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憶昨日已彷徨 第二節 最後的任務

作者 ︰ 誰人伴如衣

牧之憶在車上窮追不舍地跟著前面的一輛警車。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伸出窗外那槍掃射。她算了算,車里只剩了兩個活口,一人是駕車逃命的警察,一人便是失手被抓後背叛初之堂,想靠出賣初之堂此次行動消息換取減刑的鐘于飛。也正是牧之憶的終級目標。

終于,將逃命逼入死角,車中的警察看著眼前這個一身輕裝卻嗜血狠毒的美麗女子不禁打了個寒顫,鐘于飛更是不敢對上她的眼。

但是。牧之憶也是有些忌憚鐘于飛的。畢竟,他是初之堂中唯一的在近身搏斗中能勝過她的。況且,警方援軍也不知何時回到,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她微微一笑︰「于飛大哥干得不錯,刑警大隊隊長這個功勞可不小,放心,我不會跟你搶功的,這個功勞全給你了,我只要能退出初之堂就行。」

刑警大隊長便是護送鐘于飛死在車上的那個人。

說完,將槍從對準鐘于飛的頭移到警察的心髒。原本驚慌不已保護著鐘于飛的警察听了這話,抑制不住心中憤怒,心想殺不了她,我就殺了你。將槍對上了鐘于飛的頭,緩緩扣動扳機。鐘于飛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把奪過槍翻了個身,躲開了牧之憶的暗算,對著仍不知情的警察大喊︰「別被她騙了,她在誣陷我。」

那個警察還沒弄清到底怎麼回事,便被牧之憶一槍爆頭。

牧之憶對著還冒著熱氣的槍管吹了口氣,蹲,放下槍,側身躲過一記子彈,「呵,于飛大哥,你認為我會死在你的槍下嗎?」

鐘于飛回想起以前牧之憶陪他練槍。向來百發百中的他一連開了十槍,都未傷她分毫,他那時才真的敬佩起這個有名的煞魔來。

恍惚間,竟已被奪去了槍,他頹然倒地,想起那日的結局便是他在震驚之余被奪去了槍。

如出一轍的話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當時,「殺手最忌分神,你,永遠不會是個合格的殺手。」

她舉起槍,抵住他的額,「于飛大哥,我初之堂待你不薄,你何苦要這樣呢?背叛初之堂有什麼好處?我一直敬你是大哥,但第128條堂規,想必你也不會忘了,別怪小妹。」

鐘于飛狂笑著喊︰「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哈哈。真好笑,你知道他們把我妹怎麼樣了?為了威脅我,他們綁架了我妹,我一時氣不過,便說要出賣初之堂,可是我還沒做,他們就把我妹送到夜總會!我妹還在讀書啊,她根本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她悲憤地自殺了。初之堂可真是待我不薄啊!」

她沒有一絲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血光四濺。

「他說的都是真的?」牧之憶並未急著走。

從後方樹叢走出一人,低著頭,淡淡道︰「嗯,好像是這樣吧。」

警車很快便趕到了現場。完全不用勘察。誰都知道,任務如此嚴峻、機密,來人下手如此狠毒,槍法如此精準,經驗如此豐富,除了煞魔牧之憶,再無他人。

這時的牧之憶已回到了地下王國她與初之牧的家。

剛走進去,他就警覺地睜開了眼。而她帶著不舍、無奈、失望以及痛苦的眼猛地撞入他那幽深的黑眸。他立刻起了床,從枕邊模出一把槍,飛快地揣進兜里。動作一氣呵成,看著蜷縮在一旁,倔強地像只受傷小獸的牧之憶,他沉聲問︰「他還是不肯放人?」

牧之憶抬起頭,目光緩緩上移,在觸及牧之憶眼眸的前一秒,又低下頭,埋在臂彎里。

初之牧心疼地抱住她︰「沒關系,有我。」

牧之憶也回抱著他。

而當初之炎走進來時,就看到這一幕。一絲戾氣不易察覺地滑過眼中,又很快被他壓下。

「牧……」

「初之炎,你說過不會再打擾我們的,你答應過要放過她的。那麼,現在你又是什麼意思?」瘦弱的少年站起身來,一手扶起牧之憶,她的頭就埋在他的肩上,一滴滴的淚浸濕了他的襯衣。讓他心疼,也讓他更狠下心來。

「牧,我並不想打擾你們。只是……」和初之牧有九分相似的初之炎沉著地笑著望向伏在初之牧肩頭的牧之憶,右眼微眯,「憶,就像你說的,第128條堂規,想必你也不會忘了。」

初之牧心中一緊,第128條堂規,入此堂者,人進,鬼出。

為了避免泄密,地位越高之人越不能放過。除了堂主和……堂主夫人。

初之竹懊惱萬分,他怎麼會忘了他大哥是什麼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而初之堂的每個人只要完成了最後一個任務,死期也就到了。如今想後悔也來不及了,初之堂的人都知道牧之憶完成了最後的任務。

「可真狠吶。」他扶著牧之憶坐下,閃電般地到了初之炎面前,將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你真要對你哥動手?牧。」初之炎仍是那樣雲淡風清。

「你也配當我哥?」初之牧盛怒之下,一拳砸在初之炎的臉上。

「牧!」牧之憶抬起頭來,淚痕蔓延在臉上。初之牧一陣心煩,卻被初心炎找到了可趁之機。

初之炎靈巧地躲避著初之牧的攻擊,並慢慢地向牧之憶靠近,一把攬過牧之憶,袖中的一把小刀順勢滑了出來,抵在了她的頸上。

「牧,你知道這世界我唯一不會動的人就是你。」這句頗有深意的話從初之炎口中蹦出。

不過片刻,便被他佔了主動權。

「牧,其實我也不舍得憶。我既然獨自一人上來。你該知道,你有別的選擇。」

望著牧之憶黯然的眼神,初之牧心中一陣抽痛。狠狠地撓了撓頭發。低下頭說︰「你將她帶走吧。要是你敢對她不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牧之憶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

初之炎也愣了愣。

初之牧一邊向他走近,一邊說︰「我只想和她說一句話。」

丟掉了槍。

走近,趁他不備,奪過其手中的刀,將他鉗制住。

然後,伏在牧之億耳旁說︰「你還愛他。」

牧之憶沒有焦距的眼無神地望向他。他一把將刀狠狠的擲在地上。轉身,準備離開。

牧之憶確突然開口,哭啞了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呵,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認為我奪不過你的刀?這麼多年了,你就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初之牧听著,卻並未轉身,只是心中酸楚,頓住了腳步。

初之炎眸光一閃,眼神復雜地望向牧之憶,卻未開口。

「你放心,哪一次的任務我沒有順利完成?為了你,哪一次的任務我沒有順利完成!」她望向初之炎的眼,淡笑著,笑容那樣的耀眼,將望向她眼中的男子深深刺痛,「這次任務,也一樣。」

話音未落,初之牧飛快地沖過來,牧之憶充分發揮了殺手特長,又快又準將槍抵在自己太陽穴,扣動扳機,手突然被打到一邊,沒有一槍斃命,卻更加的撕心裂肺地痛,恍惚間看見的手竟是初之炎的。

是幻覺吧,是幻覺吧。

眼淚滴了下來。

不管怎樣。

現在,她愛的是牧。

「現在,我愛的是牧…」

初之牧頓時一愣,眉間盡是心痛,初之炎一臉後悔,伸出的手顯得那樣可笑,他收回了手,打了個電話「讓李醫生立刻下來。」

這才是真的,最後的任務。

終于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剩下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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