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公孫羊所說的,既然雲鶴敬酒不吃對他的好意罔顧不看,那就別怪他不念舊情了。♀
公孫羊出手沒有一絲保留,散發著淡紅熒光的大刀悍然落下,身子欺近,連砍八刀,八為雙為整,僅距九式大圓滿,可見雲鶴在公孫羊眼里的重量,至少,能夠讓他以所養之刀親自伺候,整個大漢天下,由此殊榮者,並不多。
僅八刀,一刀更比一刀強,一刀越比一刀力道雄渾,威力呈直線上升中,八刀過後,卻見一道身影如同離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擁擠的人群中,引得一陣騷亂,正是雲鶴。
公孫羊臉色淡然,步伐迅然,爆射而出,手中無名大刀劈下,看樣子,是準備一刀將雲鶴了結掉的趨勢。
雲鶴手中長戟被震飛出去,身子落地,一口鮮血突出,心中危機感越濃,卻在這時,眼前一暗,公孫羊的身子正在逼近,領教了公孫羊狂暴刀法的雲鶴臉色劇變,剛想躲閃,存了殺心的公孫羊怎會任其在眼皮底下溜走,手中大刀猛然劈下,還未及身,一道凜冽的刀氣悍然落下。
雲鶴強忍住身上的劇痛,猛然翻身,在那道凌厲刀光即將落至的千鈞一刻間堪堪躲過,一道重物轟擊的悶響,伴隨著幾聲慘叫聲,雲鶴調頭望去,卻見之前所在的位置,坑坑窪窪,幾道倒霉的身影發出一聲聲慘叫,或死或殘,異常的淒慘。
就在雲鶴頭皮發麻時,又是一道刀氣逼近,一擊不中,公孫羊再次殺至,這一次,更加的狠辣,連劈數刀,封住了雲鶴的所有退路。♀
公孫羊臉色陰沉,手中大刀被他所持,魁梧的刀奴卻如同失去了靈性般,整個人麻木如枯朽之木,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我看你還怎麼逃。「
養刀之術不僅在于滋養一把可怕的戰刀,更是配有頂尖的刀法,皆傳承自刀冢,刀冢數百年來,每隔百年或者數十年便會出現若干個巔峰刀客,數百年來的積累,對于刀法的提煉和豐富,絕對堪稱寶庫,公孫羊既然獲得了刀冢的傳承,刀法同樣凌絕天下,大刀揮舞劈斬,暗紅色熒光閃爍,化作寒網,誓殺雲鶴。
「保護校尉。」虎牙營將士怒喝,眼見雲鶴危機重重,頓時目眥欲裂,古代一營主將若死,不僅親衛要被處死,管制下的將士同樣要受到懲處,故而,率先隨雲鶴攀上城樓的虎牙營將士連連震開敵軍,試圖營救雲鶴。
普通將士怎會是公孫羊的對手,一刀劈下,數個人頭滾地,手段狠辣,殺機之凜冽,令人膽寒。
城上守軍士氣大振,公孫羊如此悍勇,對城上守軍是個不小的鼓舞,某個角落,一臉淡然的胡先生深深地看了眼公孫羊,心中思緒流轉,所想所慮無人能知。
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擋得住公孫羊,他就像一尊殺神般,那柄刀身修長刀刃顯寬的大刀在他手中,令他如虎添翼,似乎有一股源源不斷的能量涌入他的體內,那是一種只可意會而無法言傳的感覺,就像是他的私人定制,渾然天成,霸道至極。
「給我死。」那柄大刀在手,一縷妖艷的紅炙浮上公孫羊的眼珠子,他的身上,那股暴虐的氣息,越發的濃郁。
雲鶴身子再次倒飛出去,後背砸到城牆上,半截身子袒露在外,差點墜落數十米高的城牆,異常的凶險。
公孫羊仗著那柄大刀,硬是無人能擋,他的眼里似乎只有雲鶴的身影,大刀揮舞,銳不可當。
「既然你敬酒不吃想喝罰酒,那就好好享受這一刻吧。」公孫羊臉色冰冷,眸子如同兩縷妖紅火焰,一刀在雲鶴身上留下一道狹長的口子,如同戲耍般,他根本就沒有傾盡全力的模樣。
「嘶~」雲鶴吃痛,身上幾道猙獰的口子,鮮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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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甲冑加身,依然如同輕薄的紙張一般,被公孫羊手中大刀輕易割開,那柄大刀之鋒利,令人咋舌。
「死吧。」耳邊傳來城下整齊的號角,公孫羊臉色微變,不想再玩這一套貓抓老鼠的鬧劇,大刀劈下,想要一刀解決掉雲鶴。
雲鶴渾身鮮血遍布,異常的狼狽,額頭涼颼颼地,有些無力的閉上眼,兩者間的差距,令他根本就無法擋住公孫羊的攻勢,特別是,修煉了養刀之法的公孫羊,那柄霸道的大刀,身後的刀奴,還有詭異至極的刀法,此間種種,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堪堪躋身一流武將的年輕後生小將所能承受的。
「要結束了麼?真是不甘啊。」雲鶴無力反抗,渾身浴血,甲冑破裂,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公孫羊沒有一絲勝者的驕狂,也沒有一絲的輕視,大刀沒有一直停滯地落下,劃破長空,下一秒也許雲鶴的頭顱就將滾地,雲鶴對他而言還是有些微不足道了點,就算斬殺了雲鶴,對他來說算不上多麼了不起的事,之所以正視雲鶴,更多的還是欣賞他的領兵之能,雲鶴的武藝,無疑還無法入他法眼。
這一刀,公孫羊異常的認真,這是他的習慣,每殺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他的臉色都異常的肅穆,在他心里,雲鶴不是無名小卒,能夠逼得他以所養之刀對付,至少,他該感到榮耀了。
暗紅色的刀芒,妖艷而霸道,朝雲鶴劈下,這一刀,不敢說有開石碎金的威力,卻也足以將雲鶴連人帶甲劈成兩段,這是他的自信,這把刀,費了他快十年的精力,這期間,投入了太多,它的鋒利,世間罕見。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雲鶴只覺得耳朵傳來一道嗡鳴,金屬踫撞的悶響,他以為的死亡,並沒有降臨。
雲鶴不是傻子,同樣也不是甘于就此隕落的倒霉蛋,他的反應很快,盡管心中詫異,卻也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忍住體內的不適,也不管半截身子懸空在城垛上,雙手化拳,猛然打出七八下,盡管受了不輕的創傷,卻依然雄渾有力。
公孫羊的臉色異常難看,輕易地化解了雲鶴的攻勢,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雲鶴在他眼皮底下留下了一條小命。
公孫羊僅是掃了雲鶴一眼,視線卻落在下方,居高望下,一道修長的身影持攻對準了他,弓上無箭,顯然已經射出。
巧合的公孫羊腳邊正散落著一只寒光凜凜的長箭,翎羽微抖,身旁,一手握刀的公孫羊臉色陰沉如水。
「堂堂的征東將軍竟然赤縛上陣,倒也不怕發生點意外。」公孫羊冷然道。
城牆邊,將沒了箭的長弓放下,卻見袁尚淡然應道︰「雲鶴乃是我軍悍將,還未徹底發揮他的強項,如果死在你的手中未免有些可惜了。」
「既然來了,那就上來吧。」公孫羊看都不再看雲鶴一眼,將其當作空氣,視線凝固在袁尚身上,大手一揮,屏退搭弓警惕的幽州軍,頗有些開門迎客的主人心態。
「主公。」鞠義顏良文丑朱靈金百萬等將聞言,手心一緊,皆抓緊了手中的兵器。
「無妨。」袁尚搖了搖頭,示意諸將毋須擔憂,作為一軍主將,他的安危重中之重,鞠義文丑朱靈這些大將心中的擔憂他心中自然有數。
許久不曾飲血的黝黑大槍被抬了過來,被袁尚一把抓在手中,那股血肉相連的奇特感覺忽然涌上他的心頭,袁尚心中驀然升起了一股滔天的戰意,這一刻,他的眼神凌厲如刀,渾然沒有平日里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柔弱模樣,唯有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他的氣質才會產生這種驀然顛覆的錯覺。
「戰。」袁尚心中戰意攀升,帥袍褪去,在近十萬雙眼楮的注視下,步履如山,緩緩地朝公孫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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