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10
第十二章
平江市公安大樓四樓辦公室，局長方庭華低頭看著手中厚厚一沓資料，門外響起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隨即房門被敲響。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進來。「方庭華抬起頭，進門的是一位姑娘，短發齊眉，眼楮明亮有神，顯得很干練，抬手敬了一禮︰」方局長，我是林曦。「
「林隊長，請坐。「方局長示意林曦在對面坐下，面帶微笑︰」威震東北的女特警隊長，不愧是老林的女兒，警界的驕傲。「
「方局長過獎，我很慚愧，玉佩在我手中丟失，找不到玉佩我沒有面目回警隊。「林曦聲音堅定。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的才能不能就這樣荒廢了。你回我們平江任職，暫時是特警隊副隊長，負責全市的治安和培養人才，有自由行動的權利，不妨礙你調查玉佩的下落。「
「好，我答應您。「林曦微微點頭︰」有什麼任務嗎？「
「你看，手癢了吧。「方局長大聲笑起來︰」平江美術館舉行國畫展，有幾幅宋徽宗的真跡，這次保安工作就由你安排。「
「保證完成任務。「林曦大聲答應。
「你需要一個搭檔，這是慣例，經常沖在第一線要有人照應。「方局長抬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手中的檔案。
「報告局長，我不需要。「林曦立即拒絕，一個人行動慣了，不適合的搭檔不默契，反而是累贅。
「不行，我是為你安全負責，你父親是我的老戰友，我也必須對他負責。「方局長語氣堅決︰」這也是規矩，不然，你就不要來上班了。服從命令。「
「行，我自己選。「林曦略加思索，知道拗不過老局長，點了點頭。
方局長把檔案推到她面前︰」這里面是平江年輕一代的精英，你隨便挑。「
檔案有三十幾份，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背景也不錯，林曦仔細翻了一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著方局長︰「我爹的意思吧，這不是找搭檔，是找老公。「
「你真聰明，兩不誤，你老大不小了。「方局長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林曦是他看著長大的，老戰友的女兒就像他親生一樣，林曦剛回到平江她的父親就打電話讓多多關照，其中當然包括婚事。
「玉佩沒有下落，我不想談婚論嫁，我也不需要這些人做搭檔。「林曦把檔案退回方局長︰」我想在候補的民警中選一個。「
「那些人可沒有任何經驗，你要慎重。「方局長語氣嚴肅，他明白林曦的意思，帶一個普通的人只是應付一下規定。
「沒問題，說不定可以培養一位默契的搭檔。「林曦笑了笑，事實上，她一直單獨行動，從沒想過會和誰很默契。
「隨便你吧。「方局長無奈地把電腦轉了個方向，屏幕上出現一串名單，名單下面是資料，林曦快速翻閱，在一個名字下面停下︰」陸羽，退伍軍人，勇斗悍匪，立一等功，就是他了。「
「這個人不行，以前是個花花大少。「方局長搖了搖頭︰「而且在部隊只是個養豬的。」
「你還怕他吃了我。「林曦朗聲笑起來，笑得清脆豪放︰」我覺得很有意思，不過還沒有整編，讓他先進街道派出所干幾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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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空調溫度恆定二十六度，陸羽很不適應，覺得有點悶得慌，不如小山村空氣來得爽快，清晨第一件事就是離開家到公園里跑步，練習一下手腳，這也是他很小就一直堅持的習慣。
江南多水，平江市緊臨長江，長江的一條支流穿城而過，河面寬闊，河兩岸各有一條綠化帶，雖然還沒有到春天，由于氣候還算溫和，河邊的垂柳已經泛出綠意。陸羽每天跑完步就在柳樹下一處比較開闊的地方，面對河流練習幾遍太極拳。
太極拳姿勢舒緩優雅，似乎勇猛不足，不太適合年輕人，不顯山不露水。也正是這個原因吳爺爺才選擇讓他們練習太極拳。神偷也是偷，做小偷基本要點就是不要太引人注目，容易讓人忽視做起活來才會神不知鬼不覺。柔軟更有益于練習縮骨的功夫……
在不遠處，有一位姑娘每天也在練習太極拳，和陸羽不同的是她身邊有許多追隨者，有老有少，姑娘練習兩遍以後還會指點他們一二。偶爾也會站到一邊觀看陸羽的動作。
「你練習多久了？「
陸羽結束最後一個動作，姑娘遞上一瓶礦泉水，微微笑著，眼楮不太大卻很明亮，皮膚略顯暗一點，健康的顏色，頭發在後面隨意攏個馬尾辮。
「兩三年。「陸羽輕聲回答，接過礦泉水喝了幾口，笑了笑，他謹記著吳爺爺的吩咐，不要太顯露，如果說練習十幾年會讓人驚訝。
「我叫華婷婷，平江市國術館太極拳教練。「姑娘笑得很燦爛，就像天邊升起的朝陽。看起來讓人心里暖融融的。陸羽抬手行個禮︰」陸羽，無業游民。「
「看你太極拳打得不錯，有沒有興趣到國術館做個輔導員。「華婷婷上下打量陸羽，看得很仔細。
「謝謝你的好意，我暫時沒這個打算。「陸羽婉言回絕︰」我剛剛學點皮毛，別誤人子弟了。「
「隨便你，我只是提議，交個朋友，有事可以到國術館找我。「華婷婷爽快地笑了笑。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走過來，一身練功服，扎著腰帶，濃眉大眼，顯得很粗壯。來到近前，瞥了陸羽一眼︰」婷婷，這位是、、、、、、「
「哥，我來介紹一下，陸羽。「華婷婷拉著男子的手，剛要向陸羽介紹，男子忽然抬手擺了擺，盯著陸羽︰」陸大少，久仰。「
「哥，你認識他？「華婷婷詫異地叫起來。
「當然知道，三年前在平江可是無人不知，不過那時你還在西安體校讀書。「男子把華婷婷向身後拉了拉，對著陸羽冷冷說道︰」陸大少，幾年不見我差點認不出來了。離我妹妹遠點，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把你扔進河里。「
陸羽看了看緩緩流動的河水，苦笑了一下，看來當年軍人沒有少得罪人，自己又替軍人受過了，他還是不明白，那個形象高大的軍人為什麼會有不堪的過去。不過自己最近也習慣了，本來就是來自小山村的普通人，倒也不在乎別人的冷眼，再過一階段大不了拍走人。
「听到沒有。「男子加大了一點聲音，陸羽的走神在他看來是一種不屑，非常不悅，一邊說還一邊揚了揚拳頭。
「哥，你別這樣。「華婷婷拉長聲音︰」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別的人我可以不管，這樣的下三濫我不允許靠近你。「男子大聲吼起來，引起許多晨練的人過來觀看。
「你說誰下三濫？「
陸羽冷冷地盯著男子，他可以漠視別人的一些看法，但絕對不允許當面辱罵，就算是罵自己頂替的那個軍人也不行，不管軍人的過去怎麼樣，他的犧牲在陸羽心里就可以刷去以往的一切污點。
「就說你，能怎麼樣，陸家已經不存在了。「
男子說得很不屑，但語氣中還是透露著對以前陸家的害怕。
「你叫什麼名字？「陸羽忽然轉了個話題，男子微微一愣︰」我叫華少陽，你要干什麼？找人來報復，我不怕。「
「華少陽，你听著，我就是要和你妹妹在一起。「陸羽挑釁地撇了撇嘴，有點惡作劇地沖著華婷婷笑了笑，笑得很曖昧。他倒不是在調戲美女，本身也不會調戲。輕佻的樣子完全出于對華少陽的不滿。這種人在幾年前絕對不敢對陸大少指手畫腳，陸家失勢，現在的姿態完全是落井下石。
「王八蛋，你敢。「華少陽惱怒地挽了挽衣袖，向前一步。華婷婷急忙拉住哥哥的胳膊︰」算了吧，我們走。「
「不行，今天我非要教訓他不可。「華少陽看著笑微微的陸羽，壓抑不住怒火，甩開華婷婷，弓步上身，一拳直奔陸羽的胸口，拳勢凶猛，力道很大。陸羽心頭起火，又沒什麼深仇大恨，用得著拼命嗎。
身體微微扭轉，陸羽的手掌搭在華少陽的胳膊上，用太極拳的粘字訣，帶著華少陽的身體微微旋轉，當華少陽旋轉到他面前，抬腳上步，身體靠近華少陽，腰部發力，通過肩肘腿猛然蹦出，華少陽整個人向前飛了出去，陸羽站立的位置緊靠河邊，華少陽的身體直接飛進了河里，噗咚一聲，引起一陣尖叫。尖叫聲中，陸羽拍了拍手，轉身沿著河岸邊的小石板道緩緩向遠方走去。
河岸邊，大家七手八腳把華少陽從河里拉起來，華少陽全身濕透。河邊的柳樹雖然已經發綠，但春天還沒有到，冬天的尾巴，水中寒意刺骨。凍得華少陽微微發抖，頭發黏在臉上，狼狽不堪，嘶啞著聲音吼道︰「姓陸的，趁人不備，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