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我上面有銀 第六十二回 嘆以格桑(三)

作者 ︰ 雲上約定

第二場的比試在我還沒有取回海鵰斗篷的時候就開始了,震天的鼓吹號角聲響徹整個校場的四周,趁亂之間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側邊的觀眾台,德妃娘娘專注而十分緊張的握著手絹目不轉楮地盯著比賽現場,順著德妃娘娘的視線我望了過去,看到的是十四阿哥日漸茁壯的背影,于是乎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德妃娘娘對待兩位同為親生的兒子會有如此大的差異,再此之前並沒有見過十四阿哥的模樣剛才也沒有看的太清楚,不過看著架勢十四阿哥騎馬的技術很是有範兒,以這樣的良好趨勢這是要得冠軍的節奏。

「報……」

「回稟皇上,恭喜德妃娘娘,十四爺一馬當先得了頭彩」李德全得了消息馬上回來通報,我偷偷瞄了一眼皇上和德妃娘娘,皇上倒是挺樂得其所的,德妃娘娘則是劫後余生的表情,趕緊吩咐著身邊的宮女把十四阿哥叫到身邊來,十四阿哥也一樣還沒等著宮女到眼前就向著觀賞台跑了過來,滿臉興高采烈的表情感染了所有的觀眾,這般的母子深情在清朝的皇宮里並不多見,看到這里目光就不自覺的尋找另一個人,他依舊是那樣的冰冷和鎮靜仿佛這場景不過其他人的表演罷了,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視四阿哥轉過頭來。

「糟糕,目光剛才對上了」當機立斷地偏過頭,杜絕一切誤解。

回去的路上可能是因為在校場受了寒風的親吻不住的瞌睡,盼著早點回到重華宮的小暖炕上,再配上點小酒那才有味呢!只是不知道什麼在馬車上時候居然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次日的清晨,早起做活的太監宮女躡手躡腳的打掃衛生,又是嶄新的一天可我還是被圈禁在這金絲籠般的紫禁城里,只盼著姐姐可以早日誕下小外甥,這樣我才能月兌身離開皇宮,可是尚若要我自己一個人走出這紫禁城而留下姐姐,我也做不到,想到了問題的死角里困意再次襲來,朦朧著把我卷進那無邊無際的夢幻中。

「人生如夢,世事如昨日,曾幾何時,我站在現實的最高處仰望,人們卻不知,只有我,一人」一覺醒來我已錯過了及笄之年的美好時光,恍若夢中的這些年的時光里我像一個精致的木偶被保護著,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瓜爾佳宛荷身份高貴待人隨和,知書達理溫婉賢淑,她步步緊準宮廷法則,循規蹈矩墨守陳規。四年的時間里我到底錯過了多少東西我也說不清楚,歡喜著姐姐生下奕歡格格坐穩和妃之位,無視著宮闈之內的明暗斗爭和朝野內外的風波倒向,這樣的日子只有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才會清晰浮現,卻等我醒過來之後又轉眼不見了。

「見過二小姐,娘娘剛從養心殿回宮,請二小姐去一趟。」雪晴轉眼間也到了出宮的年紀,姐姐也已經為她打點好了一切行囊,只是培養這樣順手的人實屬不易,姐姐知道我也知道可為了雪晴的未來,我們不能讓她在這血腥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走吧」點上一抹櫻桃紅的唇色我隨著雪晴來到鳳儀樓,外間的雪在陽光下晃得人張不開眼楮,姐姐抱著年幼的奕歡圍坐在火盆邊,看著已經四歲的外甥女都會讀三字經了,時光啊你要仔細地印刻這我荒廢的年華,也不知未來的路該如何繼續下去,一步一步走好現在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奕歡,姨娘讓小姨抱抱」我接過姐姐懷里的小奕歡摟在懷中,

「宛荷,皇上今天無意間提到了你的婚事」听到這句話慌亂間抱著奕歡的手差點松開,不像是真一般還是這麼快就來了嗎?姐姐看了一眼雪晴,乳娘便接過接過我懷里的奕歡連同著出了門留下我和姐姐獨處。

「宛荷,只怕是皇上心里早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現在說出來一是試探而是提醒,你要有個心思準備著」說到這里的時候握在手中的指甲深深地嵌在了手掌心,眼眶里的淚水不住地打轉只差一點就滑落,身體一下子沒有了支撐的力量做到了椅子上。

「我可以不嫁嗎?」一句話淚就奔涌而出,

「作為女人,嫁人是終究逃不開的,既然未來自己定不了何不由天而定,盲婚啞嫁未必都是失落的結果……」當夜我回到了岱妍苑之後一個人發呆天亮,只覺得時間過得好快還沒來得及讓我細想決斷就已經定了結局。

「四貝勒,今日送上此封書信實屬難為,還望四貝勒大人大意詳讀。幾曾是宛荷懵懂驕躁誤了貝勒爺的一番深情舊愛,如今早已是悔過不堪,只盼四貝勒釋懷。最後,敢問四爺一句,尚若念及當年情誼,可願施以援手。」瓜爾佳宛荷上。

「胤,年華尚好可還記得那一聲粽兒的霸道嬌嬈,如今你已為人夫為人父,粽兒不應如此,只想問一句,可還記得當年執子之手的鄭重。」粽兒上

考慮了一個晚上我想過了所有的可能,最好的就是康熙打消了加我出宮的想法,而最壞的就是隨便塞給我一個封號冒充皇室血脈替他人和親,而其他的結果不過是許給某個宗室的子弟鞏固皇權拉攏人心。從進宮至今已有四年的觀景,後宮和朝野的明爭暗斗都緊緊地牽扯著,這四年里我親眼見證著兩個被送去和親的格格,十幾個被送進宮里的異族女子,她們的身份家庭背景各不相同也無處可尋,卻都是紅顏早逝香消玉殞而落幕她們得人生。一想到這樣的悲劇很快就有可能重演在我的身上真的很心酸。既然縱究逃不開被人利用的嫁人還不如自己提前做好打算,于是我提筆寫了兩份書信,以備日後的不時之需。

「二小姐,您可要照顧好娘娘,奴婢深知娘娘和二小姐的大恩大德,一輩子不會忘記的」神武門外雪晴跪在地上朝著重華宮的方向磕了三個頭,我站在門內看著雪晴的家人領著她漸漸的消失,一直看到眼楮流出了淚水。送走了雪晴在回往重華宮的路上看著御花園奼紫嫣紅的花兒不禁感嘆道︰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故人相見不相識,唯叫花兒空嗟嘆」身後有人接了我的話,急轉回聲陽光下的男子驚嘆時光,一襲素色的長袍恍若初見那般美好,唯獨遺憾的是我們都已錯過了。

「宛荷見過納蘭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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