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強的眼 第二章 水蜜桃(二)

作者 ︰ 佳口

為了討張茉莉的歡喜,于建強一連給女生宿舍打了七天的水,但是除了見到臉有雀斑的王小英的笑臉外,張茉莉干脆就不從宿舍里出來了,你愛給誰打水就打,反正我就是來個不領情。吃苦耐勞還真不是于建強的傳統,眼看著磨紅了的肩膀,再看看茉莉宿舍關著的屋門,無奈,他只好再想別的辦法。

轉瞬春天來了,滿山遍野的桃花開了。那粉白色的桃花張揚的掛在枝頭,似紛飛的雪,又像飛舞的蝶,放眼一望,那是一片粉的花海。♀一陣微風撲過,沁人的花香撲鼻而來,醉人心扉。在繁花盛開的春季,冬眠了一冬天的人們心也開始躁動起來。古詩說︰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而五公村這里是日落西山里,相見桃樹下。在天擦黑的傍晚,三五成群的知青在小路上散步時,就能隱約看到山上桃樹下晃動的人影,一個高的一個矮的,一個頭發長的,一個頭發短的男女在約會。出于好奇,于建強在吃完晚飯後,鳥悄的獨自一人跑到山坡上,偷看人們怎麼搞對象去了。

在依稀的月光下,他貓著腰,低著頭,一步步循著悄聲細語的說話聲走去。

「霞,你的手真白」有個男的把一女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你模模,我的心一直在想你,砰砰的直跳。」

「傻樣,心不跳人咋活呀」女的嬌嗔地說。

「對呀,我就是見不到你心就不跳了」

「瞎說」,女的趕緊用手把男人的嘴巴捂上了。男的就勢把女的一把摟在了懷里。

于建強听的心也象揣著小兔子似地砰砰直跳,他不敢靠近坐在樹下的男女,就用眼楮緊緊地瞄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生怕漏掉什麼精彩的場面。月不是很明,星也依稀,他真恨自己的眼楮不好使,看不清對方的動作,只好豎起兩只耳朵偷偷的听著動靜。

人一旦談上了戀愛,總是感覺時日苦短,恨不得一天當做三年使,要不咋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這可坑苦了偷窺的于建強,他不敢發出大的聲響,生怕被人看見挨打,就半蹲半跪的一個姿勢約有一個多時辰。他又瞟了一下那意猶未盡的男女,想想明天還得下地干活,于是他就連滾帶爬的從山坡上下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裝作沒事人似地朝知青宿舍走去。

晚上熄燈後,于建強再也睡不著了,眼前老是出現那影影焯焯男女的影子。他閉著眼楮浮想聯翩……頓時,一股熱流流出,他的褲衩濕了一片。

第二天,生產隊長安排知青給麥子拔草,一男一女倆人一組,隊長把高大英俊的兆豐安排在漂亮美麗的張茉莉一組,而茉莉同宿舍的王小英和于建強一組。別看于建強模樣不及,心氣還挺高,心里一直想著貌美如花的張茉莉。無奈,他只得順從隊長的安排,在一壟麥田里漫不經心的拔著草,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的思緒亂飛,不知是草還是苗,他磨磨蹭蹭的干完了活,跑到一邊吃午飯去了。

生產隊的李隊長,是一個做事認真,鐵面無私的人,他在知青干完活兒的地里邊收拾邊檢查著,當走到于建強干活的麥地時,一下就把臉拉得老長,立時像個黑臉的包公,他氣得抱起了地上的雜草和摻著的麥苗,氣沖沖的向著正吃午飯的知青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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