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側躺在床上,抬眼就可以看到書架上擺滿的仙人掌,有針球裝的,有手掌般的。不論怎樣的,都長滿了刺針,看上去很是扎人。
不二覺得自己似乎被絨刺扎著般,不是疼痛,那輕輕試探般的刺入。莫名的有些癢癢的,在心間。
幸村帶著七奈已經走了,只留下現在在他面前睡得一臉滿足的大貓,舒展著四肢,枕在自己的爪子上,蓬松的尾巴卷起,包裹著自己身子。
「喵嗚」夢中喃呢般,納茲轉了個身子,不再趴著睡,將白絨絨的月復部漏了出來,頭背著不二側躺著,後背的毛皮貼上了不二的月復間,耳朵抽動了下,踫到了不二的胳膊。
不二低下頭看著睡得正酣的納茲,抿起了嘴角,這只貓似乎不是很喜歡睡籃子,看著本來準備好的睡籃在地下空放著,不二伸手模了模納茲的貓頭。還好布偶貓不太掉毛,性情也很溫和,就是,有些太懶了。
貓耳上的絨毛很是柔軟,像是……
柔軟的觸感,不二覺得溫熱的氣息襲上了臉頰。
這只是本能的反應吧,不二嘆口氣,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太過于陌生,太過于…難以理清。
「喵」懷里的大貓又哼出聲,不知是在夢里遇到了什麼好事。
貼著不二的毛皮散發著不小的熱量,透過皮膚的接觸傳入不二心間。太過于溫暖,不二覺得一股困意席上心頭,不由的圈了圈身子,將本在腰下的被子向上拽了拽,一雙眯著眼變為睡時的平緩,嘴角的笑容卻是沒有絲毫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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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拉著七奈停在了一棟三層小樓前。♀拍了拍七奈的頭發,幸村彎下腰開口。
「七奈,告訴母親有人收養納茲了。」
「嗯,我知道了,哥哥,哥哥路上小心。」七奈點頭,哥哥的手變得溫暖了,就像是不二哥哥般。
「嗯,再見。」幸村看著背著書包的七奈走進大門後,轉身離開。
不二家離自己在東京的家真的很近,不用10分鐘路程。
但自己如果不熟識不二的話,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
幸村走上電車,這個時間人雖然有些多,但他在最後一節車廂上,相比前面的人來說,已經少了很多。抓住扶手,幸村透過玻璃看著不停移動的大樓。
自己其實不是這麼任性的人,因為在那之前已經被性格中的理性所克制住了。但像現在這樣,拖著隨時會發病的身體來東京。真是難以想象。
但自己還是做了,沒任何準備,只是想就行動,真不像自己。
「周助」幸村嘴唇微動,摩擦著空氣發出聲音。那個人,對自己的影響太大了,似乎只要想想就會意動,不明所以的。
今天的自己的確摔倒了,但只要自己想要,就不會有那樣密切的接觸,只是睜眼看到那樣的不二,居然就那樣愣住了。
唇下的觸感,自己從沒有體會過,但似乎只要那一次就會無法戒掉!
那個人與自己相同,微笑,氣息。但又是從骨子里透著不同。
那樣的溫柔,好想,好想一個人獨佔!
幸村閉下雙眼,將本性中的強勢藏入心底,再次睜開的鳶紫色眸子與以往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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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蓮二。♀」仁王打開部活室的大門,看著還未離開的柳打著招呼。
「仁王,你的練習賽已經結束了?」柳將手中的筆記收回包里。
「啊,好餓。」丸井接著推開門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幫他拿球拍的桑原。
「看樣子都結束了。」柳看著逐個走進來的人影開口道。
「噗哩」仁王換好制服,甩著小辮。
「看來可以進行下階段的訓練了。」柳拿起另一本筆記,看著最後進來的切原和真田。
「不是吧,柳前輩,又加訓。」切原微喘著氣說道,身上滿是訓練過後的汗水。
「話說,切原君最近為什麼加訓了?」柳生站在仁王旁邊,扶著眼鏡看著柳。
「對呀,笨蛋赤也最近訓練強度又大了。」丸井透著感興趣的眼光看著切原,一旁的桑原扶額,很是頭疼。
真田皺眉,突然想起最近柳為切原制定的菜單的確多了不少,仁王在一旁靠著櫃子,一臉趣味。
「柳,前輩。」切原睜著翠綠的眸子看著柳,樣子很是無辜。他不想被加訓後再被鐵拳制裁啊!還有丸井前輩絕對會嘲笑他!仁王前輩也是個幸災樂禍的!啊!幸村部長!
「沒什麼,只是和精市商量了一下,做出的決定。」柳面對這麼多雙眼楮依舊自然的回答,其實他也不想把切原能從神奈川睡過站到東京這種丟臉的事大肆宣揚。
「誒?部長。」丸井縮了縮腦袋,他可不想被部長加訓啊,要不下次去看部長的時候送塊自己最愛吃的蛋糕?
「原來如此。」柳生點頭,一雙不透光的眼鏡將疑惑掩蓋住。
「如果是幸村說的,赤也你一定要全部認真完成!」真田看著切原說道,想著上回讓柳去果然是對的。討論訓練的話,幸村的心情應該還不錯。
「皮呦」仁王笑了笑,他可不相信這種答案,隱晦的看了眼自家搭檔,那雙被隱藏著的眼楮,別人看不透,他可是全部知道,柳生相信了才有鬼。
「這是下一階段的訓練項目,每個人出來基本練習外,我還增加了針對個人弱點的訓練,今天拿回去先看看吧。」柳又拿出一踏打印紙,逐個分發到每個人手里。
「今天的訓練到這里,可以回去了!」真田接過自己的那張,裝進網球包里,對著部員們喊道。
「誒?負重又增加了,還有…」丸井背起網球包,拿著自己的那張紙開始看著,隨著逐條看去,嘟著得嘴就沒有收回的趨勢。桑原暗地里觀察了下真田的臉色,頭大的看著自家搭檔。
「文太,今天不是說要去吃烤肉。」看著丸井還有接著說下去的樣子,桑原連忙開口。
「對耶,那還不快走!」丸井收起單子,率先走出了門,身後跟著的桑原擦了擦冷汗。
「真好,烤肉。」切原換好衣服將自己的單子塞進包里,看著已經離去的丸井和桑原癟嘴。
「赤也,你想吃烤肉?」早就換好衣服的仁王卻沒有離開,不知何時出現在切原身旁。
「仁,仁王前輩?」切原被突然出現的前輩嚇了一跳,向後撤了一步。
「到底想不想吃喲?」仁王還是彎著腰身,左肩的小辮搭在上面,銀白的顏色在立海大墨綠的制服上很是顯眼。
「當然想!」切原一臉期待,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仁王前輩突然這麼大方。
「那就走吧。」仁王說道,又回頭看了眼柳生「比呂士大人不去嗎?」
柳生握拳,看著眼前巧笑著的白毛狐狸有給他一下的沖動,但又似乎不舍得下手。每次叫自己比呂士的時候,絕對是有所依賴自己。而現在,估計這頓飯錢已經注定是自己結了。
柳生邁步跟上,看著前邊彎著腰的仁王,左肩的小辮不知何時甩到了背後,上面的粉紅繩子隨著行走間的顛簸一上一下。那人側臉跟切原說著話,臉上的膚色慘白,比幸村君還像病人。挑食又討厭太陽,像是傳說中的血族般,同時似乎也繼承了那種誘惑力,太過于吸引他的目光了。
柳生又扶了下眼鏡,看不見的眸子里暗含著從未有過的沉溺。既然這只挑食的白毛狐狸意外的喜歡烤肉,那就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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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一郎?還沒走嗎?」柳從檢查後的網球場走回部活室,發現還為離開的真田,皺了下眉。
「嗯,有事想問。」真田不自然的壓了下帽子。
「什麼事?」柳開始收拾部活室里殘留的東西,看著面前的真田不明所以。
「幸村,幸村最近情緒還好嗎?」真田問出口,他覺得細心點的柳應該更能照顧到幸村的情緒,最然每次去探視都是一張笑臉迎人,但內心的想法自己卻絲毫也無法看透。
「別擔心,弦一郎。」柳笑了下,知道真田的目的後了然。幸村是個喜歡將自己藏進層層迷霧中的人。除了網球部的人外,對所有都微笑,也對所有人都冷漠。而身為王者的高傲更不會允許在自己狼狽的時候被任何人看到。所以真田總覺得無法和這樣的幸村交流。
「他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長,神ソ子幸村精市。」柳將最後一件東西放回原位,拿起自己的網球包看向真田。
「我知道了,蓮二。」真田放下皺著的眉頭,對著柳點點頭,和柳一起走出部活室。
隨著鎖聲,落下的似乎不僅僅是鎖鏈,少年的心也隨之平靜。
相信就好,相信彼此。雖然結局不一定皆大歡喜,但此時只需要相信!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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