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狂人誕著一臉壞壞的笑,在紫言旁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然後瞪著小白小舞,不發一言。要論城府,小白也算強者。但是遇到傾城這種殺人無數還能全身而退的惡魔的化身,他顯然不是他的對手。狂人的上輩子,已經將表里不一修煉得出神入化,任何人想從他的表情看到一絲端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若不是靠著高深莫測的城府,傾城恐怕在每一次大動作的翻案後早已尸身不保。其實,賽狂人並不知道小白小舞昨夜狂侃了她一夜,只不過看小白小舞盯她的目光有些一樣,多少能猜出這二人做了對她不起的事。
「昨晚睡得可好?」小白小舞無限殷勤的問道。
賽狂人貌似不經心的答道︰「還好,只是做了一個淺淺的夢。」
「什麼夢?」紫言頓時精神百倍。
「沒什麼,就是我媽給我買了一件碎花衣裳,我死也不穿。」紫言,小白小舞怔愣,超無語。
紫言听人說過,狂人自小到大都不穿碎花衣服,女孩子特別喜歡的花花綠綠她都特別反感,只穿白色衣裳,若是紅色紫色,定然是清淡幽雅的純色才能勉強上得了她的身。真不知怎麼會有這樣的怪癖。她做這樣的夢,他一點不好奇。
「昨夜的事,你二人不預備跟我交代嗎?」狂人盯著小白小舞的目光始終不曾移開,她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覺,她的直覺敏銳又可靠。
小白小舞額心直冒冷汗,昨夜說了諸多對狂人不敬的話,但是老大是怎麼知道的?哎,一定是昨天說到動情處忘記壓低嗓音,被賽老大听了去。他們怎會知道,狂人就是連蒙帶騙,便將這二人的心防擊潰。
「紫言,從今天開始,只給他們吃素,我要他們一個月見不到葷。」狂人雲淡風輕的命令道。
紫言覺得這樣的懲罰不算嚴厲,因自己已經和小白小舞有同盟的嫌疑,趕緊應承下來︰「是,老大。」
賽狂人卻開始補充自己的禁令內涵︰「舌頭悵了油脂類要被割掉,眼楮看了美女要被挖掉,手指踫了人民幣要被砍掉……」
眾人唏噓,原來老大的葷菜範圍這麼廣泛?美女,人民幣,美食……樣樣都是小白小舞的最愛,可是老大卻拿捏了他們的致命缺點,叫他們生不如死。小舞安慰小白,「我看你轉移性向算了。」
小白惡狠狠瞪了小舞一眼,小舞直嘀咕,「你又不是沒有喜歡過男人。」
賽狂人壞笑著抓起桌子上的煎餅,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小白小舞直羨慕得掉口水。早餐吃罷,狂人居高臨下的宣布道︰「出發。」
小白和小舞只得餓著肚子出發。
一路上,狂人的表情都似笑非笑神秘兮兮的樣子。小白小舞耷拉著腦袋,心里將這個女魔頭罵了個淋灕盡致。只有紫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小白扯了扯紫言的衣裳,十分不耐煩的問︰「在想什麼?我問你,是不是你跟老大告密的?」
紫言百口莫辨!「不是我。我發誓!」
小白似信非信,「那老大為什麼不懲罰你?昨天晚上你也說了老大不少壞話。你說她脾氣不好……」
「可我也夸她漂亮了……」
「你還說她霸道……」
「可我也夸她義氣……這叫功過相抵,所以老大不罰我。」
小白恍然大悟,「你小子原來留了一手?你行啊李紫言,我們都被你騙了……」
兩個人極力壓低嗓音,卻依然被賽狂人一字不落的听了去。還以為他們做了什麼人神公憤的事情,一大早便擺著那副心虛的表情,只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壞話。
「沒出息。」狂人罵道。要是她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壓根不會有丁點愧疚之色,這兩個白痴有必要多多修煉一下心術。
乍然听到狂人的聲音,小白小舞很是不解。她這句沒來由的「沒出息」到底說的誰呢?不應該是他們吧。
狂人白了他們一眼,「說你們呢,做了壞事要懂得不露生色,你們那張臉譜,比叛徒更容易出賣你們。我不過是觀看你二人臉色不對,隨便那麼一詐,便把你二人的罪行詐得清清楚楚。你們這種比單細胞動物還單純的腦子,他日不知道會為我惹多少禍。」狂人無奈搖頭,要不是念著懷壁師兄,她早轟了這兩個廢物。
小白小舞方知他們適才的談話被老大听了去,而早晨的懲罰不過是老大詐他們的一個手段。想到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卻被一個初出茅蘆的小丫頭騙得團團轉,真是羞得無地自容。
紫言樂呵呵笑道︰「你們也別自慚形穢,輸給老大,其實一點不丟人。」轉回頭以膜拜的表情盯著賽老大,「老大,你真的打算回賽家莊園嗎?」
賽狂人頭也不回,「有什麼問題嗎?」
紫言扣扣後腦勺,說話吞吐道︰「老大,其實,你的決定一向都是對的,可是這次,我覺得你真的沒有必要回去——」
賽狂人驀地駐足,紫言接著道︰「你想啊,老大,一個人帶著希望活著,總比失去希望活得了無生趣的好吧?」
賽狂人的表情閃過稍縱即逝的猶豫,躊躇,然而很快,狂人便又起步。紫言嘆了口氣,心中對老大的偏執真是無可奈何。
其實,就在狂人駐足的那一瞬間,狂人心潮澎湃,她一直是個追求最簡單結果走捷徑的人,卻從來沒有想過會因為某些人而改走情感路線。但是賽天亞,可是她的爺爺,為了他,也許她確實應該做一些改變。
有時候,真心為一個人著想的話,謊言是必要的。
「紫言,我們不回賽家莊園了。」狂人宣布道。
紫言甚是驚喜,「那,老大,我們下一步該去哪里?」
「尋找青龍的主人,索要還魂丹。」賽狂人頭也不回道。
可是,天下之大,去哪里尋找呢
你放心,像他那樣的人走哪里都會掀起一陣風朗,還怕找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