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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雷轟響,黑紅的雲層里紅色的閃電掠過,一襲雪白的長衣,衣擺在風吹嘩啦啦作響,立在一塊巨石上,單手攬住一名傾城美人,美人兒嫣然一笑,手中一支筆陡然化作一道光暴掠而去,呼嘯而來的殘魂發出憤怒的嘶吼,好像在為被人挑釁而惱怒。請使用訪問本站。
狹長的睫毛微垂,語氣間有些落寞︰「我來過這兒野蠻力士最新章節。」
風吹拂過臉,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涌入口鼻,溫柔有些不適應。
「你們可真能跑。」溫柔明白他話中所指,不願他回想起那些年的痛苦,半開玩笑地回了一句,目光閃爍著,滿腔的興奮,仙魔戰場內的殘魂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殘魂前僕後繼而來,嘶吼著如同野獸那般,沒有絲毫神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們早已將一切忘記,靈智逐步地在退化,只能憑著本能在這個地方徘徊,吞噬互相,才能讓他們的修為有所提升,減緩靈智的退化。」他冷漠的神色里摻雜著一絲的悲哀,袖袍一震,漏網的一只殘魂哀嚎著消失得無影無蹤。
溫柔惆悵起來︰「失去記憶,失去靈智的恐懼嗎?」
「真可悲。」她抿著唇,浮現出一絲的笑意,「判官筆,解放他們吧!」
明明是那麼殘忍,她卻笑得格外明媚。
「仙魔戰場最深處到底是什麼?」冷無心低喃著。
听到冷無心的話,溫柔將判官筆一收,望向深處。拉住冷無心一躍而起。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果決和大膽早已在只身入蠻荒之地時培養出來。
越往里,殘魂倒是少了一些,空氣中的腥味帶著一種奇怪的味道,有些熟悉。
地面的土地呈現出褐紅色,好似常年浸泡在血液中,許多的石塊,偶有植被,溫柔幾乎瞪圓了眼楮,腦海中不斷翻找著植被的信息。
「鐵心木。雖不算稀有,但卻是幼苗期最難養活的材料。」
「血腥草,吸附在生物**上。吸血而生,成熟期緩慢。」
「妖人面,花若人面,妖邪恐怖,越是年份久。面部越猙獰可怖。」
一圈望下來,溫柔滅了十來只元嬰期的殘魂,臉上有些疑惑起來,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她眉頭蹙了起來︰「無心哥哥……」
偏過頭,見溫柔隱晦不明的忌憚。沒有剛才的舒適感。
「你剛才跟我說話了嗎?」溫柔突然感到恐懼起來,一股寒意從腳底冒起。
「沒有。」他打量著周圍,進入仙魔戰場神念被壓制。就連他都只能勉強地感受到東面一處有一道強大的氣息。
「真的……沒有?」溫柔此時的不安,不由自主地往他懷中靠去。
她的聲音古怪,神色慌張。
冷無心順勢攬過她︰「怎麼了?」
警惕地張望著四周,心里卻有一分疑惑,溫柔臉上陡然一陣慘白。頭痛欲裂。
「不要!!」
耳邊陡然傳來溫柔的尖叫聲,冷無心耳膜一震。懷中的人兒已經昏厥過去。
這里是哪里?
溫柔迷茫地睜大雙眼,張望著周圍,那是一個四處都是白霧茫茫的地方,沁人心脾的花在她的腳邊生長、開放,她不安地左顧右盼,小心地朝前走去。
煙霧隨著她的步子朝兩邊移開,深處是瓊樓玉宇,三層的八角樓,每個角上都懸掛鈴鐺,整個樓雕鏤精致,手工藝美輪美奐富貴天成全文閱讀。
她感覺自己是屬于那里的。
陡然間那高樓上飄出一條淡紫色的飄帶,晃悠著朝她落來。
溫柔想要伸出手,去抓,就在此時,一個女聲響起。
孩子……我的孩子……
飄帶從她面前落下,她驚恐地瞪圓了眼楮,一名女子張開雙臂正朝她而來。
孩子……我的孩子……
玉藕般的雙臂交纏而來,低垂著的面容很模糊,溫柔看不清,只是一步步地往後退去,那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孩子……我的孩子……
溫柔心頭涌起的不安,她毅然轉身逃跑,身後始終保持著伸出要擁抱她的動作的女人,靠得很近,那一股清新淡雅的花香,溫柔感覺雙腿發軟,眼皮沉重,她的喉嚨如同人捏住了,一點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孩子……別怕……我的孩子……
「不!不要!」
一個淒厲的尖叫響起,溫柔從夢中驚醒,冷汗津津。
冷無心听到聲音就沖進了飛行器中,一把摟住了溫柔,撫模著她的背脊,低聲安慰著。
「無心哥哥……」溫柔撲入他的懷抱,緊緊地抓著他胸膛的衣裳。
懷中人兒猶若受驚的小獸,顫抖著身軀,順著她的背脊,溫柔地拍撫著。
「別怕,我在。」
是什麼讓她如此害怕?
「做噩夢了?」紅蓮遞過水壺,冷無心喂了幾口水給溫柔,憂心忡忡。
算是噩夢嗎?
溫柔捫心自問,對方並不可怕,也不是想要殺她,為什麼自己想要逃跑,明明停下腳步就能看到對方的容貌。
孩子……
是娘親嗎?
溫柔茫然起來,眼神不由得放空,沉默了下來。
見她如此,冷無心也不好再追問,替她擦去額頭的汗水,溫柔喝了幾口水,感到精神從未有過的疲倦,與冷無心道了一聲便是讓紅蓮跟著進了種子世界歇息。
入了夢,她又看到了那個女人,溫柔死死地盯著對方,不知不覺卻又因為對方的靠近,而讓自己退縮︰「我不是你的孩子……」
那個女子似乎察覺到溫柔不願意讓她靠近,緩緩落在那煙霧中。一顰一笑眉目與溫柔出奇地相似︰「我的孩子……你終于長大了。」
「我不是你的孩子。」她的娘親不過只是普通女子,除了姿色好外沒有絲毫特長。
「我的孩子,娘親好想你……你會原諒娘親不在身邊的,對嗎?」那女子痴迷地望著溫柔,如果不是她的話,溫柔必定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到底是誰?」溫柔不願意靠近,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女人出奇的面熟,那股有身心散發出的親近感,一直與她的理智掙扎對抗,「你為什麼說是我的娘親?我的娘親早已在三十多年前仙逝了霸世劍尊!」
「孩子。在仙魔戰場的深處有巨大的寶藏,娘親無用,保護不了你。你一定要奪下寶藏,變得更強……變強。」她苦苦地張開雙臂,渴望地望著溫柔,「孩子,來娘親的懷里。讓娘親抱抱你。」
溫柔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她不願意!
緊咬著貝齒,眼眸微眯,打量著那座樓閣,看瞧那張模糊的臉龐。一身紫色羅裙,薄紗褙子,挽著飛仙髻。插著優雅高貴的玉簪,美得如畫,美得讓人痴迷。
「你到底是誰?」溫柔第一次這麼煩躁,手中判官筆突然地冒了出來,她恨恨地朝地面劃出一道深痕。煙霧如同從一個匣子中傾瀉而出,越發的濃郁。
那女子的身影漸漸地被煙霧所吞沒。隱約在煙霧中的那個身影還保持著張開雙臂的姿勢。
「姑女乃女乃!姑女乃女乃!」
是誰在吵我?啊……紅蓮……
溫柔懵懂地醒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個女子的身影,心頭涌現出無數個問題。
她是誰?為什麼在那里?怎麼會出現在我夢里?她是我的娘親嗎?如果是,與溫府又有什麼關系?早不出來晚不出來,等到來到仙魔戰場,才會出現,這其中有什麼必然的關系嗎?
「姑女乃女乃,你怎麼了?」紅蓮瞧溫柔呆呆傻傻,雙目無神,一下子慌了。
快被搖散架了,溫柔這才如夢初醒,從思考中回過神,捏了捏額頭︰「我睡了多久?」
紅蓮擔憂地扶起溫柔,伺候她換了身衣裳,「足足三天了。」
任由紅蓮替她換上衣裳,坐到梳妝台前的一瞬間,溫柔心髒漏了一拍,鏡子里的女子穿著淡紫色羅裙,紫色華貴的褙子,飛仙髻搭配著樸素的發簪。
「馬上給我換下來!!」
溫柔驚叫著一把抓住紅蓮的手腕,她好像看到了鏡子中屬于自己的臉龐開始變得模糊,然後逐漸地再次清晰起來,她幾欲窒息。
「姑女乃女乃!」紅蓮被緊攥著的手腕就像是被繩子勒住,無法掙月兌,火辣辣的疼讓她失聲申吟。
耳邊傳來痛吟聲,總算是驚醒了溫柔自己。
深呼吸了幾輪,她平靜下自己的心情,手里的勁兒一送,紅蓮忙是抽回自己的手,驚魂未定地望著溫柔,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姑女乃女乃,你沒事吧?」
搖搖頭,擺擺手,她就要起身。
紅蓮第一次看到溫柔這般的害怕,她吸了口氣,壯了壯膽子︰「姑女乃女乃,要不要換下衣裳?」
「不必了。」
溫柔不敢再去看鏡子里的自己,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中了魔那般。
「趕緊出去吧!」她甩甩頭,努力地想要將那個夢境拋出腦海中。
離開種子空間,冷無心正坐在飛行器里,整個飛行器中只有他一人,見到溫柔,他提起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
「沒事了?」
「嗯……只是做了個噩夢,大約是吞噬了殘魂太多的緣故。」她為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
世界上沒有這麼巧的事情……那里深處絕對有什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