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郡治所高柳,一郡之守公孫錯正在摟著大姑娘喝著小酒,看其神情甚是舒坦。♀高柳乃是幽州與並州的交界處,為防御並州來襲的要地,尤其近幾年袁尚入主並州,公孫瓚自知與袁尚有仇,有如此一頭巨獸虎視,公孫瓚一刻也不敢小心大意,公孫錯乃是公孫羊之兄,武藝之強,不在公孫羊之下,帶兵打仗雖不甚出彩,卻也久經沙場,經驗頗為老道,公孫瓚麾下實在沒有多少可用大將,公孫羊駐守涿郡正在撲滅劉和之亂,公孫瓚本人則留守薊縣統攬全局,沒辦法,也只能讓公孫錯駐守高柳。
公孫錯駐守高柳已有半年之多,這半年來,也不見平城平城方面有過異動,甚至連探子的蛛絲馬跡都沒出現過,漸漸的,心中那股警惕倒也悄悄地放下,公孫錯只是個粗人,沖鋒陷陣還行,梳理軍事卻異常粗暴,代郡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如歷史上的張飛醉酒鞭打將士般,公孫錯卻有些不同,他的愛好,簡單也更加令人感到反感,虐女,是的,虐女,甚至連白女敕女敕的少男也不放過,他的嗜好惡心得可怕,自從公孫錯攜麾下三萬大將駐守高柳後,當地不少良家婦女慘遭毒手,或是上吊,也是撞柱而死,甚是淒涼。
公孫錯乃是公孫瓚親族,有了這層關系,即便代郡郡守李煥有心插手卻也有些顧忌,而這也加劇了公孫錯的囂張氣焰,就單前後五六天的時間,到郡守府鳴冤告狀的至少有十幾家,皆身披白衣,一副哀戚的模樣。
李煥無奈,遣人前去通報公孫錯前來,卻不曾想到,前去的郡府官員甚至連公孫錯的面都沒見到,就被亂棍打出,還揚言,就算李煥前來也不管用,李煥心中憤怒之余大感無奈,心中頓生索然無味,他也算頗有抱負之人,當年投效公孫瓚麾下,本就報著一身才學賣帝王家的想法,卻沒想到,數年下來,縱橫邊境數十載的公孫瓚卻也不過如此,有心要走,卻顧忌族人,一來二去,這數年也就過去了,之前還好,可是自從公孫錯駐守高柳之後,情況就變了,百姓怨聲載道,言他這個郡守無能,不能為民請命,與公孫錯乃是一丘之貉,如此,他心中的委屈又何人能言,公孫錯掌兵,他也只是管政,在沒有兵馬的情況下,與公孫錯打交道,他已然落了下乘,若公孫錯一怒起了歹心,屆時,莫說為百姓請命,連他都得搭進去,李煥雖然有心幫助治下百姓,卻也沒有無私到可以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郡守堂內,李煥一臉沉重,眉頭緊蹙,堂內數位代郡官員皆不敢出言,怕觸了上司的眉頭,李煥心情不好,苦的也是他們,如履薄冰,就怕上司受氣,將心中那股怨恨發泄到他們身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卻在這時,堂外一小廝走了進來,在李煥耳邊細碎耳語幾句,李煥臉上一動,輕聲道︰「將他們領到側院,添上茶水,本官馬上就到。」
「是。」小廝領命而去。
待小廝遠去,李煥輕咳一聲,朗聲道︰「各位,且各司其職,那狀告之事,本官再做調解,若不行本官再舌忝著臉面去公孫將軍處走上一遭。」
眾人聞言,微點頷首,片刻後,全然退去。
待堂內眾人退去,李煥急忙起身朝側院走去,步伐輕快,顯得十分著急。
側院不遠,出議事堂左拐過個走廊便到,此時,側院小屋內,兩個身穿布衣的男子正盤腿而坐,眸子微瞌,似是休憩。
李煥來的很快,也就一盞茶的時間,便已來到。
屋內,兩個盤腿而坐的男子似有感知,皆將視線投向門口。
屋內兩人眸子一亮,驀然站起身來,卻見迎面而來的李煥朗聲道︰「好你個田豐,可真有數年不見了。」
兩人中,那名身材相對矮小些許的男子,儼然便是袁尚麾下首席謀士田豐,聞言,淡笑道︰「你李煥現在可是一郡之守,公事諸多,我就不好意思過來多加叨擾了。」
「胡說,」李煥一腳踏出屋內,笑道︰「你田元皓現在可比我有出息多了,一州別駕,比起我這一郡之守,地位可是高上不少喲。」
田豐聞言,淡笑道︰「那是我家主公信任,委以重任,我田豐自知才能疏淺,並州貧苦,與幽州可比不了。」
李煥臉色收斂,似想到什麼,望著田豐旁邊另外一名一直都沒說話的男子,問道︰「這位仁兄是?」
田豐連忙為李煥引薦,說道︰「此乃我並州治中從事審配,審正南。」
治中從事,原本為刺史的高級佐官之一,主管各曹,居中治事,並州州牧和刺史由袁尚同時兼任,所以,治中從事算是袁尚的鐵桿心月復,地位十分顯赫,由審配任之。
李煥聞言,臉色一肅,這治中從事可不是小蝦米,雖然不是同州歸屬,不過若正常情況下,雙方也算地位相當。
「原來是審治中啊,李煥可是不止一次听聞先生大名啊。」李煥禮道。
審配身材高大,雖走的是謀士路線,卻有一身好武藝傍身,常年習武身上自然而然散發著一股豪邁,聞言,笑道︰「李郡守言重了,審配乃是塵世一俗人,當不得郡守大人如此大禮。」
「當得當得,」李煥笑道︰「兩年前,先生那一箭射死胡人首領魁拔無牙的風采,至今還未世人津津樂道,卻沒曾想,先生謀略百出,武藝也如此了得。」
沒有人不愛吹捧,即便審配也不例外,听聞李煥之言,雖臉上如常,心中卻頗為喜悅,當年並州一箭射死胡人首領魁拔無牙,乃是審配平生最得意之作,如今李煥以此事來恭維他,倒是正中下懷了。
幾人閑談幾句,這才再次落座,李煥為主,端坐首位,田豐審配為客,居于側位。」卻不知道兩位到我代郡來是為何事?」李煥問道。就目前而言,並州與幽州並非敵對狀態,雙方雖然有所戒備,不過算不上仇敵,一些普通的貿易往來也未曾停掉,不過雙方官員往來,卻未曾有過,這也是李煥選擇在側院招呼田豐審配的原因所在,三省嘟不是普通官吏,如此往來,若傳到公刊蠟或者公孫攢耳中,當真是不堪設想。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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