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當仙人掌開出鳶尾花 第三十一章 ︰縫隙

作者 ︰ 瑾炎

披著層絹紗的陽光灑在窗台的兩盆植物上,染上暖暖的色調。♀上午的溫度總是詭異的,暖意中有著濕氣,寒意中帶著光亮。

復蘇的矢車菊開著淡紫的小花,將旁邊光禿的仙人掌映襯的有些單調。但柔弱的小花容易凋零,常綠的刺球卻生命力頑強。

指節分明手拿著一部白色的電話,指尖在上面不停的劃過,像是在猶豫般。手的主人最終還是按下了撥通鍵。

「嘟……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如有需要請轉接留言信箱……」機械的女生響起,白色的手機被果斷的掛掉,扔到了一邊。

床上的人眨著眼,像是不理解般。手指下意識的扯著棉被的邊,不二的笑容還是一絲不變,但睜開的眼里有著糾結的情緒在波動。

這種被影響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青學的操場嘈雜一片,似乎少了部長的威懾,都膽大了不少。作為副部長的大石,也因為到教員室和龍崎教練總結比賽得失而不在場。

「不二和小不點這樣打,沒關系nya?」剛結束練習的菊丸走到乾身邊,也將目光轉向a區。

場上有著頻率很快的擊球聲,黃色的光影在球網間不停竄梭,只留下陣陣破空的風聲。

「的確很反常,最近的不二。」乾邊看著不二和越前的練習,邊回答著菊丸。手中握著的筆記向前翻了幾頁。

不二最近去神奈川次數,已知的有4次。

不二最近氣勢上升了25%,比起以往似乎更難捉模了。

不二最近離開大家單獨活動的頻率上升30%,有些不符合不二以往的活動規律。

啊,似乎還有一條,乾想了想,又拿起筆記下。♀

不二最近都沒有試嘗乾汁,下回試試放到他的杯子里。

幸村站在底線,看著到達身邊的球,右手銀藍的拍子揮出。一個高速穿越球飛向對面。越前迅速上網,嘴角的笑和眼里的神采奕奕難以被白色的帽子擋住。在球落地前張開左手扣殺。球砸向幸村這邊。

幸村沒有用不二的反擊球,只是憑借自身的技術卸去扣殺球的力度,將沒有旋轉的球打到了越前的底線。

越前再次失分。

「嘿……」越前不再說他掛在嘴邊的口頭禪,連熟悉的‘切’字都被咽了下去。雖然打得狼狽,但興趣不減。

b區練習的桃城和海堂也偶爾偷瞄著這邊的戰況,菊丸將身子扒在走過來的河村身上,沒有拿球拍的老實人格沒有任何怨言。

許多一年級也停下手中的活,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幸村和越前之間來往的小球。不知是不是錯覺,已經化為一道光影的網球,似乎時隱時現,讓人眼楮難以捕捉。但場上的倆人卻似乎沒有任何影響。

幸村反手擊球,明明到越前手邊的球卻沒能打到,從手邊劃過,再次停在後場。

練習結束。

幸村收拾好網球包,拿著水杯吮吸著。他竟不知,不二的倔強這麼時長,已經幾天沒接電話了。杯子上寫著的不二兩字被手指緊握,幸村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最近的他太反常了,這樣將情緒帶到網球場上的事……在這樣下去,可真不像他了。

睜開的眼里有著對于某種事物的堅信,就如同他欣賞青學這群人的活力四射,卻沒辦法改掉對于他們實力,站在高處審視的態度。♀對于即將成為對手的球隊,關注中透著漫視,這似乎成為了立海大所有正選的習慣。他們近乎自傲的信心來源于他們絕對的實力。這點,幸村從不會否定。因為他們是王者,有著自己的驕傲。

幸村看向不遠處的網球包,想到了特別放到里面的手機,腳步有些黏著,不知是否該走上前去。

「不二。」不知何時回來的大石出聲喊著幸村,沒有伸出的手也不再有機會伸出,幸村只好轉身走向大石。被安放在一角的網球包里,白色的手機,亮起的屏幕閃動了下就徹底黑掉,再也沒亮起。如果有人拿起的話,就會發現,手機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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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送走最後一個孩子,隨著關上的房門聲,嘴角的微笑似乎也掉了下來。目光不受控制的看著桌上的手機。有意伸出手去拿,卻又懊惱于自己的態度。終于,腳步還是動了,被按亮的手機屏幕上沒有任何變化,和剛才一樣。

不二皺著眉,放下手機走向窗台。已經接近午後,陽光有些暗淡,卻將天空染成渾濁的曖昧之色。雲與雲交纏,混饒成一片。這種混亂如同自己的心情。不受控制,不可理喻。

慢慢睜開的眼里有著深沉的煩躁,眼前最愛的仙人掌似乎都難以安撫。手戳著上面的尖刺,被扎痛的感覺通過神經傳到大腦。將所有負面情緒壓了下去。合上的眼再次睜起,里面不再波動。

想通什麼的不二再次掛上熟悉的笑,雖然自己很被動,但不代表自己要自尋煩惱。既然得不到答案,索性不要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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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你最近狀況有點不穩定啊,有什麼事嗎?’

‘如果身體上的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

‘我可不想我們隊又出個手冢。’

……

龍崎教練和大石的話交織在幸村腦海中,睜開的眼微暗。從嘴里傳出輕嘆。情緒外泄到都被看出來了,這可真不像你啊,幸村精市。

而這所有的原因……周助。

似乎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了,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立海大的三連霸。

收起的心緒連帶著收起的是本來露出縫隙的內心。再次被層層包裹,再次阻隔了自認為的煩惱,再次失去了本該回暖的溫度。

「喵……」蹲坐一旁的納茲向著深思的主人輕喚了聲,但陷入自我的人卻沒能察覺到。無趣的納茲甩著自己的尾巴,蹭起身子走向桌子旁的大籃子。卷成圈的身子趴在籃子里,貓頭低下,藍色的貓眼也隨之合上。就如同他的主人合上的逃避的心般。

寂靜的夜晚,沒有狂風敲打樹葉,沒有烏雲遮蔽月空。喧鬧的地方燈光閃耀,安靜的地方寂寥無聲。

這樣的夜,平凡到沒有一絲異樣。

這樣的夜,什麼都在反生,什麼都可能發生……

早上的不二家,一如往常。

「姐姐……」不二叫著好久不見的由美子,坐在桌上吃著熟悉的早餐。難得的是裕太也在家。

裕太吃著自己的早餐,有些異樣的眼楮偷偷的瞄著對面的大哥。似乎,安靜了些吧。

陷入自己思緒的人,少了平時的敏感,完全沒有發現裕太的視線。

「踫!」被關上的不二家大門,徒留房里的兩人面面相覷。

「姐姐,大哥今天是不是有點反常。」裕太頭上的十字隨著皺起的眉一起鎖緊。大哥今天微笑的弧度沒有絲毫變化,當然,從他那張臉上也很難看出什麼。但總覺的很奇怪啊。

「裕太在擔心周助嗎?」由美子勾著紅唇,湊近裕太。裕太臉上的熱度迅速上升,別過頭不再看自家姐姐。

「才沒有,我也走了。」

由美子微笑著看著裕太奔出門,抿了下嘴。泛著波瀾的眼看著桌子上空著的牛女乃瓶,的確有點反常啊。

神奈川金井醫院

走進病房的護士小姐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白色的房間空無一人。上川小姐皺眉,這麼早去

哪里了,幸村君。

頂樓的早晨,有些寒意的風吹拂著站在鐵絲網邊的少年。綠色的病服看起來有些單薄。

幸村順著剛升起的太陽看去,有些刺眼的金色,伸出一只手遮在額前。沐浴在陽光中的身體慢慢回暖。但雙手的冰冷卻很難溫暖。

青學黑色的制服並不是很好看,走在上學路上的少年們足以證明這一切。但凡事都有例外,不二就充分的解釋了這一事實。

眯著眼的少年背著不小的網球包,那張永遠有著彎曲弧度的嘴,也恰是到好處的翹著。白皙的膚色加上不俗的五官,連柔軟的栗色發絲也加分不少。沒有任何變化,和以往一樣的不二周助。

風拂過青學路邊的櫻花樹,已經過了花季的樹干,只留下綠葉伴著枝干在搖晃。不二沒有在意被打亂的頭發,保持著一貫的微笑接著前進。握著網球包帶的手攢緊。微張的嘴在空氣中摩擦出聲響,如淺淺的喃呢般,不可听聞。

陽光完全照射著頂樓,太過刺眼了。幸村轉聲背對陽光,□的陰影越加濃厚。被關上的鐵門,頂樓再次空無一人,只留下離開的那人最後留下的聲音在回蕩。

難以探索的交際,過于怪異的方式,因為一次不能解釋的事件而相知,又再次失去聯系。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作者有話要說︰終于趕出來了,剩幾分鐘就是晚自習的時間了,好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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