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粉衣女子在春花的陪同下裊裊而來,瓜子臉柳葉眉,小巧的櫻唇微微的翹著,一雙秀眸透著不符合年齡的深沉。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就是那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鎮國候捧在手心怕捧了,含在嘴中怕化的,寵愛之極的二妹妹雪秋蘭了。
只一眼,雪凰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是個攻于心計的。不過呢,這樣的人都有一個弱點,那就是識時務。
親眼見到了雪秋蘭,雪凰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
「你算哪顆蔥,我憑什麼听你的?」雪凰唇角微勾,面容上浮現出一股邪氣,冷笑道。
就算她是雪秋蘭又怎麼樣,她雪凰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哪個人能攔得住的。更何況這小紅縷次三番的想要她的命,她可不是聖母,更不相信狗改得了吃尿。
她如果心善饒了對方這一次,說不定下次自己落到她們手中會更慘。
所以,她一向奉行斬草必除根,從來不給自己留下後患。
話音落,雪凰手上的匕首頓時飛舞了起來,如雜耍般眼花繚亂。空氣中血腥之氣漸濃,籠罩著之小小的房間,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血肉在空中飛舞,眨眼的功夫,小紅身上的衣裳早已不知所蹤,露出那血肉模糊的身子來。
「嘔」看著這血腥的一幕,雪秋蘭和春花頓時狂奔出了小紅的房間,大吐特吐了起來。
尤其是春花一想到雪凰手下的人是自己的親妹妹時,一邊嘔吐,心中卻陟然升起無邊的恨意。
她恨雪凰的手段的殘忍,更恨她竟然當著她的面,當著雪秋蘭的面虐殺小紅。
此刻,春花也終于想到之前雪凰是故意放自己離開的,目的就是讓自己把雪秋蘭帶來。雪凰的目的根本就是雪秋蘭,而她只不過是雪凰手中的一枚棋而已。
甚至連小紅也只是雪凰達到某種目的的一權棋子。
不,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雪凰得逞,更不能讓妹妹白死。
想到這里,春花的眸子里滿是惡毒,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紅的房間,正好看到雪凰從里面邁步而出。
白衣裹身,隨著她的步子飄然而動,步態優雅從容,仿佛天地竟然在她的掌控之中。目光清冷,眉宇間裹著一股戾氣。
可就算是這樣,她那一身從容不迫的氣度,是府中任由一位主子都比不上的。更不要說她那囂張跋扈的主子雪秋蘭了。
這一刻,仿佛她就是整個天地的主宰,讓人忍不是的想要臣服,想要匍匐下跪。
恨意恨濃,春花嘴上勾起一抹冷笑,轉頭看著一旁吐得差不多了的雪秋蘭,抽泣了起來。
那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了下來,砸在地上。
「小姐,你要為奴婢作主呀。奴婢就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如今卻被雪凰這個賤人給殺死了,還請小姐看在這些年來奴婢盡心盡力伺候您的份上,為奴婢討回公道。」
一邊說,春花一邊用那滿是淚水的眼看了雪秋蘭一眼,看著她並沒有動容,也沒有要幫她的樣子,心中恨了恨。
于是加了一把火道︰「小姐,奴婢的妹妹被殺的事小,可她竟然敢無視小姐的話,當著小姐的面殺了人,說小了是這賤人不懂事,說大了就是這賤人根本沒有把小姐放在眼中。」
雖然是挑撥離間的話,卻能輕易的挑起別人的火氣。
果然,一听到春花這話,雪秋蘭的臉頓時變了色,面容有些難看了起來。
她冷著一張臉,一步一步的走近雪凰,冷聲問道︰「你就是雪凰?」
「如假包換。」淡淡的回應,雪凰一臉平靜,目光根本沒有落在雪秋蘭的身上,而是淡淡的掠過春花,勾起了抹嗜血的弧度冷冷道︰「雪秋蘭,你不會想要給那個死人出頭吧?」
死人,當然是指小紅。
剛剛她可是在小紅的身上動了三百六十五刀,刀刀見血。而小紅在她的刀鋒之下,早已變成了一具白骨。
這就是代價。
她雪凰,今天就拿小紅的死來立威,來震攝,讓整個雪府知道她再也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弱女子了。
讓他們知道凡是欺負過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而小紅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我說是呢?」雪秋蘭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雪凰殺死小紅的手段有些殘忍。可這宅院森森,有哪個手上是干淨的,哪個手上又沒有幾條人命。
只不過與雪凰的區別在于,殺人不用她自己動手,自有人代勞而已。
「是嗎?出頭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話完,雪凰手上的匕首飛了出去,猛得砍斷春花的左臂。
「啊」的一聲慘叫傳來,春花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那掉在地上的斷臂,正好看到斷口處流下來的鮮血,于是忘記了疼痛,抬頭一臉驚恐的看著雪凰,仿佛在看一個魔鬼。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著雪秋蘭的面,雪凰竟然敢這樣對她。
本來,她還想借著雪秋蘭的手除去雪凰,為妹妹報仇。現在卻沒有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清楚了,這就是代價。」雪凰靠在門邊,目光落在雪秋蘭的身上,一身的狂傲與囂張。
「你?」雪秋蘭氣極。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雪凰比她還囂張。如果說她自己有囂張的資本,那是因為有鎮國候的偏愛。
可這雪凰她憑什麼?除了一個嫡女的頭餃什麼也沒有,生活得比丫環還不如。
十幾年來,鎮國候包括府中的其他主子,沒有一個人想起她來過,任由她在這西院自生自滅。
可現在,她竟然也當著她的面,砍了她心月復的手臂,她究竟憑的是什麼?
想著,雪秋蘭的面色更加的不好了起來,她本就是囂張慣了的人,現在卻被雪凰壓下了一頭,如何能甘心,何況雪凰還動了她的人。
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她雪凰當著她的面殺她的人,不正是應了春花剛剛的那句話,不把她放在眼中嗎?
雪秋蘭上前一步,眸子里滿是陰狠,冷聲道︰「雪凰,你真的以為你是雪家的大小姐嗎?你憑什麼在這里亂殺無辜?你就不怕我告訴父親?」
「呵呵,雪家大小姐?難道我不是嗎?」雪凰听了雪秋蘭的話,突然笑了起來,一步一步的靠近對方。
隨著她的每一步靠近,雪秋蘭就覺得空氣稀薄了幾分,更是仿佛有一雙手正一點一點的捏著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