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把醫藥箱打開,里面有一些針線跟止血藥。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映著搖晃的火光,凌漠寒趴在了石頭上,楊旭剪開了他背後的衣服。
果然,鮮血已經完全染紅了紗布跟衣服。看這出血量,傷口絕對是扯開了。推算一下,他們已經走了幾個小時了,真虧了凌漠寒能夠忍得住。
楊旭把針用酒精棉消毒了一下,然後把紗布剪開,傷口已經完全裂開了。因為不衛生,所以傷口微微有些感染跟發炎的現象。
「麻藥不多了,無法給你進行全身麻醉,你得忍著點。」
楊旭將麻藥注射在了傷口周圍,這些麻藥只能緩解一點疼痛感,不過只是能起點心理作用罷了,縫合的時候肯定是想死的那種疼。
「砍都被砍了,還怕這點痛嗎?」
凌漠寒咬著一塊木頭,然後略顯輕松地說。
「在這種環境下進行如此高難度的手術,我也是第一回。不是怕你忍不住,而是怕我技術不行。」
「我相信你,剛剛看你拿槍的架勢,就知道你不是外行了。」
「哦……在那種情況下你也能觀察的這麼仔細?」
楊旭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用酒精幫凌漠寒傷口附近消著毒。暫且不說縫合傷口時該有多痛,這種像是將鹽水潑灑在傷口上的疼痛感就足以讓一個人暈厥過去。
可是凌漠寒卻還能咬著木頭跟楊旭說話,雖然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可是英雄就是在任何時候都要表現出淡定,絕對不能讓人看出來你在懼怕。
「廢話都說完了,我要動手了。」
「任君處置。」
凌漠寒豪邁地笑了一下,然後閉上眼楮等著承受如同割肉一般的痛楚。可是就在他閉上眼楮的那一瞬間,凌漠寒感覺後頸一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麻藥什麼的是沒有了,不過外用麻藥我還有一大堆呢。」
楊旭在凌漠寒的後頸處輕輕一劈,本來就已經很虛弱的凌漠寒,不需要使多大的力氣,他就暈了過去。
楊旭怎麼可能直接用針線縫合呢,即使凌漠寒的身子是鐵打的,他的忍受能力在強,也是承受不住的。
雖然手刀這種方法很不地道也很不科學,可是至少可以很大程度地讓凌漠寒感覺不到痛楚。楊旭也好安心地進行手術,不至于手抖了。
天已經黑透了,楊旭在他們不遠處點燃了一小堆狼煙。借著搖擺不定而且還很昏暗的火光,楊旭已經累出了滿頭大汗終于勉強地將凌漠寒後背的刀傷給重新縫合上了。
不過凌漠寒這個樣子只能勉強撐過幾個小時而已,因為傷口已經感染了。而且凌漠寒現在的體溫已經達到了三十九度,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可是會燒死人的。
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他們趕快從這個死亡森林里逃出去。到醫院里做正規的醫療處理,才能保住凌漠寒的性命。
「呼……這個時候你就好好地睡吧,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楊旭動好的手術擦了一下臉上的汗,還好剛才在逃亡路上隨手采摘到的藥草有用。這種藥草能夠消毒止血,對于在深山里被植物割傷或是被野獸抓傷的傷口,用這個最好不過了。
楊旭將藥草搗碎然後均勻地敷在了凌漠寒後背的傷口上,然後用新的繃帶將傷口纏好,喂凌漠寒吃下了兩顆消炎藥。
現在只能把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雖然危險但是畢竟希望還是很大的。能不能挺過去,這就得看凌漠寒的造化了。
不過楊旭卻十分信任凌漠寒,凌漠寒的眼神里投射/出了一個秘密,他還有一個血海深仇沒有報。
所以,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可能死。這點傷算什麼,怪醫楊旭的醫術可不是誰都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楊旭拿著槍在石縫口處偵察著,雖然現在周圍環境的能見度不及十米,可是這夜色還是很美的,至少月光和星光還是能夠幫助楊旭勉強觀察到周圍的情況的。
凌漠寒一直在石縫里沉睡,就算傷口已經縫合了,可是每有風吹過,涼風鑽進紗布里凌漠寒還是會眉頭緊鎖然後冷汗直冒的。
眼看著狼煙堆里的燃燒物一點點的燃燒殆盡,楊旭看著這月沉的位置,再過不久天就會亮的。到時候發現了昨夜的狼煙痕跡,殺戮組織的人很快就會找到他們這里來的。
就在楊旭努力想對策的時候,不遠處的草叢有動靜。因為夜晚的風很大,除了在耳邊呼嘯的風聲外,峽谷里回響的風聲更是令人恐怖。
只不過,楊旭畢竟不是一個普通人,肯定是有什麼東西朝他們這里來了。畢竟在這野獸橫行的野生森林里,他們無奈選擇生起狼煙訊號絕對是一個步險棋。
野獸會尋著刺鼻的味道找到這里,並且把還活蹦亂跳的凌漠寒跟楊旭當做活生生的獵物給吃掉的。
不過野獸也是會害怕這個斷崖的,畢竟因為大霧動物也會分不清東西南北,經常也會有野獸走錯了路失足跌下山谷的。
楊旭憋著呼吸,把微弱的火光給滅掉了,然後踩碎了余火讓煙味也盡快消散掉。楊旭舉著槍貓腰躲在石頭後面,若是一般的狼啊什麼的,他或許還可以一槍蒙中,射殺了它。
可是若是一頭熊的話,那麼可就不是一槍兩槍就能解決得了的。更何況,他這里還有一個完全沒有意識的傷員,楊旭根本就是束手無策的。
若是來的是殺戮組織的人,那麼就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至少楊旭一個人還是能夠抵擋一陣子的。這就要考驗是楊旭這個身居森林的無名醫生強,還是這些接受過專業訓練的野戰兵強了。
楊旭絲毫不敢松懈,就連呼吸都是小口小口的,不敢發出多余的動靜。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陰風吹動樹葉沙沙的響,揚起了地上的灰塵。
楊旭眯了一下眼楮,就是這麼還不足一秒鐘的時間里,當他再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三個比這黑夜還要黑的槍口指著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