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我上面有銀 第十回 出門大吉

作者 ︰ 雲上約定

當我把一只腳伸出小別野時,我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這條逃跑的路上布滿艱辛,一切也才剛剛拉開序幕,等著我的是三百前大清所給予我的喜怒哀樂,抵過這一生的空牽掛。猶記得我倒在大雨滂沱的夜色中,那麼清晰的痛蔓延全身,讓我無處可藏無器可擋,雨還在耳邊叫囂著,我卻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只是期盼有人可以發現我,發現處在生死邊緣的我,一個想要逃離皇宮高牆的葉童。

夢中的我,恍若登入極樂,盡享繁華卻也心心念著凡間,留戀僅存我心間的一絲溫暖。當我醒來,朦朧中是來來往往的人,她們或焦急或疾走,我不甚記得我在清朝除了小別野之外還有親人,眼前又是一陣的模糊,我又被拉入那堂皇的太虛幻境。等我再次醒來,微弱的光籠罩在身邊,眼前的情景很是陌生,頭頂是粉紅色的綢緞好像是床的內襯,帷幕上掛著紅繩結帶一字排開,身上的錦被是淺淺的藍色,床邊還趴著一個奴婢打扮得丫頭,估計已經睡著了。我看了一眼這屋子又閉上了眼楮,身體的虛弱已經不允許我再做任何活動,瓜爾佳宛荷怎麼也想不到吧?她的身體跟著我葉童糟了如此大的罪,以至于差點撒手人寰,如果瓜爾佳宛荷的父母還在,應該也會心疼他們的女兒。我是罪人啊……

昨晚夜間我醒過一次,等到今天早上醒來,身上也換了干淨的衣服,頭發也不是濕漉漉的,我獲救了!太陽已是撒滿屋內,不同于黑暗的效果,屋子里的擺設在陽光下好似鍍上金光,我甚至還分不清這到底是夢中還是現實。不過痛苦的感覺讓我真切的體會到後背因長時間的躺著已是酸痛麻木,我試圖換一個姿勢才發現自己已經連最起碼的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吱噶」木門被從外拉開,我張開眼楮,看到魚貫進來一列人,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衫少年走在先前,身後跟著一個拿著木箱的中年人,我望著他們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這時進來的人發現了我已醒來,我就這樣听著他們對話「少爺,少爺,床上的姑娘醒了」這是一個充滿了喜悅的聲音。「吩咐下去,煮一些清淡的小粥再把晾著的人參湯送上來」少年的聲音清婉醇厚,干淨通透。我將視線轉移到少年的臉上,清眉目,揚氣韻,氣質優雅的男子。見我盯著他目不轉楮,美少年淡淡一笑走到床邊,俯用溫柔的語氣問我「姑娘今日感覺可好些,我已請了郎中,這就給姑娘請脈」我微微地點頭,從錦被中緩緩地伸出手,少年從袖口抽出一方銀色的帕子蓋在我的手腕上,那郎中先是向少年躬身行禮才上前為我把脈,手指搭在隔著帕子的手腕上,沉思了一會兒問道「敢問姑娘,在此之前是否風寒未愈?」我點了點頭,遂讓丫鬟請了紙筆,寫了一些鬼畫符的東西,走之前又交代少年一些事情,不過這些都是在我听力範圍之外。那郎中走後,少年回到屋子里,來到我的面前,嘴角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並不言語。我望著他的眼楮,希望可以得到我需要的信息,他仿佛看懂了我的眼神「姑娘身子還是很虛弱,需要調理一段時間,等姑娘好了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的時候簡單的句話就可以讓人信服,我能做到也只是點了點頭。少年起身讓丫鬟幫我掖了被子又吩咐了幾句話便離開。我的目光就這樣跟隨在他的身上,直到他消失在門外的燦爛陽光里。

喝過了送來的人參湯我就又昏昏欲睡,夢中全是我在滂沱大雨中支離破碎的樣子,冰冷的雨水吞噬著我的體溫,我依舊是那個倒在泥濘之中的我,沒有庇護我的屋檐,有的只是黑夜的嘲笑,笑我自討苦吃,笑我的荒唐之極。但我很清楚逃跑是我唯一的選擇,只有和四爺斷絕一切關系我才有機會活下來,歷史的記錄中四爺根本沒有姓瓜爾佳的女人,無論我和四爺有什麼關系到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被湮沒在歷史的波濤洶涌中。我害怕自己陷入那場戰爭中,男人們爭奪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女人們則勾心斗角的算計,他們過得都不快樂,他們活在自己和別人的圈套陷阱中。我怕我會因知道故事的結局而去試圖改變歷史,我怕我的不忍心而去編造謊言,我更怕我來到的這里的原因就是結局的導火索,不想一切悲劇的結局與我有一點聯系,我有太多的畏懼和太多的不忍心,所以我想要逃離,逃離這爭斗的皇宮紅牆。

若是上天安排我就此死去,我也不會有絲毫怨言,這樣的死去總比之後我心碎之極好得多……

------題外話------

第十回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大家可以看到遙遠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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