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百萬年前的殘魂
轟
在沐嘯看著這副畫的時候，他的精神意識突然發出一聲轟鳴。「這這是哪里？」沐嘯被帶入到一個只有一片灰色的地方，他看不見身邊所有的事物。這時候沐嘯有些心慌，這是他很久都沒有的感覺了。人在這種突然不可預知的情況下有些心慌很正常，何況他現在還只有十四左右。
不過沐嘯很快就平復了自己的心境，他現在看不到周圍所有的事物，這里完全就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萬物還沒有衍生的感覺。「我怎麼會在這里呢？」沐嘯明白他之前只是在看著靈訣的。
「對了，靈訣沐嘯手上的靈訣還拿著呢。他又看著靈訣上的畫面。突然，他發現他現在所在的地方與畫面中的天空是一樣的。他心中大驚，這讓他有些不敢相信。沐嘯突然想到不是還有個年輕人嗎?
想到這，沐嘯低頭看向下方。這一看讓沐嘯臉色大變。在下面，一座百丈高的雕像站在那里望著他。而這雕像的樣子和靈訣中畫面里年輕男子是同一個人。這才是讓沐嘯感到震驚的。
沐嘯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有些懵了。這種從來沒有遇到的事，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了。盡管他的心境再強，在現在這個時候，他也沒辦法做到讓自己很快靜下來。沐嘯看著雕像後想到一件事，他好像是在天空之上吧。想到這，他崩著神經看向自己的腳下。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我居然漂浮在空中沐嘯輕輕的向前走了一步。他居然可以在空中行走。沐嘯也只是走了一步，他不敢亂動。他不知道他如果任意行走的話會再發生什麼事情。
「百萬年了，總算有人能踏入我的世界。看來我的等待也得到了回報一聲滄桑的聲音在這片空間里響起。這聲音讓沐嘯覺得包含了世間所有經歷。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讓沐嘯的眼淚輕輕的流了出來。
「蒼天待我不薄啊！年輕人。我等待了百萬年，才能等到你那百丈雕塑突然變成了一道百丈的虛影。虛影的樣子和靈訣上的年輕男子一模一樣。只是這道虛影比畫面上的男子更加有氣勢。那種氣勢不是刻意為之。而是天生就是一種氣勢。這種氣勢睨視天下萬物。仿佛這世間萬物在這種氣勢下都是渺小的。世間萬物在這種氣勢的壓迫下都會化為塵埃的。
沐嘯看著這百丈虛影大氣也不敢出，準確的說他被虛影身上的氣勢壓迫得有些出不了氣。沐嘯此時不敢說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字。
「百萬年前人們叫我昊皇，至于我的真實姓名，就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如果不是那場浩劫，我想我應該還活著吧自稱昊皇的年輕人像是在給沐嘯介紹自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沐嘯只是靜靜的在空中等待著昊皇後面的話，不過此時他到時明白靈訣上那副畫，畫上面的昊皇望著天空，原來是在等待，也或者說是在守望。
昊皇介紹完自己後沉默了一會，「年輕人，我能等到你，也算是了了我百萬前的心願，要不是有這份等待的堅持，我早就消失在天地間了。看來我的傳承總算能延續下去了昊皇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那虛影的身體有些顫抖。那是一種釋然的表現。一個人只為一件事堅守著。這也並非凡人能做到。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昊皇問起了沐嘯的名字。「昊皇前輩，晚輩沐嘯！」對待這種讓人仰望般的存在，沐嘯所表現的是畢恭畢敬。昊皇見到沐嘯的這份尊敬，虛影的身體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我之間有這緣分。這也是造化。你現在所得的靈訣是百萬年前我自創的靈訣。玄天指在我的眼里是超越了神級的靈訣。曾經的我一指戰蒼天，那等威風讓多少人震撼。只是這種事也只能回憶回憶罷了昊皇想起曾經的自己，雙眼中神彩亦亦。
昊皇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臉上的表情時有歡喜，時有悲傷。時有滿足，時有失落。沐嘯覺得人生應該有的東西，在這一會全者在昊皇身上走了一遍。漸漸的沐嘯看著昊皇，他的意識逐漸的在升華著。仿佛昊皇所擁有的東西，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和家人，他的父親一起歡笑，一起戲耍。母親一臉的幸福在一旁邊看著他們父子二人，丫環小菊拍著小手在旁邊也跟著歡樂的跳著。一些下人從旁邊走後也會滿臉得笑著逗他幾句。沐嘯看著幼小的自己，邁著小腳丫，一雙肉肉的小手歡快的拍著，一邊小跑得沖向自己父親的懷中。
漸漸的，他長大了，父親對他也從當初的溺愛變得更加嚴肅了。在他懂事的時候，父親再也沒有對他笑過了。他心里難過極了，他懷念小時候。那時候的他總是能听到父親逗他的笑聲。
事情變了，再得知他是絕脈之體，一生都不能修練的時候，父親又對他笑了。只是這時候的沐嘯不再是小時候了。他能感覺到父親的笑是給自己的安慰。但是他明白，父親心里是難過的。這時候的他，開始懂得了。他覺得他所擁有的一切開始變了。這些就像是隨時會離他而去一樣。
十歲那年，父親去打仗了，他看到母親每天獨坐窗前流淚，這時候他的心里的痛轉變成了對自己的恨。每天他都粘在母親身邊。是想用自己的親情讓母親少些對父親的思念。這樣母親也許會少些傷心。
某一天的夜晚三更時，一名家丁沖進了他的房間。家丁抱起他就往外跑，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想大叫，可是家丁用力的捂住了他的嘴。他叫不出來。但是他看到自己的家里火光沖天，家里的下人大聲音叫著，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火光中，他看到自己的母親冷靜地站在院中。母親看著他的眼楮，母親笑了。那麼笑容是那樣的從容，是那樣的滿足。他不明白自己的家里發生了什麼事。他想要撲向母親的懷里。他想要得到母親的擁抱。可是這一切都太難了。哪怕他離母親是如此之近。
他哭了，哭得非常傷心。最後哭暈過去了。等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里是一戶農家。他醒來時，農戶的女主人放了幾個窩頭在他的床頭。隨後笑了笑，指了指床頭上的窩頭，又指了指自己的嘴。那意思是告訴沐嘯，要他吃點東西。
女人出去後，那名家丁進來了。沐嘯看著家丁時撲上去抱著痛哭了起來。他放肆的大哭著。家丁輕輕的拍著沐嘯的後背。他跟著沐嘯一起在哭著。那名女人進來後也跟著哭了起來。後來從家丁口中得知，這是他的女人。是一名不會說話的啞巴。
就這樣，沐嘯就跟著家丁一起生活了下來。這一生活就是三年過去了。有一天外出的家丁匆匆得跑回了家中，帶著沐嘯就往外跑。沐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邊被家丁拉著跑，一邊問。家丁告訴他，有多遠就逃多遠。
這三年，家丁帶著他搬了無數次家。每到一個地方住得最長的也只是兩個月。最少的三天都有過。但是從沒來沒像今天這樣。家丁是如此的驚慌。
兩人跑了幾里路後，便听到一陣馬蹄奔騰的聲音。一股巨大的灰塵隨風揚起。隨後沐嘯便看到一隊二十多人的鐵騎朝著他們急馳而來。家丁臉色慘白，他拉著沐嘯拼命的跑進了一片山林之中。
山林之中，兩人跑到一處山谷處，谷中雲霧濃厚。家丁讓沐嘯跑進了谷中，他自己卻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跑的時候，還故意大叫著沐嘯的名字，讓他快點跑。而那一隊追他們的人也被家丁騙到了。
沐嘯進入到谷中不到幾分鐘，便听到了家丁的慘叫聲。他的淚水不停的留。但是他不敢停下來。這時候，他的心里全都是被仇恨充滿了。他不明白是誰害了他的家人。他在心里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讓殘害他家人的凶手。付出百倍的代價。而後便遇到了他的師傅要尋秋。
昊皇不知什麼時候清醒了過來。他看著沐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這種回憶對沐嘯的心境是一次沖洗。經過這一次的沖洗，他將來的修練會更加順利。很多人在修練之上因為心境的雜念太多。而導致境界進步很慢。這次也算是沐嘯的意外收獲。昊皇同樣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回憶而帶動了沐嘯的回憶。
沐嘯慢慢的從自己的回憶中清醒了過來。他在回憶這些時，眼淚一直在流著。而他的心境卻得到了所有的釋放。這一時刻，他仿佛覺得是這幾年來心靈上最輕松的一刻。
「謝謝前輩！」沐嘯在空中對昊皇深深得鞠了一躬。他是因為昊皇才深入的進到了自己的回憶中。而這一次他感覺到他的心境上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以前他一直被心中的仇恨壓著。現在的他心中卻是一片空明。但這並不代表他放下了父母的大仇。父母之仇他是一定會報的。只是這份仇恨不再影響到他的心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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