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車隊浩浩蕩蕩地進了殤京,一路直奔殤京的外使驛館。
待得到達驛館馬車停下,荊汐涼掀開車簾便見到等候在驛館多時的殤以沐與殤以宸後,荊汐涼才終于詫異地抬頭看了沉參以一眼。
「牧兒,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在背後做的小動作嗎?」沉參以淡淡地瞥她一眼,狀似不屑。
荊汐涼心中暗咒一聲,面上卻笑靨如花地回到︰「王爺英明神武,牧兒自是不敢期望能真的瞞過王爺,這不是如王爺所願給王爺逗個樂子麼?」
倒真是逗個樂子,不過是逗了自個兒。
就在夜間,主動進入囚車的她向著殤京方向發出了殤以沐留與她的唯一一枚信號彈,信號彈的火線很長,她的囚車又落在隊伍最後,沉參以還很放心地只留兩個人在前方看守,她便尋著機會將其點燃扔在了路旁。待隊伍離開半晌,一直四處觀望的她才見到有火花從那處沖天而起。她自認還是足夠隱蔽,也沒見前方隊伍有絲毫動靜,不想,還是被他給耍了。
看來沉參以早已料到她的想法,有意逗弄她一番。若是早知如此,她昨夜便帶著蘇訖佔了沉參以的馬車,何必在囚車中顛簸,還連累蘇訖病倒。
原本她以為沉參以欲從殤國借道回到參國,卻不想他卻進了殤國。
難不成,是來分贓麼?荊汐涼心中嗤笑。
「還望牧兒能記清楚,誰才是你的盟友。別忘了,殤國可也是滅你族的仇人之一,到底得依附于誰,你可得好好想想清楚。」沉參以淡淡留下一句,便欲下車。
不想有人更快,只是幾句話的功夫,殤以宸便已按捺不住,越過了阻攔的護衛,伸手掀開了車簾
「涼兒!」殤以宸驚喜的面龐出現在馬車外。
再看荊汐涼,竟也換上一副別後重逢的喜悅神情︰「宸。」
這一聲喚的殤以宸心花怒放,佇立在門外,一時不察,竟被躬身步出馬車的沉參以撞了個趔趄。莫名其妙地殤以宸登了他一眼,連忙登上馬車想要獻殷勤。
「涼兒,你受苦了。」看見仍昏沉著躺在荊汐涼腿上的蘇訖,問道︰「蘇訖這是怎麼了,生病了?」
「阿訖受了傷,又一路疾行,沒有得到好的照料,如今高燒不退。」荊汐涼憂心地緊蹙眉頭,「宸,你能……」
話還未完,殤以宸便已從她身上扶起蘇訖,道︰「我先送他進驛館安置,然後便吩咐人去叫御醫來為他診治,涼兒,你不要太過擔心。」
說著,便匆匆將蘇訖親手攙進了驛館。
荊汐涼這才跟著他步出馬車。
「見過太子。」對著殤以沐輕輕頷首,荊汐涼又向著沉參以淡淡一施禮,「也要多謝王爺從賊人手中救出我們姐弟倆。」
賊人一次有意加重了語氣。沉參以死沒听出一般,略一挑眉,旋即溫潤一笑︰「汐涼公主客氣了。」
倒是殤以沐似听出了什麼,深深地看了荊汐涼一眼,隨即也向著沉參以微一作揖︰「本宮也代以宸向沉王爺道謝了。」
「太子不必多禮。這汐涼公主也是個妙人,倒是很討本王喜歡呢。若不是念著她是以宸未來的妻子,本王還真是想把她納進府中呢。」沉參以挑唇一笑。
卻見殤以沐和荊汐涼皆是神色不變。荊汐涼甚至還淡淡開口︰「多謝王爺厚愛。汐涼愧不敢當。」
沉參以也一笑置之。
荊汐涼不欲再听他倆說著官話,抬腳便欲上樓照料蘇訖。
卻被殤以沐叫住︰「汐涼,父皇召你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