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若水表面看著雖很是淡定從容的樣子,但實際上內心那叫一個忐忑不安,從剛才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如今,她想,她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說起來,青雲和慕塵二人早就到了試婚年齡了吧?」皇後笑語吟吟的。
聞言,在場被點到名的兩兄弟和邢若水心里一緊。
「是呢!不光如此,連歌兒都也到了該訂婚的年紀了,是時候了。」君月雲說著,看了雪歌一眼。
這下子,在場的一些人心驚了,雪歌端著酒水的手一顫,無奈的看著她家老娘,親娘 ,你這是打算一網打盡啊!
皇後玉千柔臉上帶笑的不著痕跡的望了一眼自家的三兒子君天寒,然而在場的人是有眼楮的,注意到了皇後的小眼神,捏著酒杯的手一緊。
氣氛莫名其妙的冷凝的樣子,歌舞聲仍熱熱鬧鬧的。
仰頭喝盡杯中的酒,姬夜星仿佛心情很好地又倒酒,然後站起來舉杯︰「今年是天雲國做東道主,夜星應當替吾國皇上向天雲皇敬一杯酒才是。」姬夜星首當其沖的。
「這麼說起來倒讓世子佔了個先了,天雲皇上,淺楓也敬您一杯。」玉淺楓也毫不退讓。
有這兩位的一開頭,月銘也跟著起身敬酒,在場的其他人也都隨大眾的站起來,華家不好特立獨行,自是也跟著。
趁此時的間隙,君月雲更不好站在中間,含笑著牽著邢若水回到了位置上,仿佛剛才的僵局被打破,這會子是真的熱鬧起來了。
「哈哈哈~幾位都客氣了,還望未來在天雲的這段日子,玩得盡興才是。」皇帝君撼天同樣高舉著一杯酒,說完仰頭的就喝完了,手一翻,酒口向下,一滴酒滴落。
眾人也跟著喝完了,于是都坐下,繼續欣賞歌舞。
雪歌一直低調的安靜坐著,默默喝著酒吃著菜,隱晦的感覺到幾道目光,也不去理會,抬頭間望向上方對面,一身金色滾邊玄青花鳥紋樣的錦袍,在明燭熠熠下默默生輝,頭束嵌明珠紫金冠,一身華貴之服,卻是眉目溫潤低調,易了容的君無夜,哪怕她知道是他,認得出來是他,可遠遠看著,總是覺得陌生,大概,他太會裝了。
不出意料的那人眸轉向她這邊,又不專注她一個人的微微一笑,仍其他人看見了,也只以為姬夜星世子是在向那邊的女眷微笑,而不是只對一個人微笑。
可雪歌知道,他在對她笑。
不著痕跡的低眸,手指摩挲著酒杯,雪歌沒發現,她的嘴角,輕微的勾起。
皇帝君撼天居高臨下的看著在場靠前方的四國的使臣還有華家的人,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偶爾與四國的使臣對視一眼,遙望著敬一杯酒,那是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看見了華家來赴宴的三個人,華少梵和華婧妤還好些,就是那位他們的族叔,一直都是目中無人的高傲的樣子,斜著眼楮望人的。
「華家的叔公似乎對歌舞沒什麼興致的樣子啊!」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人。皇帝開口說道。
「這歌舞也就那樣,都是些庸脂俗粉,看都看膩了。」那華家的族叔端著架子,面對天雲皇帝的問話,輕輕頷首,實在是囂張的可以。
華少梵看著自己族中的這位叔公的模樣,放到嘴邊的酒杯掩蓋住了那冷笑。
「哦?哈哈哈~庸脂俗粉麼,不知在華家叔公你的眼中,什麼樣的才不算庸脂俗粉啊?說來听听,或者,想看什麼樣的歌舞盡管提出來就是了。」皇帝君撼天仿佛沒把那人的囂張放在眼里,只說著。
「這歌舞什麼的看來看去都是那些樣兒,我看在場的大家閨秀不少,平時怕是都有些才藝在身的,不若讓她們一個一個的來獻藝樂呵樂呵娛樂一下大家如何?天雲的皇上,你說呢?」華家的族叔手順著兩撇山羊胡,眯著眼,不,應該說他的眼楮從未張開過。
說不出的流弊和盛氣凌人。
這會子歌舞早已停下退在一旁,這人的囂張讓周圍人不屑的冷笑。
天雲這邊的人卻是被他的囂張給氣到了,真以為華家無敵了是吧?鼻孔朝天了是吧!
望向上方的皇帝,君撼天臉上的神情莫測,說不出是怒還是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