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一天下午,午休過後,我走出宿舍正準備上班,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叔叔打來的。叔叔告訴我,說爺爺在山東嶗山一帶失蹤,叫我馬上放下工作,立馬趕到山東幫忙尋找,最好在下午六點之前趕到。還吩咐我不要打電話回家告訴爸媽。
我掛了電話,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去翻台上的黃歷,一看︰「丙辰r 。」
我果然猜得不錯︰「鰲峰巔,伏月期,丙辰有r 。」就是這麼個意思。我放下手中的黃歷,隨便往包里塞了幾件衣服,匆匆地走出門口,也不坐高鐵了,直往京都機場而去。到了機場,還好有直飛青島的航班。
下午五點鐘左右,我已經到了嶗山腳下,掏出電話問叔叔人在哪里。叔叔叫我上山,在太清宮門口等他。因為快到了關門的時間,所以嶗山現在也沒什麼人。我走到太清宮門口,叔叔已經坐在門口的石凳上等我了,旁邊還坐著兩個人,我不認識。
叔叔看到我來了,幾個人忙站起身子,向我走了過來,叔叔把我拉到一邊,還沒等我說話,叔叔便小聲地說︰「快跟我走,先走出景區範圍。快要關門了。」
我們沿著「巨峰嶺」一路向上攀爬,隨後又轉走小山路,鑽過一片荒草叢,走到一個小石窟便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正值太陽下山的黃昏,因為爺爺失蹤,我也無遐去欣賞海上落r 。找了一塊還算干淨的石頭坐下,低著頭,呼呼地喘著氣。等我把氣理順了之後,抬起頭,他們幾個的眼楮全都看著我,像是在等我發言。我心中的怨氣正好沒地方發泄呢,今天就把新仇舊帳一塊兒算了,便說︰
「好你個許文三,你把爺爺帶哪去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哼!」叔叔幾個不作聲,我接著說︰「鰲峰巔是怎麼回事?伏月期是怎麼回事?把我許青雪都當傻子啦?」
「我的好佷兒,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說了。」叔叔裝出滿臉委屈地回答。旁邊兩個倒像是在看戲一樣,愣在那里。
「不說?今天我就要你把話說明白了。」
「老爺子說了,如果他老人家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把我們以前的事告訴你。現在……現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說了。」
「爺爺不是失蹤嗎?能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驚訝地問。
「這事……這事誰能保得住。」叔叔有點擔心地回答。
「那干嘛不找?還有,等等,什麼以前的事要告訴我?」
「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哈!」
「跟我討價還價是不是?好,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爸爸,看你怎麼向爸爸交待。哼!」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快說!」
「我們……我們以前是做倒斗的,就是盜墓,好了吧?滿意沒有。」
「我就說,當時爺爺怎麼會有李斯的手跡竹簡,還有那張古帛。後來你們都不願意把事情告訴我,我回到京都之後,拿了爺爺送給我的那只扳指去鑒定,人家說這個扳指是戰國時期的。」
「我的老天哪,我的好佷女,你還敢拿東西去做鑒定,也不想想這後果,萬一……」
「你們當初騙我,說要告訴我,誰讓你們都不說,我生氣了,我就去鑒定。」還沒等叔叔講完,我便蠻不講理地搶過話來說。
「好,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這次我們要倒秦始皇陵墓。」叔叔理直氣壯地說。
「爺爺呢?不管啦?」我忙問。
「老爺子厲害著呢,而且他也還沒有下斗,應該沒有危險。」
「哦,那還差不多!」因為我在家的時候,常常跑去對面山上看爺爺練劍,那功夫了得,所以就放心了。
「那……那你叫我來的目的呢?」我接著問。
「我……你知道叔叔沒讀過多少書,那古人……那古人寫的勾勾叉叉我又看不懂,所以呢,嘿嘿!」
「看你那樣兒,哼!這幾個月我研究過啦,听說盜墓還挺刺激的……」
「刺激?到時候不要刺激過頭了。」站在旁邊的一個人不屑地說道。
「關你什麼事?是叔叔說要把我帶上的。」我看慣他那副表情,忙說。
「許三,你打算把這丫頭帶上?」另一個人驚訝的表情問叔叔。
「我怎麼不能去啦?我怎麼不能去啦?」我爭辯地說。
「不要吵啦!」叔叔說完,看到都不說話了,接著跟我說︰「佷女,我可沒有說過要把你帶上,我的意思是說……」
「不把我帶上就什麼也不要說了。」我生氣地說。
「我的姑娘娘,你看,現在老爺子不見了我都不敢打電話回家告訴你爸,如果讓你爸知道我還把他女兒帶上,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站了起來,生氣地說︰「你懂嗎?把竹簡子拿來,我告訴你。」
「那東x z ng起來了,在這個石壁後面。」叔叔說。
「那走。我告訴你。」我還是有點小興奮的。
我走出兩步,發現叔叔他們沒有跟上來,特別是後面兩個在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我接著說︰「走不走,不走我下山啦,我現在啊,最想找個賓館好好地睡上一覺。」
叔叔轉過頭,不知道跟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麼,然後又轉過來跟我說︰「好,走吧!」
叔叔說完便走在前頭帶路。走了大概五分鐘,叔叔扒開一堆荒草,從里面拿出幾個大包。再從包里拿出一個方形盒子,往山邊周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足足看了幾分鐘,從腰間拔出手電筒,拿出一塊帆布墊在地上,輕輕地把竹簡打開。說︰「好啦,過來看吧,等著你呢。」
我走了過去,蹲了下來,看到那兩個人沒有上前,便討厭地說︰「你們兩個過不過來?不過來我就不說了,看那副瞧不起人的樣子,哼!」
「你……好!」一個人說道。兩個人便走了過來,等他們都蹲下了,我接著說︰「你們看,這簡子四個角落,都有一個符號,這幾個符號表示結界,要把結界破除才能……」
「誰不知道呀,還用你……」又是他。
「你懂你來啊,我說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再插嘴啊!哈?」
「別他娘地插嘴,讓我佷女說完。」叔叔有點不耐煩了。
「別在我面前說粗口,懂不?」我看著叔叔說。
「好好!不說,你說,你繼續。」
「符號代表結界,要把結界破除才能把這個中心打開,這個結界,需要一個女的站在那里才能破除。」我說完之後,轉過頭看了他們看,他們也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我接著說︰「不要不相信,你看這個符號的中間,是不是有一個像是文字一樣的東西標示?」
「哦,那意思是,不帶上你還真不行?」另外一個插話了。
「那我可隨便你哦。」我說道。
「太邪乎,還有這種講究。」叔叔說。
「怎麼邪乎啦?法家的思想你知道嗎?秦始皇時期正是沿用法家思想,追求人口、人x ng的關系的基本問題來發揮,說明白了就是實行男女平等。懂不?」我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個你懂得多一點,我不知道。」叔叔無奈地說。
「那意思就是,可以把我帶上?」我激動地問。
叔叔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的那兩個人,說︰「你問問他們吧,這個……這個我還真做不了主。」
我放下成見,接著說︰「叔叔,這兩位是?你介紹一下唄?」
「這個是六子,這個嘛……這個是在山上才認識的,你問他吧。」叔叔說完,便用眼光掃了掃六子旁邊的那個人。
我覺得都這個時候了,同坐一條船的情況下,還有什麼需要隱瞞地呢?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他還算是英俊,也耐看吧,背後別著一把刀,很平常的一個人嘛。接著問︰「朋友,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我姓吳,叫我吳君就可以了。」
「哦,好吧,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我問道。
「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那帛書里面說的那個樓閣。」叔叔接過話來說。
「那你們找了半天,找到沒有啊?」我問叔叔。
「大概的位置是知道了,只是找不到那傳說中的樓閣。」六子回答。
「都過去兩千多年了,也許這樓閣早被掩埋在地下了,那找到具體覺得可信的位置沒有?」我問。
「嗯,我也這樣認為,所以就按帛書上的位置往下挖,挖出來了一些瓦片,之後,老爺子說有件事情沒弄明白,下山去了,我們等了半天也沒有看見老爺子回來,下山找了很久,覺得不是辦法,便打電話給你,叫你過來,一直到現在。」叔叔說道。
「那我們走啊,你說了,既然爺爺是安全的,那先把那書中說的石槨找到再說。」
「好,我帶路。」六子說完便走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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