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的公寓在市區很繁華的一個地段,宛婷也在這邊有套小居室,本來是為了方便上下班才置下的,結果她發現一個人住比起早趕晚更可恥,于是這邊就空下來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所以他一說宛妤就知道在哪里,找過來也就很容易。
蘇澤還真是病得沒力氣了,她按了半天的門鈴,門才被從里面打開,要不是他一副爬山涉水氣喘吁吁的辛苦樣兒,宛妤會懷疑自己這是捉奸上門,而他正在他的金屋里打著轉轉看哪里可以藏嬌。
看他著實很慘,她也就厚道地不取笑他,皺著眉頭驚訝地問,「你不是吧,病得這麼厲害?」
他那膚色都能看得到臉上隱約的紅暈,得燒成什麼樣啊?
蘇澤那雙素來春風帶笑的笑眼此刻變成了春潮帶雨,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唔∼∼不知道厲不厲害,反正我好難受。」
說罷捉住她的手就往他臉上放。
宛妤先被他手心的溫度驚了一下,旋即更是讓他額上的滾燙給嚇到,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恭喜你蘇同學,你整個人都可以拿去煎雞蛋了。」
蘇澤給她的語氣說得笑了起來,十分無恥地把病弱當美德,抓住她的手不放還往她肩膀上靠過來︰「我頭好暈。」
宛妤磨牙,很想一巴掌把他扇到天邊去,也不進門,直接就把他提到醫院去了。
到醫院的時候一量體溫,很好很恰當,四十度還有多了,醫生說再燒上一個小時就可以直接轉肺炎了。♀
六瓶水吊下來,把蘇病人送回家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期間家里給她來過電話問她在哪,宛妤一邊將打包回來的粥攤開讓蘇澤吃一邊很鎮定地撒謊說︰「嗯,正在幫一個外出的同學喂狗。」
蘇澤剛含進嘴里的一口粥當即噴了出來,要不是宛妤見機得快,指不定她都要中招。
蘇澤捂著嘴一臉悲憤,她卻笑得眉眼俱彎,捂著手機跑到外面陽台上打電話去,差不多快講完的時候蘇澤跟過來,在她耳朵邊拼命地假咳,宛妤手忙亂慌地掛掉電話,回頭要找他算賬,卻發現自己已整個被他圈在圍欄和他之間了。
「我是狗麼我是狗麼?」他好似並沒有發現兩人這樣的姿勢有多曖昧,徑自地在她身上一頓猛嗅,雖是隔著一些距離的,但陌生男性氣息的壓迫感讓宛妤覺得很心慌,她忙不迭地去推他,卻被他捉住了手,緊緊地抵在窗台上,隔著衣服,她很清晰就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肉。
「蘇澤!」她羞惱地喊著他的名字。
「我在。」他笑看著她,應得好不愉悅,「謝宛妤,我一直還沒問你,為什麼你今天會來呢?」
這算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麼?宛妤翻了個白眼,瞪著他︰「你先把我放開!」
這個姿式太怪異了,她沒法正常思考和說法。
「不放!」蘇澤很干脆地說,看著她因為自己接近而變得微粉的臉頰和耳垂,作勢欲近,「快說,為什麼會來。」
宛妤無法,陽台上因為飄雪結了一層薄冰,她剛來的時候就發現這里很滑,所以完全無意于當個意外殺人犯,只得答說︰「蘇澤你無聊不無聊,不是你喊我來的麼?」
蘇澤笑得得意︰「我喊你你就來,還是,是個男人生病了喊你,你都會來麼?」
他如此步步緊逼,宛妤又羞又惱︰「蘇澤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蘇澤微笑,雙手緊緊地抓住她身後的欄桿,俯身在她耳邊呢喃,「就是想告訴你,你以前對我的判斷是錯的,第一,長得好當然不是我的錯,我無意用美色勾引你,而你上勾,那就是你的錯了;第二,我對你的了解,不是通過調查,而是……思念,」說到思念的時候他靠得越近,嘴唇幾乎都貼到她的臉上,熱騰騰的氣息撲面而來,引得她有種戰栗的酥麻,「這麼多年了,同學那麼多,可唯有小學時經常被你欺負讓我念念不忘,小乖,你說,這是不是病啊?想要受你虐的病?或者,老天爺讓我離開前被你打掉一顆牙齒,就是想提醒我在以後分開的日子里不要忘記你?」
宛妤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腦子里奔騰的就是周星星那句地球人都知道的拍馬屁的話︰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天地可證,日月可見!
簡短一點說就是,尼媽,要不要這麼扯啊?!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宛妤努力地偏開自己的臉,指控說,「都是你欺負我好不好?!」
「是嗎?」蘇澤微微站直了些,看著她,眼神里現出一絲疑惑,「我有嗎?」
「當然有!」宛妤吐血,這家伙有被害妄想癥吧?她不得不一一提醒他,「哼,是誰佔了大半個桌子把我擠得連寫字都沒地方的?」
「咦,那又是在我凳子上抹油彩,害我一年到頭上都有兩個紅印印的?」
宛妤︰……
好吧,這的確是她干過的事,宛妤嘟著嘴,小聲地說︰「那也是你過份在先!你還經常搶我的筆記霸佔我的畫,把我的名字擦掉冒充你的作業交上去咧!」
「哦,那又是誰偷偷在我的作業本上畫果著身子的小屁孩,害我被喊家長的?!」
宛妤聞言,臉剎那就紅透了,原來他都知道啊!他從來就不說,害她還以為自己做得很高端很隱蔽。
蘇澤看著她鮮艷欲滴的俏生生的模樣,心里頭又有那種癢癢的想要咬她的感覺了,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眼楮,身體稍稍退離了她一些︰真是沒出息,就這麼他居然有反應了!
心里暖到發燙,那種心尖尖都發脹發軟的感覺,那種身處酷寒而周身依舊暖洋洋的感覺,那種忍不住想要欺負她、靠近她、親吻她的感覺,就是所謂的愛情了吧?
他騰出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牢牢地鎖著她的目光︰「謝宛妤,如果你現在問我喜歡你什麼,我還是沒法說出來,但是我從來就不怕被你的拒絕傷害,我也沒有把你當成是我想要征服的獵物,我對你,有很多很多的耐心和完全足夠的誠意。」頓了頓,他認真地看著她,慢慢地一字一頓地說,「現在我告訴你,我愛你,你信不信?」
他俯身逼迫著她,上身一點一點壓近,逼得宛妤不得不一點一點往下縮,他的目光灼熱而滾燙,像是透過了她的身體牢牢地熨燙住了她的心髒,令得它在她胸腔里蓬勃悸動,歡月兌得恨不能跳將出來。
口干舌燥,她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唇,這舉動使得他的眸子越發幽深,宛妤察覺不對,情急之下居然……蹲得低了,居然就那麼從他的肋下溜了出來。
蘇澤無語地看著自己瞬間空落的懷抱,回身時宛妤已經跑到客廳里了,她扔下一句︰「我先回去了!」著急忙慌地拉開門就逃掉了。
直到進了電梯,宛妤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還在向往冒火,心呯呯呯地跳得厲害,她一邊貼在冰冷的牆面上令自己降溫,一邊沮喪地想,這真是太糟糕了,她居然給他嚇到落荒而逃!
又不是第一回給人表白,之前情書啊情話的什麼沒听過?上回還有人捧了九十九朵老大一大束玫瑰跑她面前來說喜歡她,可她怎麼樣?淡淡地瞥了一眼,雲淡風輕的一句「怎麼不把整個玫瑰園搬過來啊?」就把人給打發了。
他蘇澤還什麼都沒送呢,不就是談了點往事解釋了幾句她對他的誤解麼?她這麼慌張干什麼?!
嗚,可是,沒事他那麼認真干什麼嗎?以前那麼嘻嘻哈哈地不是很好麼?
宛妤真的很想跳腳,然後,然後,電梯「叮」的一聲,門緩緩打開,對面牆上碩大的衣冠鏡里立即就顯出了她的蠢樣︰臉紅如血、發絲凌亂、神情慌張得像是剛剛做了賊,而最讓她郁悶吐血的是,她剛剛逃出來時沒有帶自己的包也就算了,居然還忘記換鞋!
也就是說,她現在是以三十五碼的小腳穿著蘇同學四十四碼那種碩大的拖鞋,正準備回家!
「嗷!」宛妤申吟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拒絕再檢視自己的傻樣。
所以說,現實生活和偶像劇的最大區別就在于,偶像劇里的女主角或嬌羞或驕傲或憤怒或悲傷地從男主角身邊跑開時,永遠都不會有討厭的細枝末節絆住她,相反的,可能會是男主角或擔心或焦急或者情深款款或者悲不自抑地追著她跑出幾公里,各種求原諒求示愛求歡喜求眼淚!
哪里像她,當她悲摧地不得不一步一步挨回蘇澤那里去的時候,蘇同學正好整以暇地靠在門框上,左手拎著她的包,右手提著她的鞋,沖她笑得得意而妖孽︰「嗨,小乖!」
作者有話要說︰表白啦表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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