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追趕文景陽一行人在三天後也來到了江南復地泗水城,在城門停下的幾人看著那有著歷史痕跡的城牆,以及那在城門處川流不息的人群,這是一個車水馬龍的城鎮,文景陽對宣雨問道︰「你確定是這里?」聲音里還帶著些不確定。
也不怪文景陽這麼問,因為在文景陽想來君洛暉此行的目的必定是與他們在船上看到的那副畫有關,而既然有關那也應該是在山水之間,沒曾想宣雨卻把他們帶到了這繁華的城鎮中。
「我只是隱約听到是來這里,具體如何……哥,這個我可不能保證。」回答著文景陽的話,但宣雨的聲音卻是越說越小聲。
文景陽這時也只得皺眉,來之前文景陽就問過宣雨,得到的回答也和如今一樣,但不管如何也好過漫無頭緒的要好。其實還有一法子,那便是問暗鱗,想來他一定知曉,但文景陽到現在也沒問,因為他知道暗鱗是不會說的。
「文公子不必焦心,想來馬上就能知曉他們在哪了。」于霖瀟微笑著朝文景陽這麼勸說著,正當文景陽疑惑他為什麼這麼說時,就听到于霖瀟轉頭看向天際。
「瞧,這不說到就到了麼?」緊接著就看到他抬起手,一陣風于急嘯過後,一只獵鷹便乖巧的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帶著驚奇文景陽微微睜大著眼看著于霖瀟手臂上那不大的獵鷹。緊接著就看到江悟奇熟練的幫著于霖瀟從那獵鷹的腿上取出綁著的竹筒。
待竹筒取出,于霖瀟撫模了下那獵鷹的羽毛後才一抬手的放飛了去。「谷里的信使,見笑了。」
宣雨直愣愣的盯著那已經高飛的獵鷹,那模樣就像恨不得據為己有一般,文景陽給了宣雨腦門一下後才說道︰「大開眼界。」隨後才把視線轉回江悟奇手上。
沒等他們詢問,于霖瀟便解釋道︰「在出發時我便傳信給了申師弟,這會兒正是回信了,他們在哪,一看便知。」說完這話的他也看向看著信的江悟奇。
「離這里不遠,明早就能到,走吧。」江悟奇笑著搖了搖手中不大的信紙這麼說著。
听到這話的文景陽和宣雨都打心底的舒了口氣,就怕這一路趕錯了地方,那才真的是糟透了。同時文景陽朝于霖瀟露了個感謝的眼神,多謝對方先一步的為自己著想。
隨後在這泗水城一行四人不再多做停留,驅著馬車就往信箋所言的地方趕去。
與此同時,在離泗水城不遠的一個私人莊園中,君洛暉同樣的也收到了一封信箋,信箋的內容正是文景陽他們一行四人抵達泗水城的內容。
看著手中暗鱗寄來的信箋,君洛暉心情有些復雜,開心與擔憂並重,一時間都無法理清了。「這人真的追過來了……」
看著手中的信紙半晌,君洛暉才抬起了頭,心底做了個決定。「來人!」喊著話,君洛暉坐回了書案後面,隨手把手中的信箋放在面前。待門外的侍衛進來後君洛暉才吩咐道︰「立刻把林夫人秘密送走,三個月內絕對不能讓除我們外的其他人尋到。」
「是,屬下立刻去辦。」侍從也不多問,得到命令後立刻便領命而去。
吩咐完後君洛暉斂起了雙眼,半晌後睜開的雙眼里有的只是狠戾,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然後就見君洛暉起身往外走,來到一個被緊鎖著的房間外後才開口說道︰「現在朕這里有兩條路給你走,一是與朕合作,二是你余生在冷宮中度過,你選哪個?」
屋子里沉默了半晌,然後听到里面傳來三個字︰「我選二。」隨後便不再傳出任何聲音。
君洛暉听到這話也不再停留,他本來也不認為林宓兒會選第一個,這麼問也不過是一時的惻隱之心罷了,雖然這惻隱之心也只是那麼一丁點而已。
離開了被鎖著的屋子,君洛暉來到庭院抬頭看著那昏黃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氣仰著頭的君洛暉虛眯著眼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行動吧……」
這座無名的別院在夜晚子時左右突然發生了猛烈的大火,從柴房開始燃燒,隨著吹起的風,大火很快的便蔓延到了整座別院,這座莊園地處偏僻,四周更是沒有其他人家,以至于別院發生大火時根本就無外人救援。
除了一些逃出生天的僕役外,莊園里連帶著兩天前住進去的那一行旅人統統死在了里面。
當然這些話是生還的僕役們所說的,此時的君洛暉早已帶著手下和暈過去的林宓兒趁著夜色離開了,這舉動對君洛暉來說其實也是不得已,不這麼做他就像夜里的燭光,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他就在這,如今這麼一把火不僅能把自己化明為暗,也許更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此時君洛暉一行人正在一個昏暗的屋子里面,這里除了幾根照明的蠟燭外再無其他,小小的石屋里有著六七個人,這些便是君洛暉留在身邊的護衛。
「少爺,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問著問題的已經現身跟在君洛暉周圍的暗鱘,如今這樣暗中護衛已經不能確保安全了,他與暗鰭只能這樣貼身保護才足夠。
對這話君洛暉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轉頭向靠在牆壁上也不知想著什麼的申淮問道︰「讓我們這一行人全部易容,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听到這話的申淮抬了抬眼,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模了模鼻子後說道︰「辦法不是沒有,雖然不如景陽那麼細致,但只是變換些細節也足夠我們應付了,但是我想說,你這手筆是不是也太大了點?一個莊園的人就這麼沒了,真是造孽哦」
對于申淮後邊的話君洛暉是直接無視的,不說這院子里經過安排,里面都是些該死的人,就算真的是良民百姓,在不得不為的時候君洛暉也訣不會有任何的憐惜之心。上輩子讓大皇子得到那東西後,那死去的無辜之人可比現在多得多了。
「少說廢話,我怎麼不知道原專修毒術的你竟有這種菩薩心腸?動作不快點等下就要與你師兄他們見面了,不然可見不到你師兄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他們傳信說我們在這。」君洛暉挑了挑眉後看著申淮這麼說道,看著因自己的話而臉色變了又變的申淮,君洛暉只覺得本不是很好的心情似乎舒爽了些許,也是,看著別人心情比自己更糟,這也是一種讓自己心情好的方式不是麼?
難得的申淮帶著些無奈瞪了君洛暉一眼後才動起手來,也不見他用什麼藥物之類的,手中拿著一根銀針,隨後就見他身形一動的來到離他最近的人面前,低喝了句︰「別動!」
之後就見他手上的銀針在他面前的人臉上扎了下去,片刻後申淮繼續走向下一個人時,那之前被他扎過真的人那臉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雖然看著似乎沒動什麼地方,但在所有人眼里,這個侍衛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如果不熟悉的話還真不知道他原來長的什麼樣子。
直到申淮走了一圈來到君洛暉面前,其他的人都已經變了個模樣,就在申淮興致勃勃的想要對君洛暉也動針的時候就听到君洛暉說道︰「行了,別想在我臉上動針,我知道你身上可還是有著兩幅面具的,我要用那東西。」
申淮听了君洛暉這話愣了下後一臉狐疑的看著君洛暉,他有些不明白了,這人是怎麼懂他手上有的是三副面具的?就在他猶豫要不要裝傻的時候就听君洛暉說道︰「你所需的藥物,我會幫你找到。」
這話讓申淮眼楮一亮,笑盈盈的從身邊的藥箱里掏出一塊薄如蟬翼的面具,一點也沒有了剛才那猶豫的樣子,只見他快手的給君洛暉戴上,時間不長,等申淮的手離開君洛暉臉龐時,君洛暉也是徹底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接下來我們分開行動,凌少鴻你帶著凌齊,張青,黃奎三人兩天內趕到長平府,找到祺王,把這封信交給他,之後怎麼做你們以他為主。」想了下後君洛暉朝著凌少鴻這麼吩咐。
在凌少鴻三人領旨後君洛暉才繼續說道︰「我和申淮還有暗鱘會去一個地方,東西拿到之後我會立刻去長平府與你們會合,我沒出現之前告訴祺王,朝中的事情一切交由他來做主。」
「皇上!」听到君洛暉這話凌少鴻幾人都有些驚訝,更是不由的驚呼出聲,所有事情由祺王做主,這事可不是如字面這麼簡單,一個不小心可就……
「這是命令!」君洛暉皺眉喝道,他相信君洛羽,這個弟弟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而且也只有君洛暉他才能放心暫時把整個皇朝交給他,就算大皇子君洛海這時候做什麼,也只有君洛羽能抵擋得住。
听了這話幾人面面相覷了下後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那他們只要听著君洛暉的話去做就是了。然後凌少鴻也不再停留,借著夜色迅速的離開了這處隱秘場所。
「暗鱘隨我與申淮一同前去,暗鰭你就留在這里給我看好林宓兒,在我有下一個命令之前,這女人絕對不能踏出此地一步!」既然不殺她那也不能讓林宓兒壞了事情,現在如今也只能讓暗鰭留在這里。
暗鰭雖然對君洛暉這命令有些疑慮,但最後還是點頭應是,有暗鱘跟著加上這個他完全看不透的申大夫,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吩咐完後君洛暉才帶著申淮和暗鱘離開,離開這處秘密地點後君洛暉還回頭朝那燃燒殆盡的莊園方向看了一眼,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景陽,馬上就能見面了。」
……
文景陽等四人在天亮時趕到申淮信里所說的地方時看到的就是焦黑一片的別院殘骸,看著眼前的情景,文景陽瞪大了雙眼,好半晌文景陽才轉頭朝于霖瀟問道︰「我們是不是走錯了?不是這里對不對?」
而于霖瀟此刻是緊皺著眉頭,眼前的景色讓他也不由的覺得是不是他們走錯了地方,但在看到江悟奇搖了搖頭後于霖瀟也知道他們並沒有走錯。
宣雨看了眼眾人,咬了咬牙說道︰「我進去看看!」她可不敢想這處真的是那無恥……不對,是那皇帝所住的別院後會發生什麼事。
,是立刻朝那燒成廢墟的地方走去i23听到宣雨的話文景陽也,不親眼親耳的確認,眼前發生的事他一概不信!作者有話要說︰>_<訂閱的妹紙們!我愛你們!!麼麼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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