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蓮亭沒有這麼喪心病狂,剛被抓奸就再來一次,作死不是這樣的!
對方肯抱他大腿,不代表肯為藝術獻身!所以感受到指月復傳來對方身體的一顫,楊蓮亭在語言稍有曖昧之後,便收回放在上官雲臉上的手,故作嚴肅道︰「上官長老請回吧,下面該怎麼做你知道了吧?」
「謝楊總管提點!」上官雲從抱大腿的姿勢,改為起身雙手抱拳道,「每當見到楊總管的金面,屬下就覺得渾身發燙,精神大振,仿佛增加了十年的功力!屬下願意在楊總管鞍前馬後追隨,還望楊總管不要忘了屬下。屬下上官雲在此感謝楊總管的大恩大德!」
這上官雲真會拍馬屁,一看到他就渾身發燙,精神大振?這真不是打算出櫃嗎?
楊蓮亭回憶起這是對方台詞中的一段奉承話,激昂的內心頓時冷卻下來,不過還是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他不相信剛才言語上的調戲對方感覺不到。這種場合還照本宣讀,說讓人誤會的話,對方不是有心機,就是暗示他可以潛規則。
原著里說上官雲為人耿直,他一點都沒看出來。不過不可否認,對方的態度讓他更上心了。
「我當然不會忘了你。」楊蓮亭笑道,有「雕俠」這麼拉風江湖稱號的人,他怎麼會忘記呢?就是不知道這名字的依據在哪?
楊蓮亭目光忍不住往對方下半身斜了一眼,理智壓住月兌口而出的試探,正經道,「希望上官長老記住今天的話,做個聰明人,知道該跟什麼人來往。命是自己的,望上官長老珍重。」關懷照顧之意已經不能表露再多了!
上官雲暗地里苦笑,他的命從來都不是自己的,作揖再謝道︰「屬下謹記楊總管的教誨。」
「嗯!」楊蓮亭點點頭,對上官雲的態度很滿意。
知道對方委身于他,心里指不定有多委屈呢,他柔聲安慰道︰「我楊蓮亭掌管教務,眾長老香主堂主中,唯獨看好幾個人。上官兄弟你是其中之一。我看重你的好人品,又生的一表人才,不忍你蹉跎隕落,做那護花的春泥任人踐踏,才特來指點。上官兄弟日後若是回想今日之舉,必當感謝我。」
畢竟中了三尸腦神丹沒有解藥,會死得很痛苦。任我行研制不出解藥,連自己女兒的命都救不了,還得靠東方教主默默奉獻,自願換心給任盈盈,才成全了她跟令狐沖。這段新版劇情暫且不提,說說其他人的命運吧。
所有尸毒發作的人,被任我行簡單粗暴全都關進地牢里等死,任由他們痛得死去活來,硬是將渾身撓得血肉模糊,最後尸蟲從腦殼月兌殼而出,活活痛死。從此日月神教精英盡去,名存實亡。
「上官兄弟好好休息,我走了。」楊蓮亭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告辭道。
上官雲感受到對方稱呼變化中透出的善意,繃直身子,恭送對方出門︰「楊總管慢走。」
楊蓮亭拉攏對方之後,就安心睡覺去了,不擔心對方跑去任我行處出賣他。
雖然不記得任我行是怎麼死的,但活不過半年是真的,這半年還是記不住時間的保守說法。東方教主現在沒倒台,對方能左右逢源算賺到了,哪邊獲勝都沒損失,犯不著做小人。
第二天一早下山,任我行、任盈盈等人就喬裝打扮成日月神教幫眾,紫衣、紫褲、紫頭巾,一身基佬紫,臉上還罩了個防毒面具,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上官雲之前接到命令,帶令狐沖上黑木崖,雖然失敗過一次,但這次有了令狐沖本人的首肯,干脆佯裝任務已經完成。抬著裝昏迷的令狐沖,就下了恆山。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楊蓮亭召集自己在山下的教眾匯合,坐進轎子中,把「被點三處重穴」的令狐沖,也放進自己的轎子中。
任我行和任大小姐混在普通教眾中,自然沒有轎子坐。楊蓮亭在轎中愜意的喝茶享用糕點,時不時還溫飽思婬,裝成不經意,吃點令狐沖的豆腐,絲毫沒有坐立不安的感覺。既然那些人要玩COSPLAY,就讓他們多走路鍛煉身體。他很樂意在這種情況下,配合大家演戲。
楊蓮亭戴著面具,捏起嗓子,其他人沒覺得怎樣,但听過蓮弟清冽聲線的令狐沖,就渾身不自在。
轎子不寬,兩人並肩貼坐在一起,令狐沖忍不住悄聲問他為什麼。
「我在黑木崖上一向如此說話,教主他喜歡——」楊蓮亭用軟綿的台灣腔說道,不動聲色給了東方不敗一口黑鍋。
他們靠得極近,楊蓮亭貼在對方耳邊說話,故意對著敏感的耳垂吹熱氣,令狐沖都沒發覺。只是用痛徹憐惜的目光看著他,聖母光輝照耀在楊蓮亭身上暖洋洋的,讓他渾身發軟.83kxs.
察覺到**的蘇醒,蓮弟假裝累了,將「被點穴的」令狐沖抱在懷里,靠在對方身上假寐,指頭插在對方的頭發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
就這樣一行人回到黑木崖上,楊蓮亭自身就是一張通行證,走到哪都暢通無阻,根本無需盤問便直接放行。在山門口時,已經有機靈的趕去通知教主。所以等楊蓮亭到達,東方不敗已經知道他回來,派人傳話要見他。
楊蓮亭讓所有人去自己的住所等候,自己先去探個情況。
見任我行沒反對,他松了口氣。東方不敗武藝高強、心狠手辣。要是看到自己跟任我行,肯定知道他背叛對方,一把繡花針掃射過來,還不要了他的小命?
楊蓮亭走進教主的繡房,穿過層層疊疊落地的紅紗幔帳,見到東方教主的背影。挽起的高椎髻,頭發及腰,戴著一副沉甸甸的金耳環,是女人的打扮。身著一件大紅袍,裙擺在身後鋪了一圈,金紅相配色調,煞是華麗貴氣,尤其是這滿目的紅色,霸氣逼人,就如同東方教主的性格。
此時東方不敗手持銀針,正一針一線在半人高的繡架上苦練十字繡——青山碧水,兩個抽象的小人比劍過招。楊蓮亭走近一看,發覺對方的繡工退步了……
直到他走到對方跟前,東方不敗才停下手里的活,放下針線回頭看他︰「你來了,外面的風景好嗎?」
「外面風景再好又怎樣?教主,我想你了。」楊蓮亭跪地,視線與對方平行,將身體靠過去。
東方不敗看著他的臉,不由伸手模上去,視線透過他緬懷另一個人。
她總是這樣,在他臉上找與令狐沖相似的地方。模了一會兒,東方不敗嗤笑道︰「出去一趟順眼不少,早知道這樣,應該把你多往外派。」
「沒有這種機會了。」楊蓮亭低眉順眼,斂去眼中的冷意道,「我要留在這兒,哪都不去——教主別模了,我身上髒,一路飛塵還沒來得及清洗。」心中冷哼。說他順眼,無非是因為他身上重新沾染上江湖氣。可惜今天一過,對方就沒機會再使喚他了。
「你真是太不像他了,如果是他的話,他會說……」東方教主收手,失望之情表露無遺。
又發作了,他才剛回來,還有完沒完?蓮弟佩服劇情的強大,都這樣了,居然還能接回劇本。
他知道他問「他會說什麼?」必然挨一巴掌,干脆閉嘴什麼都不說。
「你比不上他,你根本就比不上他!如果你不開口的話,還有那麼一點點像他,識相的話,你就最好不要開口,這才是你在這里的價值。」結果這樣也能讓東方姑娘把台詞繼續下去!
「是——」楊蓮亭小聲道,心中早已對東方不敗變本加厲的這種不定期抽風,不以為然,卻還是裝成委屈至極,從喉嚨里發出幾不可聞的顫音,「我……比不上令狐沖。」
「你知道了!」教主耳聰目明,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語氣不善道︰「你這趟下山見過令狐沖了?」
「屬下是和上官雲一起回來的,人已經帶回來了——」
「他在哪?」東方不敗深吸了口氣,急切道。
「在我房里……」楊蓮沒說完,東方不敗已起身離去,他趕緊拉住對方袍角嗚咽道,「教主——!等等教主,你到底有沒有*……」
「沒有。」
「……」
楊蓮亭仍然死抓住對方的袍角不放手,表面抽泣道︰「既然教主有了令狐沖,不再需要我,蓮弟只能自請離開!請教主賜我解藥!」
「只有這個時候,你有一丁點像他。」東方不敗不知道想到什麼,步伐頓住。她指尖一彈,三尸腦神丹的解藥已經落進楊蓮亭嘴中,之後再也不看他一眼,毫無留戀道︰「我賜你的東西都可以拿走,但你必須把面具戴上。不可以讓令狐沖看到你的臉,你走吧。」
「屬下……遵命。」楊蓮吞了三尸腦神丹的解藥,悲悲戚戚的抽搐雙肩,這大概是對方留存在世上的最後一顆尸腦神丹解藥,他看出對方並不想這麼早給他。
等東方不敗走的沒影子了,楊蓮亭站起來,臉上毫無淚意。他勾起嘴角舒了口氣。雖然知道煉制三尸腦神丹需哪三種尸蟲,但調配解藥哪有直接吃現成的保險?
「本想提醒她,任我行也在我房里,不過……算了。她都如此絕情,我何苦去破壞劇情,讓這座大山繼續壓著我呢?解藥到手,今後再也不用身不由己了。」
楊蓮亭知道任我行要對付東方不敗,他只有這一個機會拿到解藥,再晚對方就墜下懸崖,行蹤成謎。
理了理衣服,把面具重新戴上,楊蓮亭在房里待了很久,直到听不到打斗的聲音,才走出房門——他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魚。
這一戰,東方不敗墜崖,她的死忠童長老撲街,任我行被刺瞎一只眼楮成了獨眼龍,其他人完好!不過讓人遺(gao)憾(xing)的是,任大小姐沒得到三尸腦神丹的解藥,只能急召殺人名醫平一指,寄希望于他能煉制出解藥來。
任教主重掌日月神教,第二天就召集聖教高層開大會,楊蓮亭有幸參加,被賜了個閑散職務。他活過了劇情,沒像電視劇里一樣,被任我行一掌拍死,值得慶賀。只是令狐沖因為背後說了幾句不中听的話,把任我行惹怒了,被關進地牢。
蓮弟沒想過救出對方,有任大小姐出馬,令狐沖根本不用他操心。只是看著結拜兄弟受苦,自己卻什麼都不做,會讓人寒心的。
令狐沖經歷過身邊人的多變,內心正脆弱著,蓮弟可不想在這個細節上失去對方的信任。他決定拎個食盒去看望對方,結果半路上就遇見了任我行。
對這個殺了他的人,楊蓮亭心里總存在一份畏懼,見到身體就會哆嗦︰「參見教主!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他行禮道。
「起來。」任我行道,「听說你是令狐沖的結義兄弟,你來看他?我給他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如果他不入我日月神教,老夫就宰了他。」
「教主——!」楊蓮道。
「任何人不得給令狐沖求情!」任我行的態度堅決。
「屬下不是來求情的,是來看看令狐沖有什麼需要。」楊蓮亭猶豫道,聲音軟綿。既然已經用了這聲調,在任教主面前變來變去會被當成耍對方,他就一直用到現在。「——當然,任教主有什麼需要也可以找我。」客氣話。
「……」任我行身體一顫,不知道觸動了哪根神經,表情隱晦不明,「你平時是怎麼伺候東方不敗的?」
楊蓮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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