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一邊吃著牛排,一邊拿著電話,嗓音稚女敕,兩只羊角辮在空中可愛的甩動著。
等將牛排吃完後,沈少廷讓餐廳的女服務員帶到酒店的兒童區去玩耍。
倒了一杯紅酒,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著透明的玻璃杯輕輕地晃動,看著粘稠的紅色酒液在杯子上流動,再落下。
俊美臉龐上的神色很沉,暗沉猶如漆黑一片的夜空,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
包間的門被推開,葉梓晴走進來,目光直接落在他身上;「萱萱呢?」
她和單國家才回到家中,便接到了萱萱打過來的電話,沒有停留,她立即又趕了過來。
將杯子中的紅酒飲盡,隨後,他拿出一張喜帖遞給她。
詫異的揚起眉頭,她伸手打開,卻赫然看到新郎是季辰逸,新娘則是陳媛媛。
她知道兩人已經在一起,卻沒有想到這麼快會結婚。
而就在她看著喜帖的瞬間,沈少廷的眸子則是落到她縴細手指上所戴的戒指上。
很普通的一枚黃金戒指,樣式並不繁瑣,而是簡潔,大方……
深邃的眼眸在瞬間向上眯起,無疑將他刺傷,不由自主捏緊透明的玻璃杯,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力道大的似是要將杯子捏碎。
將喜帖收好,葉梓晴環視了一眼包間,再次開口道;「萱萱呢?」
沒有言語,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頎長的身軀站起,長腿向前邁動,沈少廷大手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已然將那枚戒指直接拔下。
一驚,葉梓晴憤怒的看著他;「沈少廷,你做什麼!」
眸光冷銳的瞥了她一眼,他薄如刀鋒的唇向上勾起,垂目斜視的睨著掌心的那枚戒指;「也不過如此……」
「入不了你的眼,自然能入得了別人的眼,把我的戒指還過來!」葉梓晴的話語中已經粘染上了些許怒火。
沈少廷听著,冷冽的眉眼向上挑起,目光變冷;「自然能入得了別人的眼,呵,別人只怕指的是我親愛的前妻,是嗎?」
她迎上他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避,點頭,伸手;「戒指!」
「呵……」他扯動薄唇一笑;「可是,我這個時候最不想听到的兩個字就是戒指!」
聞言,葉梓晴只覺得諷刺而好笑,他將她的戒指奪走,卻還那麼慵懶優雅的告訴她,他最不想要听到的兩個字就是戒指!
「你將戒指還給我,然後我將萱萱抱走,你不想听到的,自然該不會再听到!」
他斜睨她一眼,冷道;「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將它處理掉,我親愛的前妻,想不想知道?」
「一點都不想知道,你只要將戒指還回來就好!」
吼間溢出冷哼,他面若寒霜,長臂一揚,大手間的戒指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對她吐出四個字;「一了百了……」
這一下,連戒指看都看不到了,是徹底的一了百了。
神色一變,葉梓晴狠狠地咬牙,彎腰,焦急的在包間四處找著戒指。
走了兩個商場,最終才選到這款戒指,這不僅僅是一枚簡單的戒指,還包含著單國家的真心。
包間中的每一處角落她都沒有放過,桌底下,椅子底下,凡是能看到的地方,她全部都在翻找著。
沈少廷扭頭看著……她的神色那麼的焦急,似是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不見了,過于太矮的地方,她甚至毫不顧忌身上的裙子,就那般跪在地上。
眉眼肅冷,沒有絲毫溫度可言,上前,他大手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將她直接從地上拉起。
腳下所穿的鞋根有些高,被猛然一拉,葉梓晴身子有些不穩的虛晃幾下,歪了腳踝,頓時如針扎般密密麻麻的疼在那處蔓延。
站定腳步,她神色平靜,只是那般冷冷的看著他;「鬧夠了嗎?」
沈少廷極不喜她此時的神色和說話的語氣,盯著她,低沉陰冷的話語一字一句的從薄唇中流溢而出;「那枚戒指對你來說,就當真那麼重要?」
「嗯,重要。」她依然還是方才那樣的神色,波瀾不驚;「如果已經鬧夠,你可以離開了!」
深深地睨著她,他劍眉橫飛,眸光中卻沒有絲毫怒氣,大手一扯,直接將她的身子勾進懷中,睨著她的下巴,讓兩人四目相對。
磁性而動听的男性嗓音異常低沉,沒有怒氣,沒有陰沉與冷冽,而是似有似無的浮現著難以察覺的溫柔,啞聲道;「知道我為什麼會鬧,我唯一想要的是,你不會嫁給單國家,而是待在我身邊……」
話語微頓了片刻,沈少廷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那幾個字明明已經到了薄唇邊,卻似是堵在那里一般,竟有些吐不出來。
眼眸微閉,半晌後,他終是有些艱難的吐出那三個字;「我愛你……」
原本以為,待話語落之後,隨即襲來的將會是別扭抑或是不自然,卻沒有想到的是放松,渾身上下充斥的都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放松。
他,本就不是善于說情話的人……
能吐出這三個字,便已是他的極致。
葉梓晴怔愣,但卻也僅僅不過是瞬間,她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讓人震驚的話語。
卻也只是震驚,她沒有喜悅,也沒有其它什麼情緒,而是安靜的望著她。
很顯然,他的這句話,她不相信。
沒有言語,更沒有開口去說些什麼,轉身,她自顧自的找著那枚戒指。
就像是……就像是自始自終都未曾听到過他那句話……
「我說的話,你沒有听到?」她的反應,讓他俊挺的眉皺起。
「听到了,只是,那與我無關。」她話語平靜,依然還在找著戒指。
她已經決定和單國家結婚,就連訂婚戒指都已經選好,再過不久,她和單國家將會結為夫妻。
所以,無論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都與她無關。
不可否認的是,當听到那句話時若是說她心中真的沒有絲毫波動,那顯然是矯情。
她,的確有過波動,卻也不過片刻便被壓抑了下去。
她已然打算開始重新生活,那麼,他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更或許,他所開口的這句話,又將會是一種別樣的玩弄。
可是,她已經不會去在意。
聞言,沈少廷俊美的臉龐上霎時罩上一層陰暗,只覺自己月兌口而出的表白全成了笑話。
「你不相信?」
「我相不相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再過不久之後我會結婚,嫁人,你的事都將與我無關。」
他就這麼冷冷的盯著那張臉,側身的大掌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怒不可竭。
難道,她就那麼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給單國家?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要將她縴細的頸間直接給扭斷!
望著她的眼楮,沈少廷深邃的眸子逐漸變暗,長腿挪動,直接站在她面前;「你終究是不肯信那句話……」
暫且不說她,若是換做成任何人,都不會相信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
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並沒有信服的理由,更換做是她?
「我已經說過了,你的事都與我無關……」
「或許你仍然不信,但我卻覺得有必要開口……」沈少廷緩緩地,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四年前在山崖上,我雖然恨的是你,但救的第一個人卻是你,護了你周全之後,我才救的她……」
原來,他現在才明白,那個時候的傾身相救,並不是因為瘋了,而是本能。
聞言,葉梓晴頓住了手上的舉動,直起身子,目光與他相視。
關于四年前山崖上的事,她一直沒有做過解釋,不,她有想要解釋過,可是,他沒有給過她機會。
那件事,她已經背了四年的黑鍋,也並不在乎背的長久一些,反正對她來說,無所謂。
只是,听了他的那句話,她卻突然不想背了,在那起事件中,她並不是受惠者。
以後,萱萱定然會隨著他一起回沈家,她不想讓萱萱,從蘇嵐還有沈雨卿的口中听到她的媽咪曾是個劊子手。
「在你們看來都是我故意松手將沈雨卿推下了懸崖,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人想過,若是我想要讓沈雨卿掉下山崖,又何必在她從山崖上掉下來的那一刻使出全力抓住她?她直接掉下去不好嗎?我又何必再給自己添堵?」
「我那時是兩手抓住的山崖,腳下也蹬在山崖上,若是不去救她,只要我使力也有一半的可能會爬上去,拖住她,我全身的力氣耗盡,所以才會從山崖上掉下去,你救了我的確是事實,但我並不是你們心中自以為是的受惠者,沈少廷!」
她胸口略微起伏,時過境遷,再提起這件事,已經沒有了憤怒與委屈,有的只是淡然。
今天家里沒人,陪媽媽去醫院了,回家已經很晚了,我趁機寫出一章,不然再寫的話,就怕跟不上審核了,明天二更哈,走了,抱抱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