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斧砸入紅色印記,沒有驚起一顆水珠子,湖面上只是散開一圈漣漪。
凌遠山只覺得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從巨斧上傳來,拉扯著自己。右臂一震,滾滾靈氣悍然向巨斧涌去,同時左腳前跨,左臂順勢向月歌砸去。
踏起天絕步掠至一邊,月歌冷著眼眸,只要傳送之門徹底打開,無論是古雍二人,還是凌遠山,只要送走任何一方,都最haode結果。」小說「
奈何人力有時窮,月歌虛弱的身體此時卻堅持不下來了,水元力已經接近匱乏,雖然跟凌遠山的交手借助了山腰上的小湖,傳送之門吞噬著的,卻是月歌自身的修為和生機。
銀牙緊咬,精血一滴滴送出去,一枚藍色的菱形印記在眉心若隱若現,眼中滿是堅毅的神采。感受著飛速流失的生機,月歌反而釋然的笑了,從一開始,就為古清泉賭上了全部,如今,便是將一切都交代清楚的時候了。
藍寶石般的眼眸輕閉,飄渺的歌聲從口中溢出,包含著無限眷戀和苦楚,一層橢圓形的藍色光罩從月歌的眉心鑽出,將她籠罩在其中,任憑凌遠山如何攻擊,都沒有要破碎的痕跡。
「再過一會兒,你們就跳進湖中開闢出來的傳送之門,它會送你們二人到另一個地方,我也不zhidao會送你們去哪里,至少你們暫時安全了……」月歌虛弱的聲音在古雍和夜封塵耳邊響起。
二人苦苦支撐著靈氣護罩,相視一眼,同時看向月歌,卻看到了佳人臉上視死如歸的淡然神色,一時間心里就像堵上了一團棉花,難受之極,卻不zhidao該說些什麼,不由得長嘆一聲。
眼看著自己的攻擊無濟于事,凌遠山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渾身的每一個細胞中,右手猛地向前一推,力透巨斧。霎時間十幾道巨斧的虛影就像回旋鏢般,盤旋著向前橫劈出去。
青山間的白霧立刻被席卷了過來,巨斧所到之處生生的切出一個真空界面來,狂風呼嘯,靈氣排山倒海而來,直追古雍和夜封塵二人。紛紛落下的山石直接被絞成了粉末,靈秀的青山此時已是烏煙瘴氣,不復之前的美好。
冷笑一聲,凌遠山怎麼能看不出月歌對這二人的極力保護,既然老夫暫時打不動你,就先解決了他們,再和你慢慢玩……
古雍和夜封塵凝重的看著襲來的巨斧,龐大的威壓下艱難的調動起靈氣,一時間鐵拳、折扇和巨斧虛影光影交錯,沉悶的轟隆聲不絕入耳。
兩人用盡了渾身解數,卻對付不了幾個巨斧虛影,臉上不禁浮起幾抹蒼涼。
凌遠山卻不給二人喘息的機會,斧子一橫,對著整個青山悍然拍了下去。本就巨大的斧子再次膨脹了幾圈,遮天蔽日的懸在青山上空。就像劊子手的大鍘刀,只要判官一聲令下,便是血流五步人頭落地。
急速向業城這邊飛掠的古清泉已經隱隱能夠看到青山的輪廓,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盛。遙遙望去,仿佛有一大團陰影籠罩在青山的上空,空氣中滿是肅殺的意味。
眼楮半眯,熟練的掐起一個印記,整個人立馬出現在了十丈以外。心急火燎的古清泉連天絕步都不用了,直接施展出浮光掠影,一步十丈的向前飆去。
待古清泉來到青山外時,這片鐘靈毓秀的山脈已經滿目狼藉,山石不斷落下,樹木倒在地上,無聲的訴說著這場災難。
身影再次向前挺進幾十丈,只見古雍和夜封塵被一堆巨斧的虛影淹沒,血腥味隨風進入鼻腔,一個魁梧的壯漢立在青山之上,手中拿著一柄巨斧正向著青山直劈下來,月歌衣袂飄飄的立在小湖之上,掌心間懸著一顆紅色海螺,巨大的藍色圓形印記懸在頭頂,抵抗著那柄仿佛能將整座山劈成兩半的巨斧。
二十米,只有二十米的距離,那柄巨斧就能劈到月歌的腦袋了!古清泉眼神一凜,怒火蹭蹭的竄上腦海,空間中瞬間出現了三個古清泉同時沖了過去,松濤劍劃出藍綠色的光芒,直直的插入巨斧的虛影中。
水龍沖天而起,急速俯沖而下,向古雍二人的方向掠去,陣陣龍吟回蕩在山間。就像狼入羊群,水龍卷起巨斧虛影爆成了漫天的水花。
藍綠色的劍光通天徹地的撞上了懸在月歌頭頂的巨斧上,轟隆一聲,天地間響起一聲攝人心魄的悶雷。
這時,一道黑影也悄無聲息的尾隨著古清泉而至。
藍綠色的劍光中傳來一股奇特的震蕩,有一部分力量竟然順著巨斧向自己撞來。右手一抖,龐大的靈氣驚濤駭浪般向四周散去,卸掉這股力道,凌遠山凝眸向來人看去。
「又來一個送死的!」充滿殺意的話語從嗜血的嘴角溢出,看著古清泉,凌遠山迅速鎖定了那抹年輕的身影。王級的修為境界,在凌遠山眼中無異于一只螻蟻,實在難以產生任何的威脅感。
古清泉強壓**內滾滾翻騰的氣血,來到古雍二人身前,扶著二人坐下,「爹,夜伯伯,我回來了。」
古雍欣慰的看著眼前人,眼楮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有些蒼白的嘴唇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只是一個勁的點著頭。夜封塵卻別扭的低下頭,眼中滿是復雜的神色。
在心中輕嘆一聲,古清泉如何能不zhidao夜封塵在想什麼,艱難的張開嘴,「夜伯伯,紫怡並沒有死,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喚醒她。我們先解決了眼前的危機,請相信我。」
猛地抬起頭,夜封塵仔細的看著古清泉的表情和眼神,在心中判斷著這句話的真實性,顫抖的雙手和發紅的眼圈已經出賣了他。
隨後,古清泉踏起天絕步來到月歌身邊,伸出手攬住佳人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絲絲縷縷的生機以古清泉為媒介,從松濤劍中流入了月歌體內。雖然不zhidao為什麼月歌的頭發和眼楮會變成藍色,心中卻平添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感受著腰間那只強有力的手傳來的溫度,月歌有一種恍然若夢的感覺,只听得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
「月歌姐姐,我回來了。」
肅殺中彌漫著幾絲溫馨,古清泉攔著月歌來到古雍二人身前。
看著幾人溫馨的場面,凌遠山感覺到雙眼中傳來一陣灼灼的刺痛,這種溫馨,自己本可以享受到的,卻被這些人殘忍的銷毀。
「好,很好!倒是省了老夫出去尋找你的功夫!一起死吧!」凌遠山猙獰的怒吼著,靈氣重重炸開,方圓百里的白霧都被驅散。
半步武帝!古清泉凝重的看著凌遠山,盤算著什麼。
「傳送之門就差最後一步,我……」
「不行。」還不待月歌說完,便被古清泉干脆的打斷了,「別以為我看不出那個傳送之門,是靠吸收你的生機和修為作為推動力。」
看著憔悴消瘦的月歌,古清泉心中涌起一股內疚和心疼,語氣不由得緩和下來,「我先送你們進入到一個安全的空間中,剩下的交給我。」
「不行!」又是三道干脆的聲音。
古清泉有些無奈的看著三人,手一伸,不由分說的抓住三人向水晶殿中扔去。
古雍和夜封塵立刻消失在了原地,只有月歌還留在外邊。
「這是什麼地方?」古雍和夜封塵驚詫的看著眼前晶瑩剔透的水晶宮殿,空靈濃郁的天地精華絲絲縷縷滲入體內,滋潤著干涸的經脈。寂靜的空間中,沒有人回答古雍。
不管在哪里,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消散于天地間。不如在你身邊,走完這最後的時間。月歌看著古清泉笑靨如花,隨後,那雙修長的素手輕輕挽動,狂躁的風吹動水藍色的衣襟,獵獵響動,絕世的身姿,在雲開霧散中,出現在半空中。
古清泉望著月歌消瘦的身影,在強勁的罡風中搖搖欲墜,心底清晰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正在離自己遠去。
古雍和夜封塵已經徹底安全,沒有了顧忌的月歌,攻擊立馬變得犀利了起來。
雙手急揮,水元力飛速聚集過來,在月歌周身刮起了一陣藍色的風暴,隨著一聲低喝,從藍色風暴中傾瀉出道道驚濤駭浪,水龍穿梭在巨浪中,向凌遠山劈頭蓋去。
絕望的花環漫天飛舞,個個都瞄準了凌遠山顧及不到的部位砸去。電閃雷鳴中,朵朵烏雲聚集過來,空氣變得沉悶起來,狂風暴雨馬上就要來臨。
凌遠山巨斧一揮,整個人猛地騰入雲層中,對著滔天巨浪一斧劈下,那片虛空在磅礡的靈氣下,塌陷出黑漆漆的空間裂縫。
業城中的眾人都瑟縮在家中,大街上空無一人,數百雙眼楮透過窗戶看著城外的上空,黑壓壓的烏雲,仿佛壓在了眾人的心頭。冷風呼嘯,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臉上滿是驚駭。
巨斧勢不可擋的切入了滔天巨浪中,凌遠山癲狂的笑聲回蕩在天地間。
靈元之力聚集在松濤劍中,古清泉正欲踏起天絕步飛身而起,卻感到身後傳來一股凶悍的殺意。
身子一折向後轉,右臂順勢揮出,閃龍刺鋪天蓋地的點了出去。只見一道黑影籠罩在煞氣中,炸彈般向自己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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