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腰背挺直自信而不懼他人視線的站立著的少女,容貌還似以往那樣耀眼,可卻偏偏不像從前那個怯弱柔弱的草包樣兒,自然而然的由內而發的氣度風華渾然天成。
站在門外的少女,身著天水碧色對襟齊腰長裙,腰間青色絲絛垂曳,干淨清爽不帶金飾,也沒有過多的腰墜纏身,一頭青絲上半綰,與衣服同色的簪花點綴,頭上發飾很少卻樣樣精貴低調奢華,下留青絲絲帶束著。
少女精致美麗的臉上,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眸中含水,天生的脈脈秋波,可若細看,便會發現,那眸里深處如清水,如薄冰的冰涼,看著在笑,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凌妹妹!哦~雪歌,你終于來了,只是,你這話里的意思?」驚訝過後,崔思婉恢復一臉寬和從容賢良優雅的樣子,掩下自己心里翻涌的波瀾,狀似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包廂內的貴女們不管包含了怎麼樣的情緒,皆起身和雪歌問好,客氣不已,對于雪歌這個人,她們的內心是復雜的,且不論她從前如何的草包,好像現在也沒露出什麼才華的樣子,但那一次城門上撕了聖旨退婚的舉動,或多或少,讓她們刷新了對雪歌的認知,之後一些行為也讓她們驚訝著並看不清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管怎麼樣,鄙夷她的舉動也好,贊賞崇拜她的舉動也好,就憑凌家現在的地位,她們不得不客氣一點。
雪歌閑庭信步般自然不帶客氣的入門,向在場的人頷首問好之後,才看著崔思婉說道︰「崔家姐姐怕是耳朵不好用吧?我退了楚亦凡的婚,而不是我被退!怎麼,崔家姐姐好像很驚訝?還是很失望呢?」
目光打量了崔思婉之際,她的話也說完了,倒是崔思婉聞言,臉上閃過難堪之色,暗地里怕是恨得牙癢癢,目光不由得省視起雪歌來,不明白才幾個月沒見怎麼就變化那麼多呢?
「雪歌這是什麼意思!我當然是失望和驚訝!你不是很喜歡楚家公子麼?怎麼那麼容易就變卦了,你兩門當戶對的,羨煞旁人的相配,我失望的是你怎麼這麼輕率的就放棄了一段好姻緣啊傻丫頭!」崔思婉一臉恨鐵不成鋼好姐姐樣兒,不管雪歌話語里是什麼樣的意思,把那句別有意味的失望給圓了回來。
雪歌似笑非笑,眼含趣味的看著崔思婉,不得不說,她眼前的崔思婉是個上等的美人呢!天生長著一張容易讓人相信和信任的美麗御姐兒樣兒,十七歲的年齡,家里怕是官媒不斷入門說親,她今天穿著茜紅色薄紗衣裙,端的是美艷又大方,出挑的容貌,巧目倩兮,發飾華貴不多不少有分寸,是個懂得凸顯自身長處的美人兒呢!
「崔家姐姐,若我沒記錯,你已經十七歲了吧?是說親的年齡了。」雪歌打量了崔思婉之後,才慢慢回答道。
「雪歌突然說這個作甚?」崔思婉臉紅著嬌嗔,仿佛以為雪歌要跟她說笑,就連在場的貴女們也這麼認為,氣氛一片輕松,笑聲不露齒的微笑起來。
雪歌眼中閃過嘲諷,卻是漾開一無害純真的笑容,與其本身形象相矛盾卻又相契合的美感,她開口說道︰「既然這樣,崔家姐姐也該自重才是,一個大姑娘家的整天嘴里說什麼姻緣匹配喜歡什麼的,知道的會說姐姐你關心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崔家姐姐你話語yin俗,沒點大家風範,不穩重,行為放蕩沒教養呢!」
不輕不重的聲音,在這夏天里,稍顯悶熱煩躁的包廂內,猶如一股涼透骨的冰水澆滅了大好的氣氛,包廂內,頓時氣氛凝重,有些劍拔弩張的火藥味兒。
這樣的一席話一出,在場的貴女們臉變了色,各種眼神,望向崔思婉那邊,望向雪歌這邊。
而崔思婉臉上的笑容卻是早已僵滯,一臉鐵青怒色,指如削蔥根,抬起顫抖的指著雪歌怒斥︰「你你你,你怎麼這樣毀壞我的名譽!我可是為你好呀!你太讓我失望了枉我把你當妹妹看待,好聲好氣的寵護著你,是你喜歡上楚家公子,如今反復無常,我擔心你,你卻說這樣錐心的話語!你太讓我失望了!」
得!被氣成這樣還有空在演戲,雪歌真是佩服她了。
眼見著貴女們幾個幾個的在耳邊竊竊私語,似乎有些指責雪歌的不對,一邊倒的在崔思婉那邊。
還有人為她出頭︰「凌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崔家姐姐只是關心你罷了,你卻這樣的毀壞她的名譽,傳出去崔家姐姐還要不要嫁人了?說什麼行為放蕩,我看是在說你自己吧!大庭廣眾之下向楚公子表白心意一個勁兒的追在人家後頭,我們大家伙兒有眼楮看到,之後更是在城門上退婚,你先前這樣放蕩,丟我們這些女子的臉也就罷了,如今還恬不知恥的指責崔家姐姐,到底是誰放蕩呀!」
一個略矮的女子義憤填膺的說著,嘴皮子溜得很。雪歌倒是對這個女子生出了幾分興趣,看著倒是個脾氣潑辣的主兒。
見雪歌許久不答話,崔思婉掩面小聲哭泣著,實則嘴角冷笑,而那女子見雪歌這樣看她,心里發毛,還想說些什麼,卻見雪歌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字?」
「額~」那女子一愣,隨後挺直腰板的說道︰「刑部尚書之女,邢若水!」
「嗯!」雪歌漫不經心的點頭︰「我記住你了!」若水若水,當溫柔如水,嘖嘖~名字永遠與性格相反啊!
邢若水還以為她會說些什麼,正準備反擊呢!結果鬧這麼一出,頭一次的,不明白眼前這個少女是怎麼滴!
話說,是不是歪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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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兩位哥哥也該找個配偶神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