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在這里度過的時間太過于愉快的緣故,總讓她覺得時間流逝的很快。愨鵡曉
如果沒有看到今天早上的那一幕,她想,她的心情會更加愉快……
需要收拾的行李不多,幾乎都是她的,也沒什麼可整理的,將東西一股腦放進去就好。
收拾完,尚了床,可他還沒有結束,看了幾眼,葉梓晴獨自鑽進了冰冷的被窩。
這幾天積壓下來的文件很多,似是小山的般疊在那里。
過片刻,他便會換個姿勢,俊美臉龐上,眉偶爾微皺,薄唇時而輕抿,修長的手指間接著輕敲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隨後,他似是又意識到了什麼,眸光掃過床上那抹縴細似已熟睡的身影,頓下了手中的舉動。
清脆的聲音就像是催眠曲般在耳旁回放,葉梓晴正有了些許睡意時,聲音卻戛然而止。
有些不習慣,她眯起的眼楮微微一側看過去,卻見他余光略從她身上掃過,然後停下了大手,像是……怕吵醒她……
嘴角向上勾起笑,葉梓晴閉上眼楮,緩緩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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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
指針指向了十,一直依靠在床頭胡思亂想的沈雨卿輕嘆一聲,準備休息。
然後,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沈建雄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還沒睡?」
「正打算睡,哥,我有些口渴,你幫我倒杯水。」
一整天沒怎麼喝水,這會兒都快要睡覺,卻覺得喉間有些干燥。
依言,沈建雄倒了一杯溫水,然後走到床邊,給她遞了過去。
右手接過水杯,沈雨卿卻聞到了一陣香水味,些許濃烈的果香,卻又不會讓人感覺到刺鼻,魅惑十足。
如果沒有聞錯的話,這樣的香水味應該是在沈建雄身上傳出來的……
一手拉過沈建雄的西裝,沈雨卿左左右右的聞著,目光更是掃到他白色的衣領上印著一個玫紅色口紅印。
「你在做什麼?怎麼像只小狗一樣的聞來聞去?」沈建雄無奈的看著她。
而沈雨卿臉色一變,變的正經而嚴肅;「給,你給我說實話,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女人?」
臉色有些微變,可沈建雄卻不肯承認,只是連說沒有,讓她不要亂鬧。
「哥,你是瞞不過我的,你身上散發著女人的香水味,襯衣領子上還有口紅印,你覺得你能瞞的過去嗎?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
縴手指著他白色的衣領口,沈雨卿輕聲開口道,證據確鑿,而且十足。
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沈建雄自是也看到了襯衣上的口紅印,無言以對。
「哥,你心中到底是怎麼樣想的,你可是陝縣的縣長,一舉一動都在媒體的光照下,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還有,這件事如果再讓嫂子知道的話,她鬧翻天,就再也沒有安寧之日。」
沈建雄在床邊坐下,神色也跟著變的嚴肅;「這件事我想過。」
「那麼,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逢場作戲,還是她誘*惑了你?」
「都不是,雨卿,我愛她。」緩緩地,沈建雄輕嘆了一口氣。
聞言,沈雨卿震驚,搖頭;「哥,你真的瘋了!」
「我沒有瘋,相反,比起任何時候,我都來的清醒!」
「我覺得我現在完全無法理解你心中的想法。」她從不知道哥會是這樣的人!
在她心中,哥重情義,重責任,愛護家庭,的確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但是現在……
「並沒有什麼難理解的,愛上就是愛上了,便是如此簡單,只要你愛過人,就能理解。」
沒來由的,沈雨卿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抹頎長挺拔的身影。
的確,她已經訂婚,而他也已經結婚,可還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濃烈的感情。
否則,昨天晚上,她也不會做出那樣失控的事,不是嗎?
收回飄遠的思緒,她緩緩地開口道;「那以後呢?哥打算怎麼辦?這樣一直下去始終不是辦法,紙始終包不住火,等到火勢蔓延的那一天,什麼就都晚了。」
到時,只怕家庭會破碎,而他的前途,也會斷送于此。
「這件事我已經認真的在想了,如果有合適的時機,我會向你嫂子提出離婚。」
沈建雄說出了自己心中思慮已久的決定,末了,又道;「你呢,你打算怎麼辦?」
聞言,沈雨卿有些不解;「什麼打算怎麼辦?」
「雖然已經訂婚,但你心中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幸福,還是愉快?」
這句話一下便戳中了她的軟肋,沈雨卿沒有言語,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但可以肯定的是,訂婚給她帶來的絕不是幸福和愉快。
只不過是累了,倦了,所以隨便找個人訂婚,如此罷了。
同樣,之間也不會有感情,比起陌生人來的熟悉一些,比起朋友來的親密一些,比起愛人又來的拘束一些。
這樣的關系,不尷不尬,也沒有任何的熱情,激情可言,心如死水,隨便應付。
看她不言語,沈建雄心中自是也有了底;「你現在的處境比我好太多,所以,到底怎麼樣做,還是你自己琢磨吧,對了,少廷明天回S市,你知道嗎?」
微微一怔,沈雨卿搖頭,這件事,他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
「陝縣這段時間來了不少的救援人員,而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待在這里也沒有什麼用,所以,還是和他們一起回S市吧,再說,沒有多長時間就要過年,你回去過個好年,然後明年再過來上班。」
「好。」沈雨卿開口,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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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車子停在縣政aa府門前,沈少廷坐在駕駛位上,而葉梓晴坐在他身側。
連爵去接沈雨卿,等兩人都到了之後,再出發。
今天早上才醒來,連爵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說姑姑也要回S市,他先去醫院接人。
等了約莫有十分鐘後,連爵微扶著沈雨卿出現在視線中,走近,兩人坐進後座。
黑色的車子向前行駛,一路上,誰都沒有言語,車中始終保持著那份沉默。
倒也沒有人能開口打破這份寂靜,似是都有心事。
等回到S市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鐘,沈少廷先是將車子開到沈宅,他們都下車後,又去了公司。
蘇嵐正坐在客廳上的沙發喝茶,听到腳步聲,回頭,吃了一驚;「你們這都是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再過一兩天就可以恢復了。」沈連爵開口代為解釋,故意說的輕描淡寫。
「怎麼這麼不小心,都上樓去休息吧,晚餐做好後,會讓佣人叫你們下來。」
躺在房間床上,葉梓晴松了口氣,接連做了這麼長時間的車,著實有些困了,眼楮一閉,就熟睡過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華燈初上,窗外的夜色都變的漆黑。
才睜開眼楮,便听到佣人在門外叫著,她應聲,然後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才下樓。
蘇嵐,沈雨卿,還有沈連爵都已經坐好了,加快腳步,她連忙走過去,靠近沈連爵坐下。
晚餐並不清淡,而是有些偏油膩,還沒有動筷子,只是聞了幾口,那陣強烈的反胃感便涌上來。
臉色一變,她也來不及說什麼,轉身,直接沖進了衛生間。
接連不住的吐,似是要將她肚子中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甚至,最終連酸水都吐了出來。
微微喘息,葉梓晴臉色有些微白,漱口,返回餐桌。
蘇嵐的目光特意從沈雨卿身上掃過,然後落在葉梓晴身上;「怎麼了?」
搖頭,葉梓晴簡直有些受寵若驚;「媽,沒事。」
「是不是去衛生間吐了?」蘇嵐卻是繼續問道。
她點頭。
「懷孕也有兩個月了,現在出現嘔吐是很正常的,肯定是今天晚上的晚餐有些過于油膩,明天告訴廚房一聲,讓他們做些清淡的,這會兒有孕婦呢,可不比平常。」
精致的臉龐上揚起笑,蘇嵐對著葉梓晴,一臉和顏悅色的開口道;「想吃什麼,便告訴廚房,讓廚房去做。」
完全,真的是,受寵若驚!
但是,這受寵若驚的背後又是什麼?
暗暗打量著她的神色,葉梓晴笑著搖頭;「媽,沒關系。」
總覺得,蘇嵐對她的態度有些不大對勁,比起之前,來的有些過于熱情,還有關心……
她變成如此模樣,倒讓她有些惶恐,完全是模不到她的套路。
「怎麼是沒關系,你這會兒可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用,不吃些好的,營養怎麼跟得上?」
蘇嵐的話語中帶著微微斥責,隨即,又看向一直沒有言語的沈雨卿;「你未婚夫那邊婆婆還在嗎?」
手中筷子一頓,沈雨卿喝著淡淡的魚湯;「他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只有他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那你坐月子怎麼辦?」
「嫂子,現在說那些都太遠。」
「怎麼會遠?你們都已經訂婚,肯定再過段時間就要結婚,孩子還不是遲早的事,你看,少廷連婚都沒有訂,結婚也是在你訂婚之後,可現在孩子都已經兩個月了,你還不加把勁?」蘇嵐微笑著催促道。
「嫂子,什麼事都能急,可就這種事急不得。」
沈雨卿輕輕一笑,面色平靜,但心中卻思緒翻滾。
她听的清楚,同時也听的明白,蘇嵐是故意談論這個話題,然後特意刺激她。
「這句話說的倒也在理,孩子並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現在,我就只等著抱孫子,孫女。」精致的柳眉向上一挑,蘇嵐笑道。
葉梓晴靜靜地听著,沒有言語,原來人家都是因為肚子中的孩子,所以態度才這麼轉變。
微冷笑,她低頭喝著粥。
蘇嵐卻是舀了碗魚湯,然後給她遞過去;「多喝點魚湯,有營養。」
「謝謝媽。」葉梓晴皮動肉不動的開口道。
沒有抬頭,沈雨卿只是埋頭,喝著魚湯,看不到她臉龐上的神色。
沈連爵有些百無聊賴的听著女人之間談論的話題,俊逸清秀的臉龐上,隱隱夾雜了些許苦澀。
有些時候,緣分命運這種事,你卻也不得不信。
遠在大哥之前,他便已經認識了她,並且,兩人之間也有了交集。
但是,大哥雖然晚,動作卻比他迅速,兩人結婚後,他才知情。
所以說,有些東西並不是你遇見的早,或是遇見晚的問題,而是命運。
一頓晚餐,簡直是吃的備受煎熬,終于結束後,葉梓晴沒有在客廳停留片刻,而是直接上了樓,回房間。
無論是面對蘇嵐,抑或是沈雨卿,她都覺得拘束,有些不自然。
才坐下,便傳來一陣敲門聲,她轉身,便看到沈連爵已經走進來,眯著桃花眼笑。
「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有回答,沈連爵只是徑自問道;「星期三有時間嗎?」
「做什麼?」葉梓晴有些好奇。
「神秘的驚喜,嘖嘖。」他將一直藏在身後的東西拿出來;「阿格里齊的鋼琴演奏會門票,要不要去?」
頓時,她的眼楮有些發亮,隨即,又質疑道;「你確定你能听得懂鋼琴演奏?」
「當然,鋼琴不僅能陶冶情操,還能讓人變的優雅。」沈連爵不懂裝懂,卻還說的一臉陶醉。
葉梓晴笑米米的回望著他,對他勾了勾手指;「來,給老師說說,阿格里齊是哪個國家的鋼琴家,擅長彈奏什麼曲子?」
「意大利?葡萄牙?美國?法國?丹麥?」沈連爵一個地一個地的猜測著。
「你總共知道多少個國家?」葉梓晴對他的亂蒙已經感覺到無語。
輕咳一聲,他尷尬開口;「總共也就知道這麼多,反正心中知道的基本上也已經說完了。」
眉眼禁不住有些抽動,她解釋道;「她是阿根廷的女鋼琴家,曾在肖邦鋼琴比賽中獲一等獎,聲譽日高,演奏技巧卓越,熱情奔放。」
連連點頭,沈連爵充滿期盼的看著她;「那是去還是不去?」
「票都已經拿到手了,哪里有不去的道理。」葉梓晴輕笑;「再說,她可是我最喜歡的鋼琴家,也許,這也是她最後一次表演,沒有錯過的理由。」
「好,周三晚上八點鐘,不見不散。」
「好,知道了,去休息吧,晚安。」葉梓晴輕拍著他的肩膀;「還有,寒假作業別忘記做,開學我要檢查的。」
「……」沈連爵扶額;「葉老師,咱能別在這個時候提這麼傷感的話題,好嗎?」
失笑,她又拍了他兩下,沒好氣道;「你有這耍嘴皮子的功夫,還不如去做寒假作業,我給你的那份英語試卷做的怎麼樣了?」
聞言,他連忙落荒而逃,迅速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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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嵐已經回房間休息了,客廳中便只剩下了沈雨卿一人。
耳旁終于清靜,沈雨卿也松了口氣,蘇嵐在她的耳旁一直說個不停。
其實,她也並不是討厭她說話,而是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影射,炫耀,刺激。
這樣的行為和言語,真的很讓人反感。
似乎,這幾年,蘇嵐也變了,不知是年齡大的緣故,抑或是其他,總歸是變的有些俗了。
若是……若是再讓她知道哥哥的事,那麼,她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沈雨卿覺得自己無法想象,但她希望,那件事還是能順利的解決,而畢竟是哥哥對不住她在先。
頎長的身軀走進來,沈少廷的黑色大衣掛在臂彎處,眉眼隨意慵懶。
余光淡淡掃過沙發上的沈雨卿,隨即,收回眸光,他似是沒有看到般,長腿向前邁動,徑自朝著樓上走去。
嘴唇微張,打招呼的話語都已經到了嘴邊,卻又她被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有些狼狽,尷尬,還有如針扎般,細細麻麻的疼痛。
原本,她是想要打招呼的,可他的目光卻和她連個交集都沒有,似她只不過是陌生人般。
在陝縣,她感染風寒,他明明守了她一晚上,還有,听到她出事的消息,他也是第一時間趕到陝縣。
可是此時,他的態度卻是如此冷漠,如此冷淡。
甚至……甚至……讓她覺得在陝縣發生的那些事,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錯覺而已。
但,那些明明不是她的錯覺,是很真實的發生,他還在急救室外整整守了她兩夜,沒有喝合過眼。
清麗溫婉的神色微變,沈雨卿的腳踩在地,向前,緊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