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羽卓咬了咬牙,趁著天還沒亮,這個時候人的防備意識最差。要是等到天亮了,自己想要看到藥典,那還不如直接去掌櫃面前求死來的痛快!
羽卓先把滕收好,用幾塊布包了起來,保證不露出一點光芒,之後將它放在藥庫的房梁上。說道上房梁,這可是羽卓的拿手好戲。因為掌櫃的毒打,羽卓每次都會爬上房梁,等掌櫃的氣消了再下來挨批。掌櫃的是個大胖子,哪里有羽卓的身手好,幾下下來就氣喘吁吁了,再一會兒也就算了。
放好紅藤,羽卓又把坑給填了,再把一切都放回原地,和沒動過一樣。
都檢查了一遍,羽卓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悄悄推開掌櫃的門,墊著腳尖,羽卓听到了掌櫃那震天雷一般的呼嚕聲。
「古噶….古噶…」
「死胖子,臭掌櫃,就你睡的香。」羽卓暗自罵道。
借著透進屋子的月光,羽卓小心地移動著。他知道,藥典是掌櫃的寶貝,每次睡覺前他都會翻一遍,然後就墊在腦袋下面當枕頭。
這樣就加大了羽卓的困難,要在掌櫃的腦袋下面拿東西,就好像是從油鍋撈石頭一樣!
「來都來了,總不能又走吧。」羽卓努力地給自己壯膽,然後腳步便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地靠近。
「二傻!你干嘛?!」
突然,掌櫃大喊一聲,嚇的羽卓猛地退後幾步,「我我我…」
羽卓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支支吾吾地說著,兩只腳開始打哆嗦。他怪自己的運氣真差,這樣也能被掌櫃發現。他低著頭,不敢看掌櫃那張猙獰的大臉!
如果是以前,羽卓肯定少不了一頓毒打,不過在羽卓等了好久之後發現,掌櫃的呼嚕聲又響了起來。
「擦,原來是說夢話!」羽卓小心地抱怨了一句。沒想到掌櫃的做夢也不放過折磨自己呢,現在在夢里一定是暴打羽卓。
松了一口氣,羽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還好只是說夢話,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羽卓先是找了一本差不多厚的書,再不知從哪里弄來一根羽毛,羽卓靠近掌櫃,小心地攉著掌櫃的鼻子。
「啊切!」
掌櫃那大紅酒糟鼻子一癢癢便是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同時連帶著腦袋往上竄。趁著那瞬間的空隙,羽卓快速拿起藥典,另一只手快速將另一本書墊到了掌櫃的腦袋下面。
「呼,一招就成!」羽卓不得不佩服自己,藥典輕松到手了。
就當羽卓想要轉身離開的瞬間,掌櫃的又發話了。
「二傻,你干嘛?」
听到掌櫃的話,羽卓理都不理,這白痴一定又在說夢話了,煩不煩!
羽卓不耐煩地推開了房門,而下一秒,他差點嚇尿了。
只感覺腦袋一疼,一個重物砸到了自己的頭上,之後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羽卓瞬間意識到,闖大禍了!這一次不是夢話,是真的。
羽卓快速回頭,貓著腰,眼珠子不斷滾動。該怎麼辦才好呢!
「二傻,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房間里來干嘛?」掌櫃的不耐煩地說著,並沒有起身點燈,借著月光足以看清是羽卓不是別人。
「呃呃…我…我」羽卓的腦海里不斷翻騰,各種理由層出不窮。
「哦!天涼了我怕掌櫃的著涼,所以才來的。剛才路過听到掌櫃的打噴嚏,一定是凍著了…」羽卓解釋道。他沒指望掌櫃的會相信,他只是解釋罷了。
听了羽卓的話,掌櫃的模了模鼻子,隱隱約約是記得自己打了個噴嚏,再看看羽卓,不像是來要自己的命的,這也不追究了。
「怎麼,藥庫里整理好了?」掌櫃問道。
听著掌櫃的話,羽卓腦袋一熱,雖然沒有整理好,但是他知道,現在一定要說已經整理好了。
「嗯!是的!已經好了!這才來看看掌櫃的睡的好不好。」羽卓說道。
「嗯,那你去吧。廚房里有些飯菜,你自己去吃點。」掌櫃的還真以為羽卓是來給自己蓋被子的,這下竟然還客氣了起來。
「謝謝掌櫃。」羽卓不敢久留,而是快速離開,離開的瞬間發現了地上躺著剛才那本書,而掌櫃的已經躺下了,而且沒發現腦袋下面少了東西!
「這家伙竟然隨手把自己的寶貝扔了,不過這樣也好。」羽卓笑了笑,原本他還擔心待會兒該怎麼放回去,而現在倒好,只要待會兒放到地上,再解釋說是他自己扔的,那就天衣無縫了!
偷笑著關上了門,羽卓才不稀罕掌櫃的施舍。現在最吸引他的就是那藥典上的資料,他到底要查查這是個什麼東西。
「滕…滕…滕…」羽卓翻看著藥典,不一會兒便是找到了一個有些相像的藤條。
「離夢滕…多生長在懸崖之上,極為罕見。離夢滕所長的周圍,必定有高級妖獸守護,多為狂舞蛇妖,荊棘蟒…可食…」
看到這里,羽卓眉頭一皺,這後面竟然被誰撕破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資料了!
「擦!耍我啊!」羽卓一怒將藥典扔了出去。不過幸好,畢竟知道了這滕的名字。
「離夢滕,離夢滕…」羽卓叨念著。
拿下離夢滕放在手心,羽卓的意識開始模糊。這東西好像有一些奇怪的力量,牽引著羽卓的神經。
慢慢地,羽卓將離夢滕放到了嘴邊,模糊的意識已經無法阻止他的行為了。
輕輕地咬了一口,羽卓臉上露出了欣喜。這東西味道甘甜,清爽可口,真是難得一見的「食材」啊!
三兩口下去,指頭長短的離夢滕已經被羽卓吃下去了一大半。
迷迷糊糊地,他將吃剩下的離夢滕包起來,順手放進了懷里,沒過一小會兒,他便是昏睡了過去。
「離夢滕…可食…後面一定是寫著‘用’…」羽卓泛著迷糊說著夢話。
湖面刮起了黑s 的怪風,一條巨蟒從水底一躍而起,將半空中的男人一口吞進了肚子里,打了一個哈欠,巨蟒眼里充滿了血絲…
「不!…」
羽卓大喊一聲,隨即便是跳了起來!
又是一個噩夢!
可是當他清醒過來的一瞬間發現,現實中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噩夢。
只見藥庫不知怎麼的變得一塌糊涂,樓頂也出現了一個大洞。
正當他傻眼看著周圍的時候,突然听到了「哎喲,哎喲」的申吟聲。
「掌櫃?」
羽卓發現了躺在一邊的掌櫃,身上被重重的藥箱壓著,無法動彈。
「掌櫃的你沒事吧?!」羽卓急忙說道,「是誰把你打成了這樣啊?」
「還說!你…你這個怪胎!」掌櫃的一邊申吟一邊謾罵。
听著掌櫃的話,羽卓連忙上去想要拿開掌櫃身上壓著的東西。
「別…別靠近我…滾開!」掌櫃貌似有點害怕羽卓,不知道怎麼的,莫名的害怕。
羽卓也有些奇怪,他全然不知到底是什麼情況,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夢一樣。
「你給我滾出去!」掌櫃的說著,露出痛苦的表情,他那張大臉上,已經滿是淤痕。
听了掌櫃的話,羽卓不敢逗留,他貌似意識到了什麼東西,自己闖大禍了!一定是那離夢滕,估計里面有什麼猛勁,才把這藥庫連同掌櫃的弄成了這般模樣。
羽卓離開的時候還不忘關注了一下藥典,他發現藥典在不遠處的角落,趁著掌櫃不注意撿起藥典藏在了衣兜里。
「滾出去采藥,別給我天沒黑別給我滾回來!」掌櫃的在藥庫里吼道。
「可是這藥庫…」羽卓還想著凌亂不堪的藥庫。
「滾!咳咳咳咳」掌櫃的不耐煩地吼道。
听了這話,羽卓沖著藥庫吐了吐舌頭,露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掌櫃的有今天,也是他造的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