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蕭條的景色處處透著一股淒涼之感,枯黃的樹葉里還有著淺淺的綠色,放眼望去,那林間的落葉猶如瘋長的雜草一般,竟然並無半點美感!
初冬的天很冷很冷,陣陣寒風襲來,哪怕是裹著厚厚的衣物都會覺得刺骨冰冷,仿佛那冷風從那衣縫中吹透進來,就直接往哪骨頭里鑽!
皇宮之中,從冬季便開始籌備過年的事物,然而,今年視乎一點都不熱鬧,不僅沒有一股子歡喜的年味,相反,卻處處都透著一股危險的殺機和惶惶人心的恐懼!
誰都知道,賢王和太子之間必有一戰,最近在朝堂之上,兩股勢力已經勢如水火,半點也沒有給對方留有顏面,光是在朝堂之上的吵鬧動粗,這個月都已經是第十八次了!
皇上整日里閉門不出,一切交由太子監國,而太子最近的所作所為,也確實讓不少朝臣慢慢寒心!
凡是不擁護他的,凡是上個折子彈劾他的,凡是站在賢王那一邊的,凡是中立一方的,只要給他抓到蛛絲馬跡,立馬就小題大做,用各種各樣的借口,都已經罷免了大大小小官員幾十個,而這些官員大多抄家流放,而新上來的官員,自然都是他的人!
可以說,太子正在有條不紊地慢慢給龍鱗的朝臣換血,正逐步一點一點的加大和鞏固他自己的位置!
如今他以太子之位能夠跟賢王等人叫板,無非正是因為他的身後有著除了皇上以外的支柱!
而這個支柱,不得不讓賢王等人忌憚!
襄王的性子最火爆,他曾經在夜里無數次的想著,要不要動用武力將太子給綁了,然後直接扔進黑牢里,等他個三年五載的,到時候再出來,也差不多是廢人了!
雖說是親兄弟,卻並無親兄弟之間的感情,不殺了他,也算是給老皇帝一個交代了!
但襄王將此想法告知賢王的時候,賢王並不贊同,既然對方能推一個太子出來,那必然可以推下一個,別說是囚禁他,就算是殺了他,對他身後的勢力也並無半點影響!
若說是要動手,那得是跟太子身後的勢力動手,兩方交戰,也好讓他看看太子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幾分實力?
召集五大督軍,連夜相商,賢王和襄王準備在短時間內務必要拿出作戰方案,好比現在一直被動要好得多,畢竟,老皇帝不管國事,這監國之權不能一直落在太子手中!
夜色正濃,冰涼的夜色還帶著潮濕之氣,細細的毛毛雨飄下,在寒風中來回搖擺,然後偏偏降落,在這讓人心情莫名沉重的夜色中,有些一直在酵的仇恨,似乎越來越瘋狂了?
鳳儀宮里,穿著一襲華麗鳳袍的皇後端坐在鳳椅上,只見她涂著鮮艷大紅的豆蔻,紅唇微翹,半笑半諷,眼眸婉轉流光,似笑非笑,只見她輕輕端起茶杯,看著底下一襲月牙袍子的俊美男子,輕笑道︰「太子夜半入宮,不知有何要事?」
李翰聞言,站在這空曠的鳳儀殿中,看著那高位上早已被仇恨腐蝕的龍鱗皇後,眼眸低垂,在那波動的眼光中,閃過一絲嘲諷,再次抬眼卻又顯得真誠不已,只听他輕聲道︰「夜晚前來,實在是打擾了!」
「今夜楚元恆召齊五大督軍連夜相商,只怕不日就會對太子出手,皇後娘娘該早有打算才是?」
「呵呵……」皇後輕蔑一笑,看著李翰就像是看著一團朦朧的火光一般,有些飄忽的視線根本看不真切,然而,她卻半點沒有將他的話放在眼里!
短暫的笑聲過後,只听見她道︰「燕傾天不在,京城中還能有誰能在本宮的手中翻起波浪?」
「夜深了,太子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鳳儀宮雖然在皇宮之中猶如冷宮,但本宮也不知道,這冷宮之中,有沒有別的什麼人,本宮保證,不論賢王做什麼?他都不可能成功?」
「哦……。皇後保證!」李翰拖長著尾音問道,似乎根本不相信!
然而,皇上卻是連看都沒有再看,只是帶著絲絲嘲諷的眼神掃視過去,然後出聲道︰「本宮保證!」
「呵呵!」李翰輕笑,帶著頗含深意的嗓音問道︰「皇後如此自信,不知可否告知為何?」
皇後聞言,慢慢從那高台之上走下,然後邊走便道︰「明日便可知曉,太子請回吧!」
說罷,便拖著長長的裙擺從李翰的身邊走過,然後離開大殿,往她的寢殿走去!
在這深夜,在這鳳儀宮中,在她深夜接見天辰國太子的時候,她就已經豁出了一切,不遮掩,不顧忌,不退縮,哪怕是賠上一切,她也一定要將這龍鱗的江山斷送,任誰都無法阻止!
這一夜,陣陣寒風一直不停的吹拂著,樹枝搖擺,樹葉摩擦,那在深夜靜寂之後的聲音,總讓人感覺太不安穩!
第二日,當大街小巷都流傳著賢王不是當今皇上的親生子時,京城中的所有百姓沸騰了,而文武百官忐忑了,襄王聞言後,惱怒著讓侍衛抓了不少的造謠者,然而這消息如風一般一下子就吹遍了整個京城,誰都知道,那到底是誰先說出的呢?這又沒有人知道!
賢王府內,當賢王知道這一消息時,他沉默了,想起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不止是在現在,哪怕是在以前,他也曾經懷疑過!
只是皇家的子嗣向來嚴查有據,所以他也就一直都沒有多想什麼?
只是今日這消息一出,明顯就是針對他的,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只是這場風對他來說,刮得實在是有些凶猛?
就在賢王準備入宮去面見皇上,他不相信,若他真不是龍鱗的皇子,父皇又怎麼會一直留有他存在,但他也有淡淡的懷疑,若是他真是龍鱗的皇子,為何他從小就不受父皇待見,一直到現在,在父皇的眼中,他就如同是可有可無的擺件一樣?
只是賢王還沒有上了要入皇宮的馬車,慈寧宮里的大太監就帶著太後的口諭將賢王給帶走了!
看這架勢,誰都知道太後要親自來查,這事關系到皇家子嗣,若不查清,只怕這太後睡覺都不會安穩!
慈寧宮里,當賢王一入宮門的時候,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太後坐在高位,緊接著是皇後,然後是太子,可以說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皇後設下的一場局,為的,就是要剝去他能夠繼位的可能!
只是用這種手段,未免也太卑鄙了些?
苦澀一笑,賢王進入大殿後便跪地道︰「孫兒給皇太後請安,皇後請安,太子安好!」
太後此時愁眉苦臉,無力的揮了揮手,揉著眉心道︰「起來吧!」
「想必今日的事你也有所耳聞了,哀家今日讓你過來,並不是懷疑你的身份,只是這流言蜚語實在是鬧騰得哀家難受,今日當著哀家和皇後的面,你與太子滴血驗親,也好堵住那些個潑皮無賴的嘴!」
太後說完,賢王便坐到一旁,抬眼看著皇後那輕蔑嘲諷的目光,還有太子那洋洋得意的面孔和譏諷不屑的眼眸,內心已如一片明鏡!
點了點頭,賢王明白,今日就算是他不不願意,也得去驗,索性隨了他們,內心雖然隱隱不安,但他卻還是相信自己會是父皇的孩子!
因為,在某種情況下,他總能找到和父皇一樣的默契!
「孫兒謹遵皇太後旨意!」
有了賢王的點頭,事情顯然好辦得多!
高台上的皇後是自信滿滿,內心如同一雙眼眸,似乎以為早已把一切看得清楚,卻不知,她那眼眸如迷了霧一般,其實,她看到得全都是虛無!
而太子從皇後哪里得知了不少內情,雖然不知燕傾天乃是他的妹妹,不過對于賢王不是他弟弟的事實,卻似乎早就胸有成竹,認定賢王這一次必死無疑!
然而,他們卻不知,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會有意外,而這個意外,卻是從未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抱著必勝的把握,卻不知,在棋盤之上,他們早就無路可走,必輸無疑!
太監端著一碗水和一把鋒利的匕進來,還有紗布和藥膏,恭敬地擺放在那空曠的大殿中央,而這時,門外卻突然走進來一個身影,只見他哈哈一笑,出聲道︰「母後今日這里這麼惹鬧怎麼也不叫上兒臣啊?」
太後原本萎靡的神色一見到楚天祺時,突然神情一震,然後開心道︰「今日怎麼想到來看看母後,自你回京,這入宮的次數,母後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太後說罷,還委屈地揚起了手掌,頗顯幾分落寞!
而楚天祺見狀,連忙笑顏道︰「兒臣多年不曾回京,有些不習慣罷了!」
「日後定會常常回來陪您的!」說罷,還上前握住太後的雙手,無聲的安慰道!
而太後此時也已經喜笑顏開,只見她老懷安慰的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高興道︰「夕瑤怎麼沒來?」
「是不是不想看見我這老婆子了?」
楚天祺聞言,好笑道︰「什麼老婆子,母後看起來不知有多年輕,若跟兒臣一塊出門,別人也只會說你是我的姐姐,哪里會說您是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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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南魚的三舅今天送去火化,明天安葬,若是更新時間不準什麼的,萬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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