盧藥香狠咬了一下牙齒,盧丹好像也沒有多少晶果,他下山能做什麼啊?總不會去搶築基丹吧,最好別干這種蠢事,毀了雲劍門的名聲。她掃了眼那名弟,冷聲問道︰「你們師兄走多久了?」
「師兄已經走了兩個時辰,他是馭劍出去的,應該追不回來了。」那弟機靈的講道,用飛的兩個時辰早跑得沒影了。相比嚴厲的盧丹,他們更願意這位師姐管事務,雖說她很冷淡,但對大家都很不錯,不會管太多的小事。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賞心悅目啊,整個雲劍門沒幾個女修士有師姐的身材好。別的女修要是有這麼大的胸,早就擋起來了,就怕被人多看一眼就會掉塊肉。
盧藥香卻就這樣露著三分之一,一點也不在乎這件事,在雲劍門的男人是出了名的。要不是她性格太冷淡,而且超級的凶,以她藥童的身份早就被人來討要了。
上次有人向俞休丹討要過一次,就在天丹殿喝了一杯盧小鼎送上來的茶,回去的路上就邪了,只覺得全身發燙不能著衣。任何東西落在身上都如同被火燒一般,就連靈力也不能阻止,月兌光了泡在水才能緩解。
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好在兩天後這癥狀就消失。此人去找俞休丹查問原因,卻在殿外就被盧小鼎擋住不停的道歉,說把用來喂小妖獸查植物藥性的罐,當成了茶罐把里面的東西泡成了茶給他喝,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盧小鼎的態度太端正了,幾乎要痛哭流涕。讓人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卻不好發火,只得憤然的拂袖而去,最後落得了笑柄。從那以後,也沒什麼人打盧藥香的主意了,誰也不想招惹上一個少魂魄的痴兒。
不過眾人都有些懷疑,這個少了魂魄被掌門說腦不好使,隨便養著當做好事的女孩,怎麼好像很機靈的樣,是不是搞錯了!
而在天丹堂最大的福利,就是可以隨時看到露著大胸的師姐,能管事務就可以整天去找她匯報了。他們巴不得大師兄多出去幾天,最好十年後再回來。
盧丹是追不回來了,盧藥香只得無奈的接下了職位,她掃了一眼正在幸災樂禍的盧小鼎,指著地上的兔胸毛講道︰「小盧,這些兔皮就由你來處理,明天你也要自己出去獰獵,別想著我不在就偷懶。」說完後她就跟著那名弟離去。
「師姐,這不公平。我可是笨蛋,干不了這麼復雜的事情!」盧小鼎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後趕快喊道,可惜師姐連頭也不回,直接走人了。
「討厭,處理兔真麻煩,我更願意去擦鼎吃草。」她只得坐下把兔胸毛拿起來,氣呼呼的講道。
盧丹是一個月後才回來的,看到他的樣,盧藥香還以為他被人打劫了。
藏青色的門服破爛不堪,身上還帶著傷疤有夠狼狽不堪。想到他築基初期的修為,還有已經修煉得不錯的袖乾坤術,盧藥香只覺得他真是笨死了。
「你出門都不會帶點藥或是帶套換洗的門服?被人打劫了以後,就這樣回來了!」
「誰被人打劫了。」盧丹鐵板一樣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然後才小聲的嘟噥道︰「我忘了帶,平時衣服髒了用法術就能弄干淨,所以沒想著帶備用的。」
盧小鼎站在旁邊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師姐,原來真的有不換洗衣服,直接用法術清理身體的人啊。盧丹,你不會從來不洗澡,連身體也是用法術清理的吧。」
盧丹突然一副被人說的樣,氣憤的講道︰「你們也太沒良心了,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嗎?」
「哦……」盧小鼎頓了頓明白過來,馬上眼楮閃亮的問道︰「盧丹,搶你的是女人?」
「你能正常點嗎?」盧丹無言以對,早知道這兩人說不出什麼好听的話來。
盧小鼎嘟了嘟嘴,問問而已干嘛這麼凶。
「這個拿去,你先把傷口治了換身衣服再說吧。」這時,盧藥香手一甩扔了盒傷藥過來,看他的樣就是點皮外傷,就算有重的傷勢也早應該被他自己治好了。
從門服的破損程度來看,盧丹是和別人惡戰了一場,經過這次的事情,他以後肯定會在袖術帶好幾套衣服。穿的又不是防御盔甲,真當自己刀槍不入衣不沾塵了。
盧丹接住傷藥一聲不吭的進了屋,打開一看這藥膏顏色詭異顯艷藍色,味道還很奇怪,看著就像是有巨毒的藥。盯著它看了好幾眼,他才月兌了衣服挖了塊藥涂在身上。
內傷他用靈力就自行治愈,就是外傷忘了帶藥沒弄好,生肌長膚這種法術可不是人人都能學。只有些門派或是家族有一兩式,還藏得就怕人知道,治傷的時候還得找東西擋著用就怕人看到。
盧藥香給他的怪異藥膏實在太厲害了,擦到傷口上後,上面的疤就掉了,不太深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深的也結了厚疤,根本就不痛了。這是神藥啊,如果隨身帶著一盒,絕對是保命的利器。
他把藥盒蓋好,換了套衣服開門走出來,就見兩人還站在門口。盧丹把手的藥盒向盧藥香扔了回去,卻被她直接又給扔了回來,「你拿去用吧,我還多的是,省得以後又掛著傷到處跑。」
「嗯。」盧丹不再客氣,把藥盒收了起來,然後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煉出來的藥,如果門能煉制這樣的藥,拿到外面去賣肯定能賺不少。」
「別傻了,要是賣給別的門派,還不便宜他們了。配方我會提供給師父的,不過煉制起來很麻煩,最多就是賜給弟防身。」盧藥香講道,什麼都拿出去賣,大家都人手一盒還怎麼打。本來對方手都砍得不成形,用藥一涂就不痛,不是就可以博命了。
這時盧小鼎講道︰「這是珠玉修傷膏,可是我取的名字哦。是用鱗草甲獸的肝,加上其它靈草制成,最重要的是加了珠玉蛛的卵。只要擦在傷口上,珠玉蛛就會因鮮血從卵出來,然後去吞噬傷口上的血肉。可鱗草甲獸的肝又能慢慢殺死它們,用它們的尸體加上那些靈草,就能產生很強的療傷效果。」
說著她還用兩根手指做了個蟲走路的動作,「其實你看著傷口已經消失,是因為那是珠玉蛛的尸體,在上面包裹了一層,只是看起來像你的皮膚。不過你放心,過幾天藥就會化粉落下,傷口就會全治好了。」
盧丹听了以後莫名覺得全身發癢,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像那些小珠玉蛛沒死,已經爬得滿身到處都是了。
那種珠玉蛛剛孵化出來非常小,肉眼幾乎快看不出來,而且會吃人血肉。她倆竟然用這種看到就要踩死的蜘蛛做藥,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最重要的是這藥竟然是活的!
這時,他看到盧小鼎咂咂嘴笑得很歡樂的說︰「以後要是遇到漂亮女修受傷,給她擦上一點。在她感謝之後,告訴她這藥是什麼做的,她必會開心極了吧。」
听到這里,盧丹頓時對著盧藥香喝斥道︰「藥香,你把小鼎教成什麼樣了!」
「關我什麼事!」盧藥香的火一下就竄了起來,這藥是小鼎想著煉的,自己又沒有插手,怎麼又怪到自己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