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設計師 第一百七十二章︰賞金獵人 二 追憶

作者 ︰ 想飛的魚

()面對著來自陌生男子的強力進攻,楊飛唯一能夠做的就只能是防御了。

開始只是雙拳,漸漸地邵峰也有些不耐煩了,于是開始使用雙腳,希望這場戰斗能夠早點結束。

兩人的呼吸都在加速,只不過楊飛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集中自己的全部精力,躲避著每一次致命的進攻,之前胸口已經挨了一拳一腳,要是再受到什麼創傷只怕那種痛苦的滋味也不好受。

「為什麼你的每一招都攻擊我的要害,上一個被派來搶我的魂鏡之母的人可沒有你這麼殘忍的哦!」楊飛抽了個空擋,笑著說道,同時抬起左手,身子往右滑去,躲開了來自上下盤的攻擊。

「你是說我哥哥嗎?」突然,邵峰竟然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閃入了暗影之中。

——

「線」找邵強和邵峰兄弟倆的時候,二人都沒有主意,最後大哥邵強為了不讓自己的弟弟步入那條不歸之路,于是選擇了自己去代替他。

一旦被喚醒,體內獵人的血性就會澎湃起來,是夜,邵強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也許就是一種暗示。

他夢見自己拿起了父親留下的武器——白刃。其實它有一個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夜白雙飛舞」,本來是一對,但是邵強的爺爺,在決定金盆洗手之後,毀掉了自己的那把,只有邵強父親還留下了這個白刃。它其實就是一把短刀,但是做工極其精致,上面有龍鳳雕文,雖然只有十厘米的長度,但是這白刃有兩個刃口,正反個有一個。正面的是直口,反面的是鋸齒口,分別起著不同的作用,但是最主要的還是置人于死地。拿著父親留下的白刃,邵強走進了大城市,這里充滿了**,充滿了誘惑,但是重新作為一個賞金獵手現世,卻有著很獨特的自豪感。邵強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是自豪。

廣場的大屏幕上播放著丑陋的演講,也許是職業的特性,讓他能夠直接看穿說話人的心思,「他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邵強想著。

突然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低聲說道︰「你是邵強嗎?」

「你是?」邵強奇怪地轉過了頭去,但是卻沒有看到人。

「喂!」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邵強這才低下頭來,發現原來是一個身高還不到自己腰部的老者,之前抬著頭竟然沒有看到。

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您是?」小時候就受著傳統教育,父親經常告訴他要尊老愛幼,這也正使得邵強此刻感到有些尷尬。

「我是死神!」老者抬起頭來,原來白發下面是一個骷髏頭。

「別過來!」邵強被嚇到了,他不知道這是夢。身子不自主地顫抖起來,顫顫巍巍地說道︰「我還這麼年輕,你找我干什麼?」

可是對方卻一直在逼近,絲毫沒有給邵強逃離的空間,那對矮小的腿十分有活力,總是能夠跟上邵強快速移動的節奏,「你怕我?其實,這是你祖先留下的罪孽,只不過他們都死了,現在要你來償還!」

「憑什麼?他們都死了,還有什麼罪孽?」邵強知道自己跑不掉,于是沒有後退,而是把頭側倒了一邊,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那個骷髏頭。

「你家族一共殺了三萬多人,這個罪孽要你們一直償還下去,包括你的兒子,你的孫子都逃不掉!」那個「死神」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邵強感到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現在,我就是帶你走的!」

「不要,不要……」邵強快速地後退著,閉上了眼楮,大喊了一聲,「不要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邵強停在了耳邊的安慰聲︰「邵強,快醒醒,你怎麼了?」

睜開眼,邵強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妻子秋雲正在緊張的看著自己,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發灰了,應該就要天亮了。揉了揉太陽穴,邵強笑著說道,「剛剛做了個噩夢,吵到你了吧!」

「我剛剛也準備起床給孩子做飯,沒想到你竟然尖叫起來,就是嚇了我一跳,真的沒事吧?」秋雲發現丈夫的臉上都出現了豆大的汗珠,于是關心地問道。

邵強笑了笑,「都說了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沒別的事情,放心啦!」說著,他也坐了起來。

「給孩子做飯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就好好睡一覺,今天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唉……」秋雲是個女人,她的記性很好,但是她不會責怪自己的丈夫。

「秋雲,真是委屈你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這個家,希望你能夠理解我!」邵強閉上眼楮,輕聲地說道,似乎怕說大了,再把那個骷髏老頭招來。想起他說的話,邵強就覺得心驚膽咱的,萬萬沒想到自己家族竟然殺過如此多的人,真可謂是血債累累,只是不知道啥時候才是還的日子,至少那只是一個夢,也就不會是現在了。

秋雲從被窩里面鑽出來,穿好了衣服,笑著回答︰「我怎麼會怪你!邵強,記住了,在外面做事小心點,不要多管閑事,覺得累了就找個理由離開,我想那人不會逼你的!千萬不要逞強!」

看著妻子像教育兒子一樣的教育自己,邵強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不知道自己的歸期,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不是真的做對了,只能是閉上了眼楮,再次體味著這睡了幾十年的床的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邵強又迷糊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屋外完全亮了,只是太陽似乎有點害羞,沒有從山後跳出來。

「開飯咯!」樓下傳來了秋雲的歡呼聲,很快兩小孩就奔跑著下了樓,邵強也起床超樓下走去。

邵峰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倒是把他的妻子給急得直皺眉,「邵峰,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告訴我嗎?」她一邊擺著碗筷,一邊問道。

「是因為我出差的事情吧?」邵強笑著說道,他不想自己的弟弟感到內疚。

「出差?」邵峰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但是很快就懂了,「呃!就是那事兒吧!為什麼是你去城里出差,而不是我!」

「這個,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邵強笑著說道。

邵峰的妻子不知道情況,還以為真的是為誰去城里的事情翻臉,所以就替他丈夫說道︰「你就別怪邵峰了,他就是喜歡新鮮,下次再出差就讓他去吧!」

邵強笑了笑,說道︰「知道了,這次就麻煩你替我說說了!」

秋雲心里明白他們口中的「出差」的真實意思,所以並沒有說話,只是專心擺著飯菜,然後給每個人的碗里都盛上了米飯。

吃飯的時候,秋雲特別照顧了一下邵強,給他碗里夾菜夾肉的,堆得滿滿的。就連他們的兒子也看不慣了,「媽,你怎麼就只給我爸夾菜啊?」

「是啊!大嫂,你也關心下自己的兒子唄!」說著,倒是夾起一塊肉放到了邵強兒子碗里。

「謝謝姑姑!」小男孩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飯,兩個妻子就回廚房收拾,孩子們都背著書包去上學了,兒子離開之前,邵強還特意地叫他過來,給了他十塊錢的零花錢,這可是很大一筆錢了,他兒子很高興。可是看著自己的兒子開心,邵強的心里卻高興不起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自己的妻兒,但是作為男人又不能這般的婆婆媽媽,所以他抱了抱兒子,就讓他離開了。

「爸爸再見,晚上帶好吃的回來哦!」他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父親去城里,向往常一樣,晚上就會回來的,邵強沒有回答,只能目送兒子被山坡擋住了。

古宅歷經百年風雨,依然挺立,這似乎在給邵強加油鼓勁,可是事情的結局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

「大哥,我們要談談嗎?」突然,邵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低著頭問道。

邵強想了一下,這時候,太陽已經照亮了整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明亮的,迎著陽光,他笑著回答︰「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你,是真的決定了要跟著‘線’走?把嫂子留在家里?」邵峰說話的聲音很小。

「難道要把他們帶著嗎?這其中的危險,我想你是知道的,還記得爺爺給我們講過的一些故事嗎?這可是一個時刻和死神打交道的職業!」想到死神,邵強的臉色變了一下,「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就夢見了死神,他說咱們家族罪孽太重,世世代代都要償還這筆孽債!」

「大哥,你還迷信了啊?」邵峰終于是笑了出來,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嚴肅的表情,「話是這麼說,債總有一天是會還的!對了,哥,你害怕嗎?」

「你指的什麼?」邵強目光堅定地看著遠方,他想自己是時候去收拾東西了。

「當你拿起武器,面對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人,你下得了手嗎?」邵峰沒敢看著自己的大哥。

「哼……我們也是有原則的,一般那種人都是罪有應得!」

「可是,我是說可是,那個人根本沒犯錯,你還下得了手嗎?」邵峰說完,嘆了一口氣,這也是他一直的疑惑,他不知道自己以後要是也踏上這條路,是否能夠解決。

太陽漸漸地升溫了,站在門外,邵強的眼楮有些迷糊,不得不用手擋住陽光,「咱們進屋去吧!」他沒有回答弟弟的話,其實,他也不知道答案,一切,也許只有遇到了才能解決。「我應該能夠下手吧!」這是他給自己的答案,但是他沒敢告訴別人。要問原因?那是血脈的傳承。

「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邵峰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不服氣地追了過去。

邵強笑著說道︰「這個答案,等我回來的時候再告訴你吧!現在我要去收拾東西了,那個人已經來了!」

「誰?」邵峰回過頭去,果然發現昨天的那個禿頭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公路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別急,我先拖著他就是了!」邵峰笑著說道。

「算了吧!省得麻煩,我收拾好了就走,家里的一切就擺月兌你了,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邵強頓了一下,「你嫂子和佷兒就擺月兌你了!」

「別這麼說,大哥你身手了得,就算是參加武術大會肯定也會是數一數二的,不會有事的啦!」邵峰跟著自己的大哥上樓,也幫助他收拾著衣物。

很快,樓下就傳來了秋雲故意大聲的說話聲︰「您來了,要不要喝點什麼呢?我們鄉里人家,可拿不出什麼好東西!」

「不用了,我就等他們兄弟兩個!」那個禿頭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在堂屋里面坐下了。

邵強收拾好東西,再檢查了一下包裹,然後環視了一下自己的房間,還是如同八年前一樣,讓人懷念。

「大哥,你就放心好了,既然父親要我們不再從事這個職業,你就應付他做幾個簡單的任務,然後就回來!」邵峰向來鬼主意就多,笑著說道。

邵強笑了笑,把包抗在了肩膀上,沒有說話,直接朝樓下走去,他不想耽誤時間,因為每耽誤一秒,回來的時間就會推遲一秒,至少他是這麼以為的。

來到留下,邵峰沒有好臉色,邵強倒是一臉笑容,「咱們現在就走吧!我已經準備好了!」說著,還拍了拍身上的包裹。

「那好吧!我已經叫了車子在村里的那個商店外面等著,咱們快去吧!」禿頭雖說是不要什麼,但還是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灌了幾口。

邵強最後再看了眼秋雲,然後看了看邵峰,什麼話也沒說,就跟著「線」跨出了古宅那半米高的門檻,朝著村里的中心地帶走去,那里,果然有一輛豪華轎車等著他們。邵強並沒有什麼喜悅,即便其他人都看熱鬧似的,還帶著羨慕的眼神看著他走進了車子里面。

這是一輛不錯的轎車,里面有酒台,還有小型的冰箱,但是邵強很快就預感到,這麼好的車子往往都是長途運行的吧!

「你以前和我父親有過什麼約定嗎?他不是說好了咱們家再也不做這種事情了嗎?怎麼現在還來找我了?」邵強看著窗外,語氣平淡地說道。

禿頭笑了笑,「其實這不是你父親能夠決定的,我們兩個家族很久以前就有了聯系,應該是七百多年前,就商量好了,在一千年以內,我們都是合作的伙伴!」

「合作?現在還有我們賞金獵人的容身之處嗎?|邵強自嘲似的笑了笑,閉上了眼楮。窗外的風景他早就習慣了,不想看是不想留戀太多。」我沒想到你父親把你們兄弟訓練的這麼厲害!」禿頭突然說道,這倒是引起了邵強的好奇。

「何以見得?」他睜開眼楮,看過去,發現這個人已經年近半百,頭發里面都有了許多的白絲,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長著一個惹人討厭的臉。

「我們也是練習過很多功法的,一般從一個人的呼吸就能夠判斷出他的實力,我想你也差不多能夠達到這個水平吧!」禿頭若無其事的打開了一瓶酒,同時拿出兩個酒杯,裝滿了之後把一個杯子遞給了邵強,笑著說道,「你也應該喜歡喝酒的吧!第一天,你就是去喝酒想擺月兌我!」

「我可沒想到,你這麼的死纏爛打!」邵強笑著說道,同時接過了酒杯,嘗了一口,「果然好久!」

這是他最喜歡的白酒,勁兒十足,讓他整個人都感到回味無窮。

「那這瓶酒就當作是見面禮吧!我看你那個兄弟對我的態度可不是很好……」說著,禿頭也笑了笑。

邵強其實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十分的奇怪,半邊頭已經禿了,僅剩不多的頭發中還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那謝謝了!」他也沒推遲,直接把酒瓶接了過來,放在了自己身邊。

喝著酒,兩個人倒是聊起天來,說起父親以前的事情,邵強來了興趣,他听爺爺說過,自己的父親做過幾年的賞金獵人,但是迫于政局的變化,實在是無法繼續下去,而且自我的譴責在這時候也產生了,于是就回到了老家,做一個普通的農民。在那個禿頭的眼里,邵強的父親是難得的高手,每次執行任務都是會提前完成,而且沒有一次失誤,只不過可惜的是突然就撒手不干了,讓他感到很奇怪。

車子離開了鄉村,就駛入了高速公路,這條路似乎是沒有終點,中午的時候車子停在了一個加油站外面,禿頭請邵強吃了一頓不錯的午餐,然後又繼續坐車趕路。

「還多久啊!」坐了這麼久,邵強感到有些疲倦了,于是眯著眼楮有氣無力地說道。

「不習慣就去後面睡會兒吧!很快就會到的!」禿頭笑著說道,然後讓開了自己的座位,把身後的那個座位移平,倒成了一個臨時的鋪位。

邵強顧不了太多,直接走過去,然後躺了下來,也許是真的太累了,也許是很久沒有坐車這麼久,反正是很快就睡著了。

——

「他是你哥哥?」楊飛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楊玉龍會派兩兄弟來對付自己,但是很快楊飛就感到事情不對。

糟了,他哥哥是我弄得半死不活的,怪不得對我這麼凶狠,楊飛想著,也閃入了黑暗之中,希望能夠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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