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蘇鎮,一行車馬行走在往陽春上的大路上,到目前為止,這官道還算平整並沒有君洛暉所言的那種難走,或許這難走也不過是君洛暉的一個借口罷了。♀
在第一輛馬車上,君洛暉看了正與林如宜說著話的林宓兒一眼後才把視線轉向窗外,窗外的天空很藍,一朵雲都沒有的潔淨,照理說這麼好的天氣,應該是讓人心情同樣明朗才對,但相反的,此時君洛暉的心情只能用陰郁來形容。當然,這是從他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哥你給我看看,這個又是什麼?」馬車後方傳來的聲音讓君洛暉那看著窗外的眼楮里都浮起了似要壓抑不住的煩躁。一時間里他有些懷疑他讓這女人跟著他們一路到底是對是錯了。
這時林宓兒的聲音在君洛暉旁邊響起,就听他問道︰「這位姑娘到底是何人?莫不是侍衛里還有她哥哥不成?」
君洛暉這才把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看向林宓兒的眼里已經把煩躁換成了溫柔,開口解釋道︰「昨天我侍衛敬揚幫了她個不小的忙,小女孩便一直哥哥哥哥的叫,你看我這拒絕了他同行,最後還不是跟來了?總不能攔著不讓跟,那可得讓人懷疑了。」
林宓兒听了這解釋心底才稍安,她心里其實還是擔心著是不是君洛暉看上了人家,笑了下林宓兒說道︰「看來這姑娘很喜愛夫君你的這侍衛呢,不知他家室如何?若兩人有那個意思,夫君不妨賜婚?」
這話听得君洛暉想要破口大罵,他時刻的想把人拐到手,這娘兒們卻想給文景陽房里塞人?這不是和他過不去麼?忍了好久才把胸口的那氣給憋了下去,只見他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這人家兩人的事,我們就不要湊合了。若兩人真有此意,賜婚倒也無妨……」
用盡力氣君洛暉才沒有讓自己這話听起來像咬牙切齒,忙轉移了話題,君洛暉朝林如宜說道︰「林夫人昨晚休息得可還好?」
一直笑看著他們兩人的林如宜在听到君洛暉的問話後連忙回答著︰「一切都好,小鎮住起來也有小鎮的樂趣,我是許久沒感受過了。」說著眼里似乎還泛起了一絲懷念。
「娘你要是喜歡可以讓爹爹時常陪你出來走走,爹爹肯定很樂意的。」見話題轉移到了自己母親身上,林宓兒的注意力也被轉移開了。
而听著林宓兒這話的林如宜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林佑宗會陪她出來走走?這種事誰知道呢……
一直注意這林如宜表情的君洛暉看到這里,心里不由的想‘這林夫人與那林佑宗的關系,似乎並不如傳聞中的那般和睦,就連林宓兒似乎都不知道?’轉念一想也是,要是林宓兒知曉的話,又怎麼會讓林如宜一直待在相府呢?
……
第二輛馬車邊上,騎著馬宣雨正不停的拿著手中也不知他從哪摘來的草問著馬車里的文景陽︰「哥,你說這個又是什麼?我經常能在樹林邊上看見,可我就是叫不出它的名字。♀」
從車窗里接過宣雨遞過來的紫色小花,文景陽似不用考慮的便月兌口而出道︰「這叫紫花地丁,多年生植物,別名野堇菜、光瓣堇菜等……」
「味苦、辛、寒。歸心、肺經。具有清熱解毒,涼血消腫,清熱利濕的作用,主治疔瘡,癰腫,瘰 ,黃疸,痢疾,月復瀉,目赤,喉痹,毒蛇咬傷。」接過文景陽的話而出聲的是與他同在馬車里此時正看著手里書籍的申淮。
听到申淮這補充文景陽也稍稍的愣了下,因為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紫花地丁的藥用,沒想到這隨處可見的小花竟還如此有用,雖然在之前他有看過些申淮給他的醫書,但里面的東西都是他完全沒見過的,這還是第一次听到這種隨處可見的東西竟然也是藥材的一種。
與他同樣驚訝的還有車窗外騎著馬的宣雨,只听到他驚嘆著說道︰「哇,這東西沒想到竟還是藥草?這也太常見了吧?」
「呵……有種東西叫食療,也就是說食物也算是藥材的一種,不過這就要看醫者的水平了。」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那聲音里還有這些許自傲。
緊接著就听到外面的馬匹嘶鳴了聲後一個人影就躥了進來,宣雨來到申淮面前有些高興的說道︰「大夫,那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些比較隨處可見的藥材給我辨識一下,這樣在野外受了小傷什麼的也能找到藥草。」
申淮從書籍里抬起頭,瞥了眼眼前的少女,片刻後眼里帶上了絲欣賞,只見他說道︰「功夫不錯。」說完也不管宣雨臉上的驚訝,從身後的書架上找了一本線裝書籍後才說道︰「行,習武之人多少需要知道些,閑著無聊我給你說說。」
瞧著申淮似乎要開講,文景陽心里也是有些心動的,有人說比自己看要容易些,想著文景陽也朝那已經開始一教一習的兩人靠近過去,細細的听著,並不時的看向桌面上的書籍,明了後也是微不可見的點點頭,眼里更是閃過些明悟。
不管怎麼說,文景陽對于這醫術興趣是更大了。
……
而在君洛暉他們走了沒多久馬車便開始出問題了,本就自剛才起心底就很是煩躁的君洛暉因這問題,終于能把不滿表現在臉上了,只見他沉著一張臉從車上下來,對著跟在馬車旁邊的凌少鴻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凌少鴻心底悄悄的抹了把汗後才說道︰「啟稟少爺,應該是車 轆壞了,屬下已經讓人在修了,少爺您可以在馬車上稍微等一下。」
眉頭微蹙,君洛暉只是沉著臉的點了點頭,揮退凌少鴻後君洛暉才把視線轉向他身後的那輛馬車,自剛才就沒听到那宣雨的聲音,正讓他好奇著想這女的總算安靜了,但在看到馬車邊上那空無一人的馬匹時,君洛暉臉黑了下,果然馬上他便看到宣雨從文景陽所在的馬車里走了出來,伸著懶腰的她更是顯現出少女的柔美曲線。
這下子讓君洛暉的臉色是徹底黑了,好啊,這話聊著聊著,還聊到一個馬車里去了,也不知兩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輛馬車里到底做了什麼事!他好像忘記了,這馬車里還存在的那叫申淮的大夫。
黑著臉的君洛暉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但他還是微微吸了口氣後才走向宣雨,臉上掛著笑容的說道︰「宣雨姑娘不是說騎馬的麼?怎麼的也從我這馬車上下來了?」雖然火是消了不少,但話里難免帶著些刺,
宣雨也不知是听沒听出來,就見她一臉開心的說道︰「哥哥知道的可多了,剛才在馬車上他教了我不少呢。」簡單了解釋了句,完全沒有回答君洛暉的問題。
這下子君洛暉臉上的笑容似乎都有些保持不住了,那因笑而眯起的雙眼里更是閃過一絲冷芒,而這時與文景陽一同挑開車曼走出來的申淮則說道︰「別听她瞎說,剛在車里一直是本大夫在解釋,敬侍衛和這姑娘可都如弟子般在聆听呢,我沒說錯吧宣姑娘?你這樣磨滅我的功勞可是讓我不大愉快喔。」
申淮的這話才讓君洛暉眼底的冷芒收斂了起來,看向申淮的眼里多了分笑意,這人還真是了解他,隨後看向申淮身邊的文景也不知道正在想著些什麼。,只見他此時正面無表情的垂著眸子,情或陽一=口宣雨眼珠子一轉然後才說道︰下麼?我這麼說也沒錯吧?當然了「申大夫在教沒錯啦,但剛才哥哥不也給我解釋了,申大夫的功勞是最大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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