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他們的身後,一雙深黑的瞳子正一瞬也不瞬的瞪著狂人,眼神里滿是懷疑。
好不容易才逃離墓冢,新的難題出現了,賽狂人他們根本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到水面,舉目眺望,視野之內都是荒蕪的野郊,雜草叢生,大大小小的墓冢一個毗鄰一個,在夜色中顯得神秘又恐怖。
小白模了模空空如也的口袋,適才瀕臨險境的恐懼又拋到九霄雲外,貪婪的本性又開始暴露無遺。「好不容易遇見一座曠世罕見的恢宏陵墓,卻連半顆針都帶不出來,真他媽邪門。」
小舞也恨得牙癢癢,「誰說不是呢,那玉雕的美人,雕刻得栩栩如生,而且還有靈性,你們說要是偷出來拍賣的話,得值多少錢啊?」
狂人何嘗沒有遺憾,她沒能完成爺爺交給她的任務,還有何顏面回去見老爺子?
九月的天氣,剛到秋天便滲出徹骨的寒意。特別是入夜之後,漫天都洋溢著寒濕的水汽,侵入衣裳里,也可以讓人冷得直打哆嗦。狂人,更覺寒意襲人。下意識的將圍巾拉了拉,呼了口氣,搓了搓手,然後才拾起腳步不情願的往前走。
「老大,我們就這麼走了麼?」紫言攆上去,十分不甘心道,「好不容易來一趟,總得撈個紀念品回去吧?」
「找個地方先住下來,總不能住在這野草地里喂蚊子吧。」狂人頭也不回道。
小白小舞雀躍不已,只要老大沒有鳴金收兵,他們總能賺的金珠滿缽。「老大,我們這就去找旅店,我們休整一天,然後再去探探那陵墓,我們要將它搶光收光盜光——」小白發現老大正用一副凌烈的眼神打量著自己,驀地一轉話鋒,「搶光後全部給你。」
「帶路。」狂人下令。小白小舞頓時神采飛揚,小碎步跑到隊伍最前面探路。約莫半個時辰後,他二人回來了,押著一個戴著白色頭巾,一身白衣白褲的青年男子。
「老大,他說前面不遠就有村落,村頭有一家旅店,而且方圓百里只此一家。」小舞匯報情況。狂人俊彥一皺,「這麼說,就算是家黑店,我們也不得不造訪一下了。」
小白小舞一听說是黑店,一腳踢在那青年的肚子上,厲聲呵斥,「說,是不是黑店?」
那青年捂著被踢疼的肚子,痛苦道︰「店老板是好人。」
狂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白,丫的,實行三光政策已經夠慘無人道了,如今還要實行人身攻擊,簡直就跟小日本鬼子沒兩樣。「放了他。」狂人命令道。
小白小舞無奈,只得不情願的放手,「滾。」
那青年月兌了身趕緊逃之夭夭。
狂人他們循著青年人說的方向,很快便找到了那家旅店。可能是淡季的原因,旅店除了他們外再無其他客人。店老板確實是個熱心腸的人,將他們邀進屋後,趕緊為他們生了一盆炭火。狂人饒有趣味的問︰「老板,這九月的天氣,這兒怎麼會這麼寒冷?」
店老板憨厚的笑,「小姑娘,我們這些粗人只知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哪去追究你說的那些細理?」
狂人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他穿著白色毛絨襖子,戴著毛絨帽子,整個人毛茸茸的就跟鑽進套了了一般。「那,這兒是什麼地方?離百慕大有多遠?」狂人又問。
店老板一臉茫然,「百慕大?那是什麼地方?嘿嘿,小姑娘,對不起,我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外面的世界啊我知之甚少,至于我們這兒,叫天塹。」
狂人失聲而出,「天塹?」還有叫這名的,心里暗暗意識到這地方只怕是道鬼門關,來得去不得,萬事還得提防一點。
店老板為他們安置好房間後,又送來被褥,茶水,一切就緒後,便退了出去。狂人將小白小舞紫言他們遣回自己的房間,便和衣而睡。
次日凌晨,狂人在小白小舞的咋呼聲中懊惱的驚醒過來。「老大,時辰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本來,賽狂人這根資深的懶骨頭,並不是很樂意接受才休整一天就勞心費力的去探墓。可惜,早上的時候,賽狂人提出的拒絕探墓的理由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近日天氣驟然變冷,不是很適合去盜墓。遭到了小白他們的強烈反對。最後,因賽狂人勢單力薄,以一比三的票率被徹底否決,而不得不跟隨他們來盜墓。
狂人覺得她這個老大混得真窩囊。在三個廢柴下屬面前,永遠抵不上金銀財寶對他們的魅惑。
出發前,幾個人都做了充分準備,賽狂人這種懶人就算去盜墓,隨身攜帶的工具也不多,全身上下就一竄佛珠,而且還是一竄長長的佛珠被截出的一小段,佛珠子不多不少就九顆而已。
比起紫言和小白一人一個大木箱駝在背上,賽狂人一身輕松愜意,走走停停,一邊賞風景,一邊幸災樂禍的嘲諷他二人。「我說,你們背著這麼重的木箱子,待會墓塌了,你們能逃出來嗎?」
「誰說墓要塌了?」小白很沒有好氣道。這一路上,老大竟說不吉祥的話,害得他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挖了一輩子的墓,就沒有見過塌方的。小說里也沒有這麼寫,要是人都死在墓里面了,這書還怎麼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