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真的不用我幫你揍這個禿頭嗎?」
「用不著!」話音剛落盧比奧就反應了過來,掉進了管家的語言陷阱。看到盧比奧惡狠狠瞪過來的眼光,管家無辜的攤攤手,帶著得逞的笑容慢慢向後退卻,還順手將鮮血狂噴的貴族法師提在手中。
高傲如幼龍盧比奧又怎會屈尊辯解,身後越發濃烈的敵意徹底撩撥起了他的怒火。
一聲怒喝,黃s 短棍兜頭砸向盧比奧,搶先出手的卻是苦修士。
盧比奧一聲怒吼,龍族的天賦龍威波紋一樣在空中擴散開來,將苦修士震得一陣眩暈,手上的短棍頓在空中。盧比奧一拳砸向苦修士的鼻子。
幼龍的龍威作用範圍僅僅十米,威力上跟成年巨龍更是小的可憐。僅僅兩秒,苦修士就從眩暈中醒過神來,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迎面而來的拳頭,然後一棍敲向盧比奧的胳膊肘。
盧比奧猛然加速卻毫不閃避,肩膀被短棍敲個正著,幾乎同時抬腳將苦修士踢了一個趔趄。
一股鑽心的疼痛讓苦修士直吸涼氣,剛想釋放疾跑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卻再次因為龍威陷入了眩暈。
遠處的管家韋斯特看得目瞪口呆。這個自稱叫李維的武士不僅掌握著傳送這種高端的技能,每每在苦修士要放大招時都能恰到好處的將他打斷,讓對手陷入兩秒眩暈,戰斗意識高明之極。
然而讓人抓狂的是除此之外他的攻擊手段卻粗糙到一塌糊涂,拳打腳踢毫無章法,甚至連一次躲避動作都看不到,被那根短棍砸出如擊重革的悶響。
時不時的還會出其不意地傳送到苦修士的身後接著又是一輪暴打。
街頭潑皮火拼的路數,兩人就這麼拳拳到肉打得鼻青臉腫,听得韋斯特牙都酸了。
哪怕被短棍砸地砰砰響,這個瘋子一樣的家伙依舊嗷嗷叫著很爽很開心的樣子,不斷響起的尖利的「哦——嗒!」直刺耳膜。
已經蘇醒過來的李維在意識空間中得意的吹著口哨︰「爺就這兩招,程咬金的兩板斧。」
身處其中的苦修士已經快要郁悶的吐血了,完全被壓制,連逃跑都成了奢望,渾身疼的都麻木了。至于滿身的腳印,此時他已經顧不得炸毛了。
被潑婦暴打的癩皮狗,這就是苦修士唯一的感受。
咚——,眩暈中的苦修士再次被踹在胸口,遠遠地撞在石壁上。隨著距離的拉開他反而有種解月兌的感覺。
盧比奧勾起下唇將額前的隨風吹地向上飄散,大喝一聲︰「爽!」然後擺擺手示意苦修士速度滾。
他曾經听李維說過︰所謂厚道就是在別人挨餓的時候我吃肉不吧唧嘴。幼龍覺得厚道是種美德,所以既然已經已經被自己拿來爽過了就沒必要再用言語羞辱他了。
苦修士被狗攆一樣的逃跑了,潑婦一樣的打法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y n影,以至于听到身後傳來的那句︰「下次見面再來打過!」之後險些一頭栽倒。
從頭到尾連一句台詞都沒撈著就領了盒飯。
意猶未盡的揮手送別了苦修士,盧比奧的目光轉向了在一邊看熱鬧的韋斯特,眼中的興奮非但沒有褪去反而愈發的戰意昂揚起來,將手指捏地卡巴卡巴響,然後挑釁地沖韋斯特勾勾手指。
這種審視獵物的目光讓韋斯特有種被冰涼的大手沿著後背一路向下模的感覺,禁不住打個寒戰。對于這種簡單粗暴的打斗方式哪怕看過之後也想不到好的應對方法。
韋斯特抬腳勾住韋伯法師將他扔向盧比奧,自己卻轉身就逃。
盧比奧沖他的背影比個中指卻絲毫沒有追擊的意思,目送他消失在地平線上。
「二娃子還不滾回來!」意識空間中李維憤怒咆哮道。
剛剛接管了身體的控制權李維立馬嗷一嗓子跳起身來,甩著手,像過電一樣渾身亂抖。一邊上躥下跳的揉搓著渾身的疼痛一邊大罵著盧比奧。
相對于幼龍強悍的j ng神力,人類的身軀是如此的孱弱和不匹配。雖然經過十七年的努力盧比奧可以短暫地控制身體,但是卻存在諸多的隱患,比如沒有痛覺、無法控制力道。這就是盧比奧迅速結束打斗的原因,再打下去身體就崩潰了。
一番檢查之後李維終于放下心來,這次沒有出現骨頭斷掉、筋腱拉斷或者受內傷的嚴重狀況。
來不及治療傷處,李維挨個地檢查昏迷著的佣兵們。李維向來不齒做濫好人,但是起碼的人道j ng神尚未泯滅。
全都沒有大礙,李維憂慮地走向最後一位,也是傷得最重的——韋伯法師。斷掉的左臂已經被管家韋斯特用布條扎緊,猩紅的傷處中間是白s 的骨頭茬子,他的左臂徹底廢掉了。
深藍世界並非無法斷臂再生,進階聖階強者後便有機會重塑**,教廷的神術也能做到肢體重生。然而前者過于的渺遠不可企及,後者則需要紅衣主教的全力施為,對于一個落魄的中級法師同樣沒有太大的可能,更何況教廷跟法師們就沒有看對眼的時候。
更大的打擊在于韋伯的法師之路已經宣告斷絕,滿心的驕傲和憧憬都變成了可笑的話劇,這種心理上的落差和絕望才是最致命的。
李維將韋伯的傷口重新清理上藥,又給他灌下了止痛鎮靜的藥劑,讓他在睡眠中熬過最初的劇痛。
尚未起身,一聲輕輕的嘆息從身後傳來,李維微微一驚,緩緩地轉過身來,一個穿著齊整、一塵不染的青年正站在近前。短短的一小會他已經換下了那身被扯破的衣服,頭發也打理地油光順滑,甚至還有淡淡的香水味彌散空中。
李維心里暗罵︰「潔癖,變態。」對于他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李維並不怎麼放在心上,滿身的魔法裝備並不是帶了好看的。
剛剛被韋伯鮮血淋灕的傷口壞了興致的李維怎麼可能對這個始作俑者有什麼好臉s ,看著他瑟地抖著腿,不禁火氣上沖︰「吆喝,居然有膽跑回來了。記起你的主人來了還是想要打一架?」
韋斯特搖搖頭︰「主人?不要給我機會嘲笑你的眼力,如果到現在你還認為韋伯跟我是主僕關系那麼就太讓我失望了。別說我殘忍,放任自己的敵人不斷成長不是豁達而是愚蠢。」
「那你回來做什麼,剛剛你幫韋伯止血便說明你沒有殺死他的打算。為了我?」李維對這種笑里藏刀,背後y n人的家伙沒有絲毫的好感,況且剛剛被他y n了一把,氣正旺著呢。
「我只是需要一個伙伴,我是個受不住寂寞的人,身邊沒有伙伴會很沒安全感。」此時韋斯特臉上的假假的笑容全都收斂起來,一本正經地用下巴點點躺在地上的韋伯說道︰「不是朋友,是伙伴,真正的伙伴。」
稍作停頓,韋斯特意味深長地笑著問道︰「話說,你確定你現在還能再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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