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巴勒奔帶著公主塞婭到來的那一天。巴勒奔和塞婭分別坐了兩乘華麗的大轎子,由十六個藏族壯漢吹吹打打的走過京城主干道,走進皇宮。在轎子前面又是儀仗隊,又是鼓樂隊,最別開生面的是有一個藏族鬼面舞做為前趨。所有的舞蹈者都戴著面具配合著藏族那強烈的音樂節奏,跳進宮門。一直到殿前台階之下才停了下來。
——好熱鬧啊平時嚴肅較真的紫禁城突然變成馬戲班子了?!
本來乾隆還真打算是親自帶領文武百官眾大臣及阿哥們都站在太和殿前迎接巴勒奔的,不過被愛新覺羅家各種老一輩的還有各種忠心耿耿的大臣集體否決的,哭的哭撞柱子的撞柱子,引經據典從清軍入關到乾隆盛世,從盤古開天闢地到百姓安居樂業,總之主旨就是皇上您千萬不要降尊紆貴親自去迎接那什麼巴勒奔啊。
當然,背地里少不了胤禛的推波助瀾。不過就是個藩王就是個偏遠地區的小首領,放他一路吹吹打打熱鬧表演就已經算皇恩浩蕩了,還打算說讓大清帝王親自迎接?乾隆丟得起這臉大清也丟不起!再說了,那麼艷陽高照陽光毒辣的天氣,誰要傻乎乎地站大太陽底下去等那麼只人啊,有那無聊時間還不如陪鳳煜黎練字。
——正當理由自尋。
——這日頭可真猛咧,正適合晾曬。
總之了結果就是由五阿哥帶領禮部官員出面接待**巴勒奔了。
——三阿哥告假,原因是肌肉勞損以及低燒,起床困難調養中。
——六阿哥告假,理由是三阿哥病了他要盡心盡力地照顧三哥。
——其實本來乾隆是打算讓十三阿哥去迎接的,畢竟是個正兒八經的嫡子,不過,有誰還記得十三阿哥年僅五歲麼?還是太小了點啊。
——跟個外族人談詩詞歌賦四書五經,果然是五阿哥啊。
那邊兒福爾康福爾泰兩個包衣奴才跟五阿哥並肩而戰不知道瞎了多少大清官員的眼就暫且不提,還好**那邊不知道其中門道只以為都是五阿哥認可的青年才俊,笑呵呵地稱贊大清人杰地靈然後就被帶領著去拜見乾隆。////其他沒告假也沒去迎接的阿哥們就站在殿中,算是表示對巴勒奔的看重了。互相供奉了兩句後,乾隆便帶著巴勒奔一行說要參觀皇宮。
小燕子拉著紫薇還有新月躲花園柱子後偷偷看,互相推攘著討論,不管紫薇怎麼拉怎麼勸都拉不走,見到她們的五阿哥著急地拼命偷偷擺手示意她們快離開,不過自然是被理所當然地無視了。
——拉低人類女子標準形象了有木有!誒呀御花園真熱鬧了。
永璟端著副嚴肅認真的模樣跟著乾隆,看著乾隆跟巴勒奔相談甚歡,看著那個塞婭小公主活潑可愛地打量著御花園。內里胤禛默默扶額了。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麼,從巴勒奔的隊伍進入京城以來,飛禽網的雀鳥們都熱鬧起來了,一只比一只八卦一只比一只愛吐槽,耳邊嘰嘰喳喳地全是鳥兒們的討論,都是對只能從些可以遠途遷徙的候鳥听說過的塞外人士的好奇。
然後,听到了幾句商量,沒來得及阻止當然也是沒打算阻止。只見幾只雀鳥從天而降對著小燕子的旗頭又揪又啄,連紫薇都被殃及被撓了幾把,而看在新月畢竟是克善這具身體的姐姐的份上,鳥兒們倒是繞過了她。
于是,小燕子就以極其不雅的姿勢,扯著紫薇和新月, 里啪啦摔出來了。一陣塵土飛揚,有點兒良心的主子們都不忍直視地別開頭。乾隆還是得尷尬地介紹說這是自己女兒。
「胤禛,沒給你添麻煩吧?」
——鳥兒們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在御花園里看戲,當然是少不了上頭主子的撐腰。
——不過都是肉眼凡胎,只要有靈識的樹木都下意識護著點鳳煜黎,大概都是沒人看到他在哪的。
當那軟糯清脆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心中再多的哭笑不得都變成了淡淡的寵溺。胤禛扯了扯嘴角,背在背後的手搖了搖手指,示意沒關系。反正皇家女兒該嫁的都嫁了,沒嫁的早就沒形象了,而且他們跟小燕子之間的梁子深著呢再深點也不怕了。
「這個還珠格格怎麼趴著出來跪著說話?比大家都短一截像話嗎?」嘰嘰咕咕說了藏語結果被巴勒奔念叨教訓後,塞婭大大咧咧地打量小燕子不帶惡意地說道。
新月淚眼漣漣控訴地瞪著塞婭,「你怎麼能這麼說那麼可愛直率的小燕子呢……!」
小燕子一听氣壞了,蹦起來嚷著,「我來跟你比比,看誰比誰高!」眼看就要用輕功跳到樹上去,誰知跳到一半就被胤禛從背後把彈了顆石頭過去正中膝關節穴位,還有飛鳥一翅膀抽過她眼楮,嚇得小燕子四肢朝天摔得淒慘。
「小燕子!不得無禮!你退下吧!」乾隆臉色都黑透了,面子都被這不爭氣的女兒丟光了有木有!強作了鎮定回身對巴勒奔說,「這邊請!」大隊人馬跟著乾隆迤邐而去。
小燕子仍憤憤不平的站在後面瞪大眼楮看著眾人的背影。紫薇捂著心,剛剛乾隆那嫌棄的目光她看到了,在她還努力著想要獲得乾隆好感的時候,為什麼小燕子總要破壞呢。心里的裂痕越來越大了。
「小孩子脾氣。」傍晚回到坤寧宮後,特意為了孩子們準備的晚膳之後,胤禛輕輕擰了把鳳煜黎那柔若無骨的小耳朵,語帶笑意沒有半分責怪,看著他雙手捧著新鮮隻果 嚓 嚓地啃,兩腮鼓鼓的讓胤禛莫名想起他做皇帝時候曾經見過的上貢而來的,天竺鼠。
——拿天竺鼠來形容鳳凰可能會遭天譴的喂!
啃完隻果的鳳煜黎把果核放回桌上,側過頭很無辜地看著他,探舌頭舌忝干淨唇瓣沾到的果汁,咧嘴露出一邊兒小犬壓笑得純良,姿態很是優雅地舌忝舌忝指尖上的果汁,「咱才不是小孩子了咧,而且就算咱不出手,那也是注定好了的軌跡哦。」
——這動作大概會讓人覺得不太適合皇家貴族?不過鳳族其實並沒有固定的關于禮儀的規條。
「沒關系,惹了麻煩我也幫你擺平。」胤禛將他的手拉起,拿著干淨手帕一根一根手指幫他擦拭干淨,動作細致眼神專注,都是軟乎乎肉乎乎的四只小手疊在一起看上去莫名的可愛討喜。
胤禛比兄長大人更細致呢。鳳煜黎感覺耳朵都紅透了,左看右看就是沒有看他的眼楮。他直覺這會兒氣氛有點兒奇怪了,心中有種情感似乎在顫動著漸漸從模糊到明晰,只是——
看了眼小小只圓滾滾的十三阿哥,看到了那具小小身體里共存的兩個靈魂,鳳煜黎默默吞下了剛剛差點月兌口而出的話語,努努鼻子,「咱要吃葡萄!」
沒有錯過他那瞬間的眼神,胤禛心頭苦澀,心底里嘆了口氣,從水果籃子里摘了葡萄喂過去。
皇後景瀾在一旁含笑看著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揮手驅散了因為來了塞外人士而興奮地滿皇宮亂飛遠距離通話還興奮到在坤寧宮牆上就開始不避諱地討論著的雀鳥,由于今天小小報復到了小燕子的鳳煜黎心情還算不錯,繼續吃著新鮮水果補充營養,「明天,塞婭,比武招親?」
說起這個胤禛先念叨一把不知為何就是沒把清廷面子放心上還專門親自去踩踏模黑的不孝子愛新覺羅弘歷,然後拿**風俗以及等等等的事情當故事給鳳煜黎說,反正皇後走開了現下屋子里明里暗里其實都是粘桿處什麼的忠心暗衛,「**那邊兒由于女性較少,所以一般嫁了人的女子也要一同服侍丈夫的兄弟,而上層貴族的女子更是地位崇高,所以可以說形成了一妻多夫的風俗習慣。」
鳳煜黎錘手心,「就跟三妻四妾一樣喏。」
——理解能力真好。
「大清八旗子弟怎可讓個番邦女子當貨物般挑揀,更不用說浪費個青年才俊去和親。」胤禛拉著吃完一籃子水果的小孩兒去沐浴,邊給他搓背邊繼續說著接下來的安排,「皇阿瑪打算是讓那個富察皓禎去和親,據說查出了其實那是個偷龍轉鳳來的漢人孩子。混淆皇室血統,這罪名掌控起來並不容易,還不如趁此機會要個恩典。」
在這麼個相對于大浴池來說狹小的浴桶里,鳳煜黎真沒打算泡多久,洗干淨了身上灰塵就干脆地起身穿衣,抱膝坐八仙椅上看著十三阿哥洗澡,「人類就是麻煩。」把婚姻當成工具,該說是太重視婚姻還是太不重視婚姻呢?伴侶什麼的,明明是應該心甘情願被彼此束縛的啊。
所以說,種族差異什麼的。老成地嘆了口氣,鳳煜黎抬眸迎上胤禛關心的目光,又是一笑。
身為人類的你,可以成為咱承認的伴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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