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陽城,鮮血染滿了青石街,城南,不停地有神情戒備的將士,持著兵器,或是抄家,或是緝拿,端是熱鬧非凡。
許氏第一個迎來了不速之客,數百手持器械的將士,沒有任何客氣,一腳踹翻許府大門,涌了進去,府外小廝來不及躲閃,慘叫一聲,鮮血濺地,死得不能再死。
數百個將士,野蠻地涌進許府,瞬間引起一陣騷動,噗嗤,不停地有噗嗤聲響起,兵器如體的聲音。凡是有許府之人出現在面前,都被那群將士殘酷地砍翻在地,許府頓時雞飛狗跳,亭榭樓閣小橋流水,如同被野蠻地文明人糟蹋過一樣,花草斷折,亭榭被毀,抄家之禍,也不過如此。
「爾等是誰?」許封在一群許府家丁的護佑下,走了出來。
望著遍地的鮮血和尸體,許封的臉色鐵青,雙唇有些發白,眸子里一股怒火在燃燒。
數百殺進許府的將士中走出一人,冷冷地望著許封道︰「許伯父可還記得小佷?」
許封定楮一看,心中大怒道︰「周鳴,竟然是你,誰給你的豹子膽,敢在我許府動刀動槍。」
沮陽三姓,許周楊,周鳴乃是周氏一族的嫡系大少爺,曾與許武競爭都尉一職失敗,卻沒曾想到,領兵殺上許府的竟然是周鳴,許封當然見過周鳴,兩家雖然不對路,不過也正是因為不對路,許封才會對周鳴有所了解。♀
卻見周鳴神色暢快,那雙三角詭異地盯著許封,冷笑道︰「我的許伯父,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麼?今天你許氏一族有難了,沮陽三姓,許氏將從此泯滅了。」
對面,許封身子心中一震,望著小人得志的周鳴,怒聲道︰「你真當我許氏一族好欺麼?真要滅我許氏一族,你周氏一族也不好過。」
周鳴臉色微變,似想起什麼,心中那股膽怯怡然散去,膽氣浮上心頭,再次冷笑道︰「許氏一族通敵叛亂,人人得而誅之,我周氏一族也只是響應郡守府的號召,緝拿叛逆繩之于法。」
「再說,」周鳴神色陰冷︰「郡守府昨日已任命我都尉一職,掃除危害治安之事本就是都尉分內之事,如今,許府叛亂,本都尉率兵前來拿人,爾等還不放下兵器受縛,不然,待本都尉率兵攻破許府,那可就別後悔了。」
許封聞言,怒笑道︰「周鳴小兒,老夫揚名上谷郡的時候,你還在你母親肚子里呢,今日竟然敢威脅老夫,你也不找塊鏡子照照你是什麼模樣,就算你家那病鬼老爹周盎過來,老夫也不見得懼他,你又什麼哪根蔥,若有膽量大可以試一試,我許氏一族也不是好惹的。」
周鳴聞言,心中大怒,剛想下令廝殺,卻見許府後院,又一群家丁涌了出來,兵器齊全,至少有百來人,為首者正是許氏兄弟。
「周鳴,你要你是活膩了,敢到我許府找麻煩。」許武冷聲道。
許卿也臉色陰沉,書生白皙的手上也提著把利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縷縷寒光。
人群中鞠然臉色也有些難看,卻沒曾想到,消息泄露,形勢瞬間大變,令他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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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手不及。
見許武出現,周鳴眸子里閃過一絲殺機,陰聲道︰「喲呵,許大公子終于肯露出蹤跡了,本都尉倒是以為許大公子做了縮頭烏龜呢。」
「都尉,」許武面露嘲諷︰「你也配稱都尉,手下敗將,二十年來,你哪次勝過我,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塊爛泥,怎麼推上牆,都不是我的對手。」
周鳴心中怒氣洶涌,刀指許武,冷然道︰「許武,現在的你,就剩下這張嘴皮子厲害了,稍等片刻,等我屠戮完許氏族人,我看你這張嘴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就憑你麼?」許武身旁許卿插嘴道。
「許卿,」周鳴眸子里的殺氣更甚︰「很好,兄弟兩個都在,也不用我到時候再費力去趟涿鹿縣。」
「如果他不行,那再加上我呢?」卻在這時,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周鳴臉色一喜,許氏眾人卻臉色微變,望著緩緩走來的一名年輕男子,以及男子身後的一群家丁。
「楊鴻,你也要來趟這場渾水麼?」許卿臉色鐵青道。
許卿與眼前走來的楊鴻乃是昔日同窗,交情甚好,奈何家族原因,交往就少了。
楊鴻聞言,步伐一頓,卻片刻間毅然,走至周鳴身旁,說道︰「許卿,你應該知道,立場不同,注定了你我無法成為朋友。」
許卿聞言,心中一沉,說道︰「你不該來趟這場渾水的。」
楊鴻臉色不變︰「但是,抱歉,我還是來了,為了家族的榮耀。」
許卿眸子復于漠然,周楊兩家,為了瓜分許氏一族的資源,看來,早已有心聯手了。
「楊兄,不要與他多廢話了,先攻下許府再說。」周鳴冷聲道。
「好,」楊鴻臉上一肅,與周鳴對視一眼,同時令道︰「上。」
兩人身後,數百士兵聯手楊鴻所帶來的楊府家丁,手持著刀槍,朝嚴陣以待的許氏眾人殺了過去。
周鳴領著三百多名郡兵,楊鴻領著楊府兩百多名家丁,四百多人,瞬間將僅有兩百多家丁護衛的許氏族人給圍了上來,好在,許府乃是主場,靠著對周圍環境的熟悉,許武許卿和許氏族人,好賴也算堪堪擋住了周鳴與楊鴻的殺機。
「不行,大哥,對方人數佔優勢,咱們抵擋不住。」許卿有些擔憂道。
許武臉色有些難看,一刀將朝他涌來的幾名楊府家丁砍翻在地,連忙喊道︰「走,往內院撤,里面有內牆可守。」
「好,」許卿聞言,引著家丁往內院涌去。
「不能讓他們跑了。」周鳴臉色一變,大聲吼道。
「攔住他們。」楊鴻臉色微變道。
人群中,身穿許氏家丁服飾的鞠然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與普通家丁般,在洶涌的人群中,沒有一絲的閃光點。
在許氏兄弟的率領下,拋下了幾十具尸體後,許氏的家丁全部涌進了內院,包括鞠然也在其中,身後,那些郡兵和楊府家丁也呼嘯著尾隨追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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