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擎說得心微微一凜。
他沒有錯,錯在她心虛。
導致兩人連一頓飯那麼簡單,卻那麼艱難。
「溫大哥,那我們以後,就做朋友?」睫眉微顫,她緩緩掀開眼眸直直注視著他,「普通的朋友?」眸底隱隱的咨詢,聲音還是淡淡的。
她眸底那點脆弱的咨詢讓溫擎苦苦一笑,可瞬間又轉回溫雅笑意,他曲手輕敲了下舒心發頂,「傻舒舒,溫大哥由始至終要的,就是你幸福而已。如果有人能給你幸福,溫大哥只覺得開心
說完,溫擎轉身往前走,嘴角的笑凜然收回繃得很緊。♀
關于舒心,他曾經不下數次想要找人查她過往的6年,究竟過的是怎樣一種生活,又和誰再一起。
可到最後,他都無法下手。
調查,用的對象應該是生意伙伴,或者敵人,而不應該用在這個他看著成長,並且認定要過上一輩子的女孩兒身上。
他要給她最基本的尊重,始終希望能由她嘴里說出過去他沒有參與的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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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麻灰的車子在一條比較窄的巷前停下,他的車一如溫擎給人的感覺。♀
不沉實,不霸道,典雅奢華又很溫和。
透過擦得程亮的擋風玻璃,外面的場景,既熟悉,又陌生。
帶著始料不及的意外,舒心看著那個牌坊,有些怔忪。
溫擎早已解開安全帶,繞過前面來到副駕駛位替舒心將車門打開,舒心卻還看著前面的景物發呆。
「舒舒,那麼晚了,你的肚子還不叫嗎?」淡笑的揶揄,很溫和的提醒。
舒心有些尷尬,撩了撩夾在耳後的發,視線從前面收回,溫擎很紳士將車門打開站到一旁。
這是一條小吃街,名為百尺竿頭。
里面的裝修布局比8年前好多了。
之前那牌坊,只是很古老的一個草棚搭著,上面是毛筆寫上百尺竿頭四個大字,很不入流,卻更顯得親切和平和。
兩邊都是不規則擺賣,人多時,走路都是背貼背的,大家手里都拎著一竄竄的竄條,呲牙吃得很歡。
現在,百尺竿頭是用紅磚綠瓦砌成的水泥牌坊,那四個大字,都是鍍金的粗實黑體,在陽光下泛著閃亮的光。
兩邊都立起那種很正規的像豆腐塊的小屋子,用很薄的牆體隔開。
差不多就3-4平米左右一家。
牆體刷得很干淨,就連以前凹凸不平的泥路,也用水泥鋪得很整齊。
舒心一直是個乖女圭女圭,很听話那種,經常穿著的,是舒母很喜歡的裝扮。
一套淺白的連衣裙,天熱時,戴著草編翻邊的遮陽帽,天冷時,則戴著淡色的針織毛線帽。
平日里最喜歡的事,就是畫畫和彈琴,有點像被圈在溫室養的花朵。
唯美而嬌弱,是那種讓人看了,只想藏起來好好保存的易碎品。
除了溫擎,誰都不知道。
相比于那些精雕奢美的冰冷西餐廳,舒心更喜歡這種充滿生活氣息的小攤檔,听著他們的大嗓門,和他們聊天也是一種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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