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沒有說什麼,知道他心中焦急,無法放下心,霍景承直接找了醫生,換好衣服後,就踏進手術室,去陪伴她。
醫生說動了胎氣,要提前生,現在先順生,如果真的不能順利生下來的話,那麼勢必就要刨月復產。
申雅疼的臉上全部都是汗,霍景承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手足無措,不知如何下手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抬手,他心疼又焦急的擦著她額頭上的汗;「很疼?」
申雅點頭,真疼,疼的快要死了!
「霍先生,讓她抓著你的手,用盡全身力氣出力。」醫生在一旁輔導著。
聞言,霍景承將她的手攥在掌心中,陪伴著她,看著她痛苦受難的神色,他眉宇緊緊地皺著。
寶寶在肚子中的時候很乖,很安靜,可這會兒卻是十分的鬧騰,怎麼樣都不肯乖乖出來。
真是第一次著門近距離的看到女人生孩子,震驚,難受,各種情緒都涌現上了心頭,霍景承稍屏緊呼吸。
一向成熟內斂的男人在此時卻有些細微的慌亂,他不知自己如何做才能讓她減輕痛苦,才能好受一些。
「請問,我怎麼樣做,才不會讓她如此難受?」霍景承看向醫生,低沉的聲線在此時顯得有些緊繃。
「這是生寶寶,每個女人都必須要經歷的過程,男人在這個時候什麼忙都幫不上,唯一能做也就是讓她發泄,喊叫,用力,只要寶寶生出來,她的痛苦就會消散……」
等在手術室外的霍母也是焦急不已,來來回回的踱步走動著。
霍家早已將醫生和病房準備好,就等著到預產期後提前入住,卻沒有想到會早產。
都已經等了三個多小時,寶寶還是沒有出生,醫生建議說,不然選擇刨月復產,可以減少痛苦。
霍景承一听能減少痛苦,二話不說立即就選擇刨月復,可申雅不願意,她想要再試最後一次。
一向引以為傲的自信心和忍耐力此時卻已瀕臨在快要崩潰的邊緣,霍景承根本不知他自己還能撐多久。
就這樣,時間在慢慢的流逝著,所有人都提著心,緊張的等待著。
一直到兩個小時以後,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霍母,霍父,還有霍老爺子都看過去。
走出來的是醫生,面帶微笑,眾人的心不禁落下。
「恭喜霍老爺子,母子平安,五斤六兩,因為是早產所以這個體重很正常,只要後面加強營養就好。」醫生恭賀道喜。
「那就好,我兒媳婦這會兒怎麼樣?」霍母追問。
「她很好,忍耐力和堅持力都非常強,只不過才生了孩子,身體自然是虛弱的。」
手術室內,*上的申雅已經昏迷過去,額頭上盡是汗水,將發絲都沾染濕。
然,霍景承也沒有比她好到哪里去,白襯衣已被汗水浸濕,貼在健碩且結實的軀體上,呼吸,他溫熱的長指輕輕柔柔的將她額頭上的汗水拂去,親吻著她的額頭;「寶貝,辛苦你了……」
寶寶的臍帶是他親手剪掉的,那一刻流淌在心中的是難以言喻的欣喜激動,還有很奇妙的血緣感。
孩子,那是他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那麼的小,卻還會哭,那麼的可愛,讓他只想將全世界都捧在他面前。
女人生孩子,男人竟也跟著出了一身汗,不知情的還以為……
霍家生了重孫,在香港那自然是大事,所有的媒體都爭先恐後的報道。
當天結婚,晚上就生了孩子,可以說是霍家雙喜臨門,另霍老爺子天生信佛,高僧看了面向,說定是大富大貴,九五之尊的命格。
生為霍家的重孫,真可謂是集萬千*愛于一身,大富大貴,那自是必然!
申雅在看寶寶,很小,細絨絨的頭發,他在睡覺,她感覺到很驚喜,原來寶寶出生就帶著頭發。
霍景承站在嬰兒車旁,一直在盯著寶寶看,俊美臉龐上的微笑就沒有間斷過。
「怎麼一直站著傻笑?」她坐起身。
「這種感覺很奇妙,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折身走回*邊,然後他將她的手攥在掌心,親吻。
「我也感覺很奇妙,寶寶的名字取好了嗎?」
頓了頓,霍景承開腔,道;「我想取一個有特殊含義的名字,你的姓與我的姓結合在一起。」
很仔細的想了想,申雅搖頭了;「不成,我們的姓不怎麼好,搭配在一起也不會好听,你听听,霍申什麼,還是霍什麼申,都不好听。」
「那你心中有什麼想法?」
歪著頭,她想了很久;「霍雲徹,好听嗎?」
「雲徹,雲徹……」他薄唇微動,輕輕地重復念了幾遍;「好听,那就叫霍雲徹。」
「雲徹,雲徹,霍雲徹,越听越好听。」念叨著,申雅很是滿足。
這幾天一直在醫院,霍景承沒有回霍宅,也沒有去公司,一直在醫院陪著她。
霍母叫來了看護,讓霍景承去公司,他不肯,執意要留在醫院,霍母拿他沒有辦法。
申雅也開了口,勸他去公司,他依然是不肯,非常的堅決。
寶寶沒有喝女乃粉,也沒有喝牛乳,她有女乃,女乃水很充足。
「她懷的是我的孩子,生的也是我的孩子,在手術室內,那樣辛苦,疼的滿額頭都是汗,為了我她遭受了那樣的疼痛,我不能放任她在醫院……」說這句話的時候,霍景承眼眸中的黑又深又沉,似是要將一切都湮沒,在手術室內的場景,他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房間是套房,倒也足夠兩人晚上睡,里面更是應有盡有,如同一個小別墅。
霍老爺子也來了,一看到寶寶,就愛不釋手的抱著,誰都不讓抱。
怕打擾到她的休息,霍景承將記者們都攔在醫院外,隔離,她身體太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想要前來道喜的人更是不在少數,也一並都被霍景承給攔住了,直接說了一句,在孩子滿月前,不允許探望,若真是讓探望起來,來客只怕會把整間屋子都踏平!
申雅取得名字眾人也都沒有意見,尤其是霍老爺子,他連聲說著好听;「雲徹,雲徹,這名字听著就不一般,等我重孫將來長大了,那定然是人中之龍鳳,儒雅至極。」
小家伙也挺給他姥爺面子,姥爺話才落,他就連尿帶哭,別提有多熱鬧。
晚上寶寶得吃女乃,有些時候只睡到半夜兩點鐘,他就不睡了,開始又哭又鬧,申雅眯著眼楮,混混僵僵的哄著。
霍景承心疼,所以晚上只要寶寶吃過女乃以後,他會把搖籃車放在他所睡的*邊。
他只要一動,小嘴哼哼唧唧的,霍景承就會第一時間將他抱在懷中,在病房中轉圈,輕輕地拍著,哄著,不讓小家伙將自己的媽媽吵醒。
幾天下來,霍景承反倒比申雅還會照顧寶寶,什麼時候喂女乃,換尿片,他做起來異常嫻熟,更是看的申雅目瞪口呆。
申雅換了幾次尿片,換過之後,小家伙就哭鬧個不停,她連哄帶拍,又是讓吃女乃,也沒能小家伙止住那嘹亮的哭聲。
見狀,霍景承淡笑著,走過去,從她手中接過小寶寶,放在*上,重新換了尿片。
然後,小家伙就安靜了……
再緊接著,申雅滿頭的黑線!兒子都被他給慣壞了,看看!
今天晚上小家伙白天睡夠了,晚上又開始不安穩了,連哭帶鬧,霍景承輕手輕腳將他抱在懷中,在窗前來回的踱步走著;「乖,別鬧,若是再將你媽媽吵醒,那麼就得給你斷女乃,你喝牛乳……」
小家伙還真像是听懂了威脅,哇哇的聲音變小,閉上眼楮,也沉睡過去。
男人的心都軟了,霍景承迷人的輕笑,吻著小家伙柔女敕的臉頰。
另外一邊。
林南喬還沒有回s市,她還留在香港,這幾天霍家的新聞天天是頭條,報紙上,電視上,輪流放,她想視而不見都難。
她就真的不明白了,同樣都是人,為什麼命就差了這麼多!
她從她身邊搶走了陳浩宇,可她卻又來了一個霍景承,*她入骨,那架勢,只要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只會摘下來。
再看看自己,林南喬坐在那里,連哭帶笑,如今,她又落了個什麼地步?
收拾著行李,林南喬打算回s市,也不過四五個小時的光景,就回到了s市。
公寓太空曠,她沒打算住,去找了韓愛莉,一看到林南喬的模樣,韓愛莉喝在口中的水直接吐出來。
二十多天沒有見而已,林南喬瘦了太多,整個人就像是整整瘦了一圈,臉色更是蒼白。
韓愛莉皺眉;「就算減肥,你也沒有必要將自己減到這種地步吧。」
「我沒有減肥。」林南喬的眼神都是空洞的,行李箱隨意扔在地上。
多少年的朋友,韓愛莉自然看到她有些不對勁,追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林南喬坐在地上,眼淚嘩嘩嘩的就流了下來,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韓愛莉。
一听,韓愛莉當即就愣在原地,頭一直發蒙,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艾滋……艾滋病!
再一想,肯定是她陪的那個男人,心中更是氣急,一掌就拍在了林南喬的後背,拍得手心隱隱作疼,足以見得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我當初說了那麼多的好話,你是一句也听不進去!當初那晚我給你打電話時,你要是能听我說的趕快回來,也不會有發生這樣的事!我讓你不听!讓你不听!」
林南喬哭的眼淚和鼻涕都在一起,即便韓愛莉如此打她,她也沒有一句怨言,她明白,能在這個時候還願意踫你的朋友真的不多。
「打成,別打出血了。」林南喬哭著道。
韓愛莉也忍不住哭了;「我讓你再愛錢,錢就有那麼好嗎?值得你付出的一切嗎?」
兩人都在哭,許久之後,安靜下來,韓愛莉問她,如今以後打算怎麼辦?
想了很久,林南喬說,看我的情況吧,病反正是恢復不了了,等到無法承受時,她會讓有些人付出代價!
如今,她是徹底的半死不活,病情不能痊愈,只能延長生命,誰知道會活到什麼時候呢?
或者明天就是她的死期,也或者一個月後,誰知道呢?
韓愛莉陪她去了醫院,醫生說目前先藥物配合治療,最重要的是病人的心情要愉快,很多時候活得長久和病情的控制,與病人的心情有很直接的聯系。
林南喬笑不出來,也愉悅不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命不好,過于悲慘,不然怎麼會得這樣的病?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做出來瘋狂的事,或許缺少一個契機,也或許是還沒有那種沖動。
……
韓愛莉很擔心,她一整天都沒有開心的時候,總是那麼深沉,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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