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美美的睡了一覺,夢里發生了什麼她已經記不清楚,只覺得應該是很快樂的事情,她醒來的時候嘴角還是勾著的。
——直至她看清眼前的一切。
澄澈的藍天和白雲,就飄在她的頭上,剛剛醒來的夏天大腦有些混沌,看著這片湛藍的天空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人的腳步聲,夏天打了個激靈,猛地翻身坐起,手戳在滿是小石子的泥地上,尖銳的石頭立時便戳疼了掌心。
夏天坐在地上,抬起手茫然的看著沾了些泥土和石子的掌心,又困惑的掃向周圍。
巨大的垃圾山,散發著刺鼻的惡臭,偶爾還能看到幾個穿著破破爛爛的人正爬在垃圾山上,翻找著可回收的舊物。
這詭異的一幕帶給她無限熟悉的感覺,夏天呆呆的瞧著,看到幾個人在感受到了她恍若實質的目光後像老鼠一樣從垃圾山上躥下,下一秒就躲的不見了蹤影。
夏天茫茫然的轉開目光,再度看了眼天和地,神色閃了閃,直至幾個明顯不懷好意的人走入她的視線範圍內,她才算真正清醒過來。
這和她第一次穿越的時候有什麼區別啊!說起來養成小屋呢,為什麼不見了啊!她明明是躺在床上睡的覺啊!
內心的無力感已經累積的像是要把她壓垮一般,夏天嘆息著站直了身體,因為正在靠近的那幾人明顯只是普通人,她便並未放過多的注意力在上面。
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夜的睡衣,所以這是……飛坦惡作劇的把自己丟出來了?
想著她恨恨的磨了磨牙,拉開自己的衣領,在鎖骨下方模了模。
……沒有?
呼吸驟然一窒,甚至連拉著衣領的手都無意識的顫了顫,夏天忙平復下不自覺慌亂起的氣息,強自鎮定的模了又模。♀
沒有!真的沒有了!
她用力的扯著衣領,低頭看去,脖子上空空如也,本懸掛在脖子上的鑰匙還有鏈子全都不見了!
飛坦拿走了嗎……?不,她的鑰匙誰都拿不走才對,所以,這是怎麼了?
夏天猛地打了個寒戰,只覺得徹骨的寒冷瞬間蔓延至全身。
鑰匙不見了!沒有鑰匙就回不到養成小屋,沒有食物,沒有休息的地方!
在夏天驚慌失措的時候,那幾個不懷好意的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是三個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少年,頭發染成了古怪的顏色,身上穿著亂七八糟的拼起來的衣服,看起來流里流氣的。
為首的那個黃毛用極其猥瑣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天,吹了聲口哨。
「美女,眼生的很吶。」
夏天沒空理會這故作成熟的臭小鬼,雖然清楚地記得自己把鑰匙掛在了胸口的鏈子上,但還是不死心的捏了捏睡褲上僅有的兩個口袋。
而那打頭的黃毛見夏天並未理會自己,眼楮眯了眯,緩緩地從胸口處模出一把打磨的寒光閃閃的匕首來。
「女人,你是新來的吧?不知道這片是我們哥仨的地盤嗎?」那黃毛一邊怪聲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夏天,視線在夏天的胸口處逗留了好一會後又轉到了她的,而後再度猥瑣的笑了笑。
「想要留下也很簡單,好好伺候我們就行了。」這黃毛把玩著匕首狀似漫不經心的說著,視線卻一直黏在夏天的身上,夏天本就心里煩躁的不行,而眼前的家伙終于惡心的她邪火竄起,危險的瞪著他們。
見夏天的終于正眼看著自己,黃毛色眯眯的盯著夏天的胸脯,而後和旁邊的兩個同樣猥瑣的少年們對視一眼,嘿嘿的婬笑起來。
「動心了?要知道這一區我們哥仨——」
眼前殘影一閃,身體感受到疼痛前黃毛已經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夏天一手抄著黃毛的匕首,另一手捏著他的脖子,把這瘦猴子一樣的家伙拎起,黃毛的雙腿劇烈掙扎著,腳尖用力卻夠不到地面,整個人的臉慢慢的都漲成了茄紫色。
「念、念、念能力者。」旁邊暫時腳踏實地的兩人抖抖索索說著,表情驚恐地像是要尿褲子一般,夏天瞥了他們一眼,兩人頓時嚇得齊齊後退了一步。
「松……手!」被捏著衣領的黃毛拍著夏天的手斷斷續續的說著,夏天嫌惡地瞥了眼他髒兮兮的手,而後手上微微用力,直接將這少年拋飛了出去,那少年撞到不遠處的垃圾山上,當即翻著白眼昏死了過去。
剩下那倆人只是在原地抖得如篩糠一般瞧著夏天,不敢說話也不敢移動。
夏天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轉身走開了。
那兩個少年這才如月兌力一般渾身冷汗的癱倒在了地上。
瞧著夏天的身影終于消失不見,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低聲交流起來。
「為什麼這一片會出現念能力者?不是說好了將這里劃分給我們普通人嗎!」綠毛惡狠狠地說著。
「誰知道他們怎麼想,念能力者捏死我們這些普通人還不是像螞蟻一樣。」紫毛同樣義憤填膺。
不遠處的黃毛悠悠轉醒,在垃圾堆里撲騰了兩下才爬出來,他心有余悸的瞥了眼夏天曾站立的地方,一臉後怕。
也許是因為恐懼,他的大腦不知怎的清明了一下,黃毛用力的拍了下腦袋,連滾帶爬的撲到另外兩人身邊,勾著他們的肩膀偷偷模模的低語著,「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見過那女的?」
「嘁,只要是女人你都見過。」綠毛沒好氣的說著。
「其實……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見過。」紫毛弱弱的發表不同的看法。
「好像是……」黃毛揉著自己散發著惡臭的頭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猛地啊了一聲,腳上像是裝了彈簧般一蹦三尺高,他瞪大了眼楮,呆呆的看著前方,「是那個女人!」
夏天一臉茫然地走在流星街的泥路上,因為腳上有念力護著,她倒沒被地上的石子和玻璃片之類的東西傷到,無外乎多沾了些黑乎乎的泥巴罷了。
流星街還是她熟悉的那個地方——至少看著沒什麼變化,可是眼下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了游戲通過會送她回家嗎?她不指望這該死的系統行動力有多快……可惡,是不是又在坑害她了!不光是鑰匙,就連養成手冊也不見了!該死的她現在只剩下念力了。
還好有念力,想到這個夏天便不禁有些後怕,在流星街沒了念力還不跟果奔差不多,隨隨便便來個剛才那樣的家伙就能把她捏死。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路走來,她不停在內心里呼喊著那該死的系統,絕望且理所當然般的沒有任何回應,她甚至直接扯著嗓子大吼起來,除了驚得蒼蠅四處亂飛外同樣沒有任何別的效果。
夏天隱約覺得發生了什麼,而且這感覺絕對算不上好,但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又全無頭緒。
到最後,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直接喊起了飛坦的名字。
「滾出來!我知道你就躲在那里!我還以為昨天晚上咱們和好如初了呢!」
夏天呼呼喝喝的喊了大半天,人影一個都沒見到,而她自己則走到了一個讓她覺得十分微妙的區域。
周圍是看著很堅固的房子,熟悉卻又不熟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看著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對。
她繼續前行,那種古怪的感覺越來越重,直到她看到了一棟暗紅色的小樓,紛亂的思緒徹底爆炸開。
她在小樓前站定,眼前的建築讓她覺得違和極了,心里像是有手在撓一般,讓她渾身上下都癢癢的,去抓卻又抓不到癢的位置,到最後只剩下滿心的焦躁,而那癢感則慢慢演變成了針扎般的疼痛,讓她恨不得月兌光了衣服狠狠的在砂紙上蹭一蹭。
究竟是什麼?!
某種直感在心里蠢動,想要破體而出卻又被什麼束縛著,夏天只覺得自己稀里糊涂的,她的臉糾結成一團,看著眼前莫名熟悉的建築,移不開腳。
「誒……?」身後傳來一個很是弱氣的男聲,夏天並未回頭,而是繼續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建築。
那人慢慢的繞到了夏天身前,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念能力者,長著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那人同樣擰著眉頭,滿臉疑惑,他目不轉楮的看著,直看得夏天後背發毛,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你是……夏天嗎?」那人看著她不太確定的問道。
夏天上上下下掃了他一通,確認不是認識這個男人,凝眉反問道,「你是誰?」
「咦?」見她接過話,那男人臉上的困惑之色漸漸退去,而後一臉驚喜的上前一步,用力的拍了下夏天的肩膀,「真的是你!這十多年你去哪了?怎麼不告而別。」
十多年?不告而別?
心里隱約的不安得到了證實,夏天倒抽了一口涼氣,突然覺得眼前的中年男人看著漸漸有了熟悉的痕跡——在他年輕的時候。
「是啊,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駐顏有術啊,竟然一點都沒變。」
這人是當初拉著她吃爆米花的那人!
因為事情並未發生多久,夏天很快便回憶起來了,她的雙眼不自覺的瞪大,想到他剛剛說的話,整個人震驚的倒退了一步。
「十多年……?」她喃喃的反問著,驀地打了個哆嗦,一把扯住男人的衣領,逼到他的面前,表情猙獰的喝問道,「現在是幾幾年?」
男人滿臉問號,但還是耐心回答了她,「現在是1999年。」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碼出來的東西好沒有感覺……小伙伴們怎麼看?__
話說之前那個養成大賽本來不是這麼構思的,我一開始想是很多人一起參加,然後夏天一看人家的兒子那麼乖巧,再一對比自家的飛坦……真特麼坑爹!
不過因為這文是獵人同人而作罷了__
果然還是上面這個腦洞比較有趣把__
還有什麼化妝比賽,把自家的養成對象打扮成小公主,穿成洛麗塔比美肯定是飛坦勝啊!
……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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