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爾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的雙眼像一池被攪渾的湖水,交錯著各種復雜的情緒。♀那栗色的雙眸中混雜著狂亂的墨黑。
單飛也努力的讓自己的呼吸恢復平靜,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他仍然能感到自己的心髒在猛烈的跳動著。此時,他的心跳絕對超過一百八十。
拉菲爾凝視著單飛,這一刻,他的腦中迅速的閃過無數的念頭。
他愛我嗎?我該問嗎?
不,我不能問。如果我問了,而他的回答不是我想要,那我一定會當場將他撕碎,又或者再一次的用強,將他佔為已有。
也許,我該用鐵鎖再次將他鎖住,可是,如果我這麼做,我又能得到什麼?只會讓他離我更遠,這不是要我想要的。
拉菲爾在自己的腦中不停的盤算著各種可能性。他習慣用他強悍的手段讓別人屈服,不管是在國與國的關系上,還是在治理軍隊上。
今天,他第一次感到,他的強悍對眼前的人無能為力。
他不能用強,甚至剛好相反,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中,他經常需要放低身段去忍受著單飛對他的冷落與無視。即便如此,他仍然在默默的付出自己,但在不知不覺中,他開始想要得到他的愛與在乎。
這讓他很惱火。
拉菲爾此時的心里亂成了一團。他輕輕的松開了自己的手,轉身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與頭巾。但那混亂的情緒卻讓他無從整理。
單飛看著他的那寬闊的腰背,這時他的心里也是一團亂麻。
他一直以為拉菲爾在惡作劇,他們的關系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復雜。拉菲爾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而他卻給單飛留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記憶。
單飛曾經那麼討厭他,現如今他們的關系剛剛得到一些改善,但窮盡雙目,單飛也無法在他們之間找到一點愛的痕跡。
拉菲爾的愛,太高傲,太霸道,就算他情不自禁的付出了真心,可是他的小美人卻完全沒有感受到。
單飛有點懊惱自己的反應,剛剛他確實悸動了,可是也就是那麼一瞬間,他的理智又將他拉回了他們曾經的記憶。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就像寒冰一樣凝結在單飛的心上,也許有一天它會化開,但那需要時間與溫暖。
單飛甩了甩頭,深吸了一口氣。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他擰開房門,默默的離開,留下了一臉黯然的拉菲爾。
單飛今天來利雅得參加王子的生日,住宿全由王室安排。禮賓車將他們四人送到了國賓館,單飛與三個保鏢各自回房。
單飛的房間被安排在接近頂層的套房里,他一進門便伸手扯下了領帶,然後低低的吐出了一口氣。
單飛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到沙發前,他重重的倒在了沙發上。♀
原來身體的疲勞很容易克服,而心里的這種疲勞卻讓他感到很無力。穿梭在各國政要與商業巨頭之間,讓他感覺比跑十公里負重還累。
單飛仰起頭,靠在了沙發上,然後微微的閉上了眼楮。
可是,當他閉上眼楮時,眼前卻立即出現了一張迷亂與狂暴的臉。那是拉菲爾英俊的臉龐。
單飛猛的睜開雙眼,他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站了起來,月兌掉西裝,走進了浴室。他打開淋頭,關掉熱水,一股清涼的冷水灑在了他的頭頂上,他的全身頓時冷卻了下來。
一會,他走出浴室,換上了白色的浴衣,呆呆的坐在床頭。
夜,漸漸的深了。
夜總有一種魔力。白天被理智所掌控的人們,總會在夜里將他們深埋在心中的情愫解放出來。單飛仍然被困在晚上的那一吻之中,無法掙月兌。
單飛一向是一個不喜歡復雜思考的人,他這人太直接,有什麼就坦坦白白的接受。就像他與尚銳,第一次見面,對他有好感,他也毫不掩飾自己。
但拉菲爾卻不同于尚銳,拉菲爾在他心里算是什麼?他一時間真的很難定位。
單飛煩躁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算了,他不想再去糾結這些了。單飛將自己埋進了床單里。心想不管那麼多了,天下無大事,睡覺第一。
拉菲爾剛剛結束了晚上的聚會,接著又參加了一個草坪party。這個party不同于下午的正式聚會,而是一個由王室二代,還有政商屆名流,匯集在一起的年輕人的酒會。
慢搖音樂徹響夜空,男男女女燈紅酒綠。一改剛剛的拘束,他們在這個夜里釋放著自己的熱情,盡情的享受著夜的浪漫與奔放。
拉菲爾一來就成了焦點,時尚男女將他團團圍住,大家起哄喧囂,拉菲爾被困在一群青年男女之間,動彈不得,只能乖乖的喝酒。
雞尾酒喝起來最容易醉,因為里面混了威士忌與伏特伽。
拉菲爾在生日會上盡量的表面出他溫和的一面,但也可能是因為他今天心里很不痛快,于是剛好借機多喝了幾杯。
一個火辣的美女走到了拉菲爾身旁,她挑釁的舌忝著自己的嘴唇,那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引起拉菲爾的興趣。
拉菲爾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他看著美女那性感的雙唇,卻不知不覺的想起了小美人那嫵媚的雙眼與性感的唇線。
拉菲爾收起手,對她說了一句︰「我沒興趣,抱歉。」
美女怏怏的離開了。
凌晨1點,拉菲爾已經被灌得搖搖欲墜。♀他盡量的克制自己不要倒下,可是他自己清楚他已經醉了。拉菲爾用最後尚存的一絲理智告別了大伙,然後抓著他的隨從阿里木,說了出了此時他最想去的一個地方。明明下午才剛剛見過,可現在又開始想他了。
拉菲爾滿臉通紅,雙眼迷離,他單手支撐在阿里木肩膀上道︰「送我去國賓館,我要去找單飛。」
阿里木遲疑了一會,但主人的命令他又不敢違抗,如果他違抗,那明天拉菲爾醒來,一定會責罰他的。
直升機起飛,二十分鐘後停在了國賓館頂層的停機坪里。
阿里木扶著拉菲爾釀釀蹌蹌的走下飛機。來到了單飛的房間門口,此時,拉菲爾已經醉得有點不醒人世了。
阿里木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按響起了單飛的門鈴。
單飛睡得迷迷糊糊,一听到門鈴響,他翻身看了一下床頭上的電子鐘,此時是凌晨一點半。他以為是別人找錯門了,沒有理會。
可是,過了一會,他听到外面的人叫他的名字,他狐疑的下了床,然後看了一眼貓眼,貓眼里是阿里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單飛拉開房門,可是還沒等他看清來人,拉菲爾就一個前撲,整個人倒在了他的身上。他驚了一下,努力站穩。此時,拉菲爾趴在他的肩膀上,而阿里木正面對著他。
單飛詫異道︰「怎麼回事?」
阿里木︰「將軍晚上喝醉了,他讓我送他來這里。」
單飛一時間凌亂了︰「他醉了,來我這里干嘛?」
阿里木僵硬道︰「我只是服從將軍的命令,其它的我不知道,祝您晚安。」
說完,阿里木像丟下包袱一般,快速的閃出單飛的視線,只留下一臉黑線的單飛。
單飛呆若木雞,他足足在門口石化了三十秒才反應過來。拉菲爾沉重的身體壓在他身上,提醒了他這一切不是他做的惡夢,這是真實的。
單飛使勁的將拉菲爾搬到了沙發上,拉菲爾微微的張開雙眼看著他,然後大手一揮就攬了上來。
酒後的拉菲爾力氣變得更加的巨大,單飛拼命的縮著身子,可是還是被拉菲爾摟了一個滿懷。
單飛奮力掙扎著︰「你給我清醒一點,拉菲爾!」
拉菲爾听見單飛在叫他的名字,好像意識到了此時他面前的單飛是個真貨,而不是他醉傻了幻想出來的影像。
拉菲爾喃喃道︰「你在這里干嘛?」
單飛幾乎崩潰︰「是你在這里干嘛?」
拉菲爾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這里不是他的寢宮。
拉菲爾︰「我怎麼會在這里?」
單飛︰「不是你讓阿里木送你來的嗎?」
拉菲爾側著頭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原來他剛剛是太想見小怪獸了,才會稀里糊涂的讓阿里木送他來這里。
拉菲爾沙啞著嗓子道︰「我,我不太舒服,你扶我去洗手間。」
單飛沒辦法,只好讓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送他到了洗手間。可是,拉菲爾一進洗手間就抱著馬桶猛的狂吐。
單飛看著他痙攣的身軀癱軟的趴地上,一時間竟然也束手無策。
拉菲爾的胃像被人用手抓出來反轉了一般,它整個清空了,連最後的那一點膽汁都被拉菲爾吐了出來。他吐完後,無力的倒在了浴室的地板上。
單飛苦逼的拿來毛巾為他擦了把臉。
拉菲爾此時清醒了一些,他低語道︰「給我水。」
單飛只好取來礦泉水,幫他擰開瓶蓋,遞給他。
拉菲爾漱了漱口,然後猛灌了幾口。這時,他感覺自己好多了。
拉菲爾扶著牆,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長袍,他的胸前被他吐得濕了一片。拉菲爾是一個對自己極為苛刻的男人,他可不允許自己在單飛面前如此失態,這麼狼狽的形象與他高傲的王子身份不附合。
拉菲爾努力的定了定神,背對著單飛道︰「你先出去,我洗一下。」
單飛此時也沒有更好的提議,只能隨他。他退了出去。
拉菲爾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長袍、頭巾,將衣服一件件的丟在了地上,他**著身體走進了浴室里。他打開浴缸的水龍頭,然後先站在淋頭下將自己澆了個通透,才緩緩的躺進了浴缸里。
拉菲爾的心里極致混亂。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為自己現在的處境感到可笑。他沒有想到,他會陷得如此之深。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單飛的面前。他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拉菲爾無力的閉上了雙眼,將自己沒在溫熱的水中,他將臉也埋了進去,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醉了。是誰讓他沉醉,是誰讓他的心迷亂了?
一會,拉菲爾洗完澡,清醒了許多,他抓起浴巾包在自己的□,光著膀子走了出來,順手拾起了地上的長袍。
單飛一個人杵在外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是不安。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拉菲爾光著上半身走了出來,單飛一看這情景,腦子瞬間炸了。
拉菲爾沒有看他,自徑走到床頭,他坐了下來,然後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一個數字。總台小姐甜美的聲音立即響起。
總台︰「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
拉菲爾︰「叫一個管家過來,我的衣服要送去干洗,明天早上要。」
總台︰「好的,立即派人過去。」
拉菲爾︰「謝謝。」
單飛听完電話,那言下之意就是說拉菲爾今天晚上要在這里住下了。單飛看著他**的上身一時間,不知所措。
拉菲爾這時才轉頭看了他一眼。單飛穿著浴衣,胸前成v形敞開,古銅色的胸膛很是誘人。拉菲爾頓時感到自己的喉嚨像沙漠一樣的干燥。
單飛尷尬的拉了拉自己的領口道︰「今天晚上你打算在這里睡?」
拉菲爾已經恢復了平時的高傲︰「怎麼,不行嗎?」
單飛瞪大眼楮︰「難道你覺得行!?」
拉菲爾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們又不是沒在一起睡過!「
單飛被這句話哽得說不出話來。
拉菲爾強忍著自己的道︰「這床很大,我睡這邊,你睡那邊總可以了吧?」
單飛有點懷疑的看著他,但現在是凌晨二點,難道他要把拉菲爾趕走?還是去叫醒阿杰,去他房間睡?可是這樣,那阿杰不就知道拉菲在他房里了嗎?
單飛合計了一下,還是不要驚動他的保鏢比較好。
無奈之下,單飛走到了衣櫃里,取出另一件浴衣丟給了拉菲爾。
拉菲爾瞥了他一眼,將浴衣穿在了身上。
二米的床,如果不刻意亂動的話,那也夠兩個身材都超過一米八的男人睡了。單飛這樣安慰自己道。
這時,門鈴響起,單飛知道是樓層的管家來了,他抱起拉菲爾的衣物走出了房間,他打開門,將衣物全部交給管家。
等他再次回到房間時,他看到拉菲爾已經躺在了床上,但他是側著身子,背對著單飛。單飛終于放下心來,爬上了床,躺在了另一側。
夜靜了下來,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
拉菲爾說得對,他們早就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了。以前,拉菲爾與他同榻而睡,早晨若是比單飛早醒,他就會單手支著頭靜靜的欣賞著單飛那純良可愛的睡臉,有時還會情不自禁的親親他的臉頰。
可是,那時單飛的脖子上卻套著拉菲爾囚禁他的枷鎖。
那樣的愛情不是平等的,甚至是蠻橫的。
拉菲爾有點憂傷,但卻無力挽回什麼。
今天他太累了,整整折騰了一天,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里,都感覺很累。不一會,拉菲爾幽幽的睡了過去。
單飛仔細的听著他漸漸平緩的呼吸,他知道拉菲爾睡著了,此時才敢放松下來,也慢慢入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拉菲爾醉了愛情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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