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不等容蕭細問,便听得幾聲叩門。只好先放下心中疑問,道「進來。」
見是景儀宮總領太監劉平,容蕭道︰「不是吩咐了不準打擾麼,怎麼如此沒規矩。」
劉平躬著身子小步停在珠簾後,道︰「娘娘贖罪。方才敬事房來人傳話,說皇上听聞老夫人來了,點了賞。說話聖旨就到了,勞娘娘夫人準備著些。」
容夫人聞言,笑道︰「如此勞煩公公了。」
劉平頭壓得更低︰「夫人謬贊了,都是奴才的本分。」
容蕭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叫流珠流光進來伺候。」
劉平領命,倒行退下。
片刻功夫,流珠流光便領著一行宮女進來,伺候容蕭更衣,容蕭道︰「流珠,你先帶夫人去前殿,我隨後就到。」
流珠福身領命,上前一步扶著容夫人下榻,笑道︰「夫人且到前殿等娘娘上妝,我陪夫人說話兒可好?」
容夫人笑道︰「好。♀」復又對容蕭一頷首,「娘娘,臣婦先退下了。」
容夫人走後,流光便指揮著眾宮女為容蕭更衣︰褪去常服,便有宮女呈上貴妃冠服,幾個侍女按著順序給容蕭換上,上身著一件淺桃八寶方領女襖,外穿大紅織金纏枝牡丹妝花繡「洪福齊天」夾衣;著折枝花卉緞夾褲,外系石青行龍緞面妝花百褶紗織裙。
宮女扶容蕭在妝台前坐定,流光上前為容蕭細細上妝,描了遠山眉,又綰了兩山高鳳髻,最後從一旁侍女端著的托盤中取了瓖桃心黑紗尖棕帽為容蕭戴好,看著鏡中容蕭,流光問道︰「娘娘想用什麼簪子耳飾?」
容蕭隨意看看左右宮人手中托盤內的首飾,道︰「就用上月太後賜的那套吧。」
流光福身應了,便有一侍女將一套金銀掐絲玉飾奉上,其余宮人都默默退到外間。♀
坐在妝台前,容蕭想著方才與容夫人的對話,默默出神,比起接皇上的聖旨,她更關心的是容夫人此次進宮的目的。
雖然九皇子的回朝實在突然,可這不應是容夫人出頭遞牌子的原因,畢竟這件事和自己家實在沒有太大關系。回想起當年,容蕭依稀記得當初老衛邪王布措達坦糾集了幾個部落的勢力從關外進軍,與穆年飛帶領的軍隊在同澤僵持不下,數月後請求議和,稱割地而治或互送質子以示誠意。
本來,按先帝的脾氣,這種條件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可當時大昌的形式格外嚴峻,朝廷面臨的,不僅僅是衛邪的進攻;還要抵抗疆內苗南境域藩王的叛亂。和衛邪比起來,對幾個藩王的起兵的鎮壓,顯得更當務之急。議和書到達的第三晚當夜,先帝便召幾個肱骨大臣入宮,密談一夜。次日一早,以丞相容青政為首的幾個大臣,便聯名上書請求送九皇子齊諍出使衛邪國,先帝含淚準奏。
容蕭雖不知道當年先帝召父親入宮密談了什麼,但她唯一能肯定的是,父親上奏請送九皇子出使絕不是為了一己私欲,如此,以父親的性格,是絕不會怕九皇子記恨的。況且,董貴妃、董國舅,早就成了兩?g黃土,就算九皇子回朝,也不過是個光桿王爺罷了。容蕭了解自己的娘親,向來在一干命婦中最是低調。若不是父親讓她遞牌子,她怎會在這個時節進宮。難道娘親進宮僅僅是為了告訴自己九皇子要回來了?可這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不多時,流光已插好簪子,輕聲道︰「娘娘,已收拾妥當了,想是聖旨也要到了,娘娘可要移步?」
容蕭回過神來,在鏡中左右瞧瞧,點頭道︰「走吧。」
容蕭任流光扶著,還沒走到前殿,便听到一個帶笑的男聲隔門傳來︰「如此可要恭喜夫人兒孫滿堂了,來人,賞金銀百歲鎖各兩套。」然後便是容夫人謝恩的聲音。
容蕭腳步一滯,問流光︰「皇上何時來的?怎麼沒人稟報?」
流光搖頭到︰「奴婢不知,許是沒讓人通報。听著像是來了會子了。」
容蕭下意識緊了一下手中帕子,心道︰只盼他不要當著娘親給我沒臉。隨即讓宮人推了門,只見齊衍穿著金織團龍墨色常服,正坐在上首與容夫人閑話,看到容蕭,笑道︰「愛妃來了?你平日不愛與朕說家事,要不是容夫人,朕都不知你有這麼兩個可愛的佷兒。」
容蕭臉上緩緩含上一朵笑意,蓮步道齊衍跟前,深深一福,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齊衍笑道︰「起吧。」
容蕭心中暗舒一口氣,準備起身,卻听得頭頂一聲︰「別動。」
容蕭的笑僵在臉上,心道齊衍這是又要找茬發作她了,只得硬著頭皮半屈著,誰料齊衍卻俯身拔下她髻子上一根釵,容蕭一愣,不知皇上要做什麼,也不敢抬頭。
只見皇上打量容蕭片刻,復將那只九雀釵插上,容蕭只覺得發髻右邊一重,忍不住抬眼,正對上齊衍帶笑的眼楮︰「這樣才好,愛妃瞧瞧,是不是比方才清麗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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