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娘沒有武功,豆丫還是個小丫頭,而她被卡在半山腰,她們根本就救不了她。♀
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二娘,不顧雙腳都磨出了血,和豆丫一起去找附近的村民,把值錢的首飾都給他們,才求得他們來救。
但是她中了三娘的毒,即便是獲救了,也長期躺在病床上,身體不斷的虛弱,不斷的枯竭。
隨後,完全就像個廢人一樣,除了吐血,還是吐血。
哪怕是她每天嗜睡,身體腫的快要腐爛了一般,她迷糊的意識,還是能感覺到她的二娘,整天以淚洗面,都不知道那一段日子,身無分文,又要給她治病,二娘和豆丫是怎麼熬過來的。♀
回憶到這一些,岑念雙的眼里已經滿是淚水,而此時,岑夫人的聲音,又再一次的響起。
「大夫,求你不要這麼快放棄,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她還那麼小,那麼孝順,她是無辜的,她真的不可以死。你拿我的命換我女兒的命吧,求你大夫……我求求你……你拿我的命換我女兒的命,我女兒不能死……」
僅是一瞬間,岑念雙就徹底的崩潰了,淚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她記得這一段話。♀
那個時候,她二娘請了好多的大夫,可是,沒有一個大夫醫得好她。
連日來的壓力,沒有錢的日子,讓二娘徹底的崩潰了。她就跪在地上,抱住了大夫的腿,死命地求,不肯讓大夫走。
二娘連她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的保住她的命。
她這一輩子何德何能,可以有一個這麼好的養母。
這個恩情,她這一輩子,怎麼還的清?!
「二娘……二娘你在哪里啊……雙兒已經沒事了……」岑念雙內心的傷,很輕易就被無邪陣法的幻象鑽了空子。
岑念雙很想保持冷靜,很想保持清醒,可是她做不到。
那是她最痛不欲生的經歷,那樣的淒慘。
她可以生不如死,可以被親人背叛,但是她忍受不了自己成了一個廢人,還要看著她優雅端莊的二娘,卑微地跪在別人腳下,死死的哀求,還要被人厭惡地一腳踢開,被人罵瘋子。
就是因為心中有傷口,才不可避免的被幻象趁虛而入。
突然,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岑念雙轉過身去,只見日思夜想的「二娘」,就站在她的面前,慈愛的對著她招招手。
「雙兒,來……到二娘這里來……」
岑念雙下意識地朝著那個幻象走近了幾步,但是,她的耳朵,還是可以听到慕容南音的琴聲,還是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內心掙扎著。
最終,岑念雙還是停住了腳步,一臉矛盾地著那個「二娘」。
那些過往的回憶,還在不斷的從她記憶深處,被無邪陣法,一點點地挖出來。她痛苦,她隱忍,她就是咬牙不讓自己再邁出腳步。
「怎麼了雙兒?不舒服嗎?」「二娘」露出一抹關切的神情,開始朝著岑念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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