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當清雅和魅影同時停下,就像是余音繞梁,給人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芳草站在門口,從來沒有覺得,有一個男子可以跟她家的小姐如此相配,那場景連她都如痴如醉,仿若置身在夢中一般,一時間好害怕會醒過來!
清雅慢慢起身,看著立身在她不遠處的魅影,稱贊道︰「蒼茫之中仿佛看見了綠萍一般,明明是離別的愁緒,卻讓你吹出了相見的歡愉,真好!」
當孤獨不再孤獨,歡樂,自然也該不遠了!
魅影回一笑,眼眸中的欣喜還未褪去,嘴角輕勾,柔聲道︰「你若喜歡,我每晚吹給你听可好?」
這只是臨時起意的一句話,並沒有摻雜什麼?
而清雅听聞時,臉色緋紅一片,眼眸中神色暗閃,低下頭,半響才幽幽道︰「你不會嫌煩嗎?」
魅影聞言,認真道︰「自然不會!」
「不過,也許你會听煩呢?」
「我不會的!」清雅心里一急,連忙出聲道!
魅影見她略微的慌亂,心里說不出的開心,含笑道︰「那我明日再來打擾!」
清雅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在魅影那如濃烈的酒香的笑容里,慢慢目送他離開!
落地的樹葉堆積成一條幽靜的小路,無聲的,安逸的,讓走在上面的人,不知不覺,竟然多了些許快樂!
莎莎的聲響慢慢遠去,清雅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魅影,直到眼眸中再也看不見晃動的影子!
芳草站在身後,看著小姐如此入迷的樣子,當下有心鬧上一鬧,便突然出聲道︰「呵呵……。小姐,人都走遠了,可別把眼珠子看出來啊?」
說吧,哈哈一笑,著實開心得很!
清雅聞言,臉皮一紅,然後便害羞道︰「你這丫頭說什麼呢?」
「還不趕快洗漱睡覺!」清雅說完,便率先進了屋子,只是那有些輕快的步伐,還是讓芳草輕笑不已!
只是當小姐的身影不在,芳草的笑便成了淡淡的愁!
魅影公子是很好,小姐也好,只是為何他們都如此命苦,孤星之命的人,有可能會在一起嗎?
會不會相克呢?
而小姐又會不會死?
盡管心里的擔憂還有很多,但芳草依舊揚起笑臉,高興的進房去伺候清雅洗漱!
新的一天即將開始,這一夜,清雅和魅影從一開始的睡不著到最後睡得無比香甜,似乎那心,不知被什麼包裹著,舒服得只想閉上眼享受!
寧靜夜深的夜晚,皇宮之中,各處燈光明亮,大有一夜通宵的架勢!
據說皇後病重,太醫又醫治得晚,太後和皇上又不過問,這能不能熬過今夜都是一回事,冷冷清清的鳳儀宮里,除了兩位進進出出的太醫以外,便只剩下鳳儀宮中的宮女和太監!
太子來看過兩回,而平南王也入宮打探一番,可是什麼收獲都沒有,皇後昏迷不醒,而跟皇後躺在一起的,又都是死人?
那些人全是當日平南王為他這個妹妹給訓練的暗衛,自然認得,所以當賢王同樣傳出病重的消息時,只要用腦子一想,便可以知曉這其中必定是月兌不了關系的!
只可惜,這件事連太後都不過問,太子就算是想管,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再說現在襄王氣憤得很,一個不小心,兩方勢力若是交戰,這還未登基為帝呢,怎麼說都不保險!
所以,太子再在這件事中,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龍陽宮里
宮外都是打鬧廝殺之聲,龍鱗帝枯瘦的身子慢慢從床上起來,然後在張懷德的輕扶下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那個又來大鬧龍陽宮的小兒子,眉頭不知不覺皺起,無奈的揮了揮手,對著身邊的張懷德道︰「讓他進來吧!」
張懷德應聲出去,這一次,他的腳步比以往要輕快一些,別說是襄王等不下去了,就是他都等不了了!
皇上這一天天的自個折磨自個,以如今他的體質來說,根本就活不過一年了!
如果燕王再不回來,他真的很擔心,皇上會撐不下去!
宮外的楚元音長劍而立,一步一步往前走,包圍他的侍衛很多,但他絕無半點懼意,一身都是凌厲如刀鋒一般的氣息,瞪大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盯著正前方,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見到父皇!
張懷德出來的時候,楚元音已經跟侍衛們交手好一會了,重傷了好幾個侍衛,而他自己卻也受了些輕傷!
「都退下吧!」張懷德對著那群侍衛道,隨即轉頭看向楚元音,苦笑著︰「王爺跟奴才進來!」
楚元音聞言,心里一喜,連忙跟上,剛入龍陽宮的大門,張懷德便將殿內的宮人們全都打出去,然後小聲附耳在楚元音的耳邊耳語幾句,只見楚元音面色大驚,隨即驚慌失措地往內殿走去,那有些搖晃的背影看得張懷德老淚縱橫!
「父皇!」剛剛掀開內殿的簾子,楚元音便急急一聲呼喊,隨即便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快的向床邊移動!
文獻帝就坐在床邊,看到如此失態的兒子,心里長長一嘆,有些頭疼的閉了閉眼,不用想,也知道這孩子必定是知曉了他中毒之事!
「你都知道了?」文獻帝問道!
「父皇,這值得嗎?」楚元音帶著哭腔道,他真的無法理解,為了一個燕傾天,就真的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父皇,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固執,固執到讓他這麼害怕,仿佛隨時會失去他一般!
「值不值得,日後你便知道了!」
「回去吧,看好太子,只要不出格的,都讓他去鬧!」
枯瘦的身影看起來那麼嚇人,蠟黃的面容上斑點遍布,稀疏的頭仿佛落滿了白雪,在燈光之下,那反射出來的銀光不知不覺刺傷了他的眼眸!
看著父皇那青筋凸起的手背,看著他那佝僂的身形,才短短三個月而已,他那高貴威武的父皇,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楚元音的心實在是很痛,悄無聲息的眼淚在慢慢流出,濕熱的感覺不停的刺激著他,父皇中毒的這件事!
「是不是只要他回來,父皇就會好了?」楚元音用力的問道,這一刻,他心里到底還是怨了,哪怕再欣賞和崇拜那個人,但自己的父親為他做到如斯地步,到底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是不是這皇位上橫著一把沐血的利劍,所以才讓他如此忌憚,哪怕明明有治國之才,也絕不稱帝?
「唉……。」文獻帝重重一嘆,隨即又連咳幾聲,半響,這才幽幽道︰「他若是能回來接掌皇位,父皇身體再差,也還能活上十年!」
這句話,正是變相的告知楚元音,若是燕傾天不回來,只怕他就只能以死相逼了!
楚元音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隨即眼眸睜得大大的,雙眼無神瞪著地面,半響忽然起身道︰「父皇且養好身子等著!」
大步掀簾而去,楚元音的背影顯得有些倉惶,而文獻帝看著這一幕,內心隱隱作痛,讓這孩子去給燕傾天報信是最好不過了!
不然,他這些日子所受的苦,可當真是白受了呢?
看著楚元音離去之後,張懷德便顫顫巍巍的進來,他有些害怕皇上會怪罪,但內心卻早已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只是他沒有想到,當他進屋時,文獻帝早就躺下了,背對著他,緩緩道︰「下不為例!」
張懷德聞言,一顆心總算是又放回肚子里,連連點頭稱是,過了好一會,這才暗自高興,總算是讓人知道了!
不然,這事憋在他的心里,可真要把他一個人憋死咯!
襄王是最有孝心的王爺,有他出馬,如今他只需要坐著等消息便是,相信要不來多久,燕王就該回來了!
想到這里,靠在柱子上的張懷德,總算是三個月來第一次笑著眯眼了!
賢王府中
當楚元音心事重重從皇宮中一路趕來這里的時候,楚元恆便已經醒來了,大難不死劫後余生,內心的喜悅無法言說,一層層壓抑在心里的愁緒慢慢被剝開,里面只剩下溫柔的,讓人沉醉的,甜甜的,讓人眷戀不已的幸福!
那溫柔的手還緊緊握著,一刻都不曾分離,旁邊人兒睡得那麼熟,胸前起伏的氣息那麼熟悉和溫馨,仿佛時間重回他們成親的那一晚,在她累極睡熟的時候,也是這般場景!
纏綿的目光如藤蔓一般糾纏著,分不開,扯不下,嘴角微微翹起的蜜意,在濃濃的芬芳中,一點一點讓人沉醉!
楚元音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般溫馨甜蜜的場景,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他側著頭,有些開心道︰「四哥醒了,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就像是睡了一覺,沒有感覺一點痛意,傷口癢癢,不知是哪里的神醫?」
楚元恆問道,他內心好奇不已,明明自己就傷得很重,那種頻臨死亡的感覺,到現在他都還能感受得到!
可是,現在感覺周身不僅沒有傷痛,而且還很充實有力,體內似乎有一股純真的真氣在游走,就像是有人給他輸好些內力一般,他分明感覺到自己比以前更加厲害了!
------題外話------
俺家傾天就快出來了哈,親們表急!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