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龐統歸來之之事,袁尚的心情大為不錯,廳內眾人再次飲上幾樽,燒刀子雖然酒精度頗高,不過眾人酒量都還算不錯,況且都是點到即止,卻也沒有貪杯,談不上酒醉。
觥杯交錯之後,袁尚這才步入正題,酒樽放下,眾人腰板一直,帳內氣氛再次歸于凝重。
「諸位可有要事來報?」袁尚看了眼田豐,擺了擺手道。
議事廳內眾人,除卻龐統之外,余者皆點了點頭。
袁尚見狀,看了眼田豐說道︰「軍師,你先說看看。」
「喏」田豐拱了拱手起身道︰「自從公孫瓚戰亡的消息傳出之後,幽州境內倒是還算安靜,當然也只是局限在公孫瓚所轄制的遼東以西的幾個州郡,至于遼東的公孫度則態度依然不明,說是身體抱恙不能見客,派出去的幾路使者都未能見到他紛紛歸來,如今遼東之事依然還是無所存進,屬下擔心那公孫度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以期我軍退出並州好趁機漁翁得利。」
「公孫度。」袁尚食指微微摩擦,問道︰「情報處的消息怎麼個說法?」
田豐臉色微寒,說道︰「那公孫度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傷病,根本就是糊弄外人的。」
「哼」袁尚神色微凝,眸子浮起一絲冷色,漠然道︰「再派出一路使者,若那公孫度還不肯出來相見,就征兵備戰。」
「喏。」田豐沒有意見,點了點頭道,連續半個月都派遣出了五六路使者出去,那公孫度卻連見都不想見,擺明了還要觀望一段時日,他要玩,並州虎狼卻沒有丁點興趣。♀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不行就強攻。
「如此,還不夠。」袁尚略一思忖片刻,補充道︰「剛好公輸慶豐率著一部人馬駐扎在遼西郡,不如讓他動一動,將退至遼西郡的烏恆人給清剿一遍,如此。看那公孫度還坐不坐得住。馬上放飛鷂鴿通知公輸慶豐。」
「喏。」田豐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待田豐離去,鞠義起身抱拳道︰「主公,如今幽州半壁疆土已經落入我軍手中。除卻那不安分的公孫度之外,余者根本就成不了氣候,倒是我軍並州後方時有敵蹤出現,將士心憂家園,是否遣派一部人馬先回馳並州?」
袁尚聞言,眸子微微一斂,思考了片刻後說道︰「也好,並州的人馬還是單薄了點,若不能拱衛好大後方想來麾下將士也不無法放心對外廝殺。如此。爾等誰願意另一支偏師馳援後方大本營?」
審配和風采頗佳的荀諶倒是可以排除掉,整個議事廳內,也僅剩下鞠義徐晃和雲鶴這三員大將,余者金百萬徐盛王凌和狼騎四副將皆已經駐守在各郡以防生變。
鞠義徐晃雲鶴對視一眼,就在鞠義準備應下的時候。卻听一道聲音搶在他之前應了下來,正是坐在龐統。
鞠義臉色微沉,心中不由得怒罵,龐統還真像是他的克星,哪哪都克,就算鞠義看不上這丁點的軍功,不過讓龐統搶去,依然讓他心中大為不爽。
「屬下願意領一支偏師回援我軍後方大本營。」龐統微微拱手笑道。
「哦?」袁尚聞言有些驚訝地看了龐統一眼,有心駁回卻也不好意思說得太白,有些委婉道︰「臥龍先生文武皆具,本將有所耳聞,只是這急行軍不比排兵布陣,不僅要有充沛的體力,對于並州各路線都要異常的熟悉,不知道先生可有把握?」
龐統聞言,眸子微動,似乎猜到了袁尚心中所想,也不介意,笑道︰「不瞞主公所說,在下十六歲出山之前,就發誓要雲游神州各地,那並州乃是屬下第三個年頭前往的地方,在下有一個小習慣,每去過一個地方,必當會畫下一張詳細的地圖,就是擔心日後老了回首游會迷路,讓主公和諸位同僚笑話了。」
在場眾人,不僅袁尚臉色微變,田豐鞠義等人同樣臉色大變,各州地圖?袁尚目光如炬死死地凝視著龐統,其余眾人同樣有些不可置信,片刻後欣喜若狂,特別是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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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徐晃雲鶴這幾個武將,常年出兵征戰的他們,可是比誰都清楚一張完整的區域地圖在一場戰役中的重要性,往往能夠決定一場關鍵之戰的勝負,這龐統可真是活寶,若真如他口中所說的,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先生所說的可全是屬實?」袁尚臉色微凝,沉聲道。
「那是自然」龐統眉頭微皺︰「主公不相信?」
「信」袁尚心神意會,打哈哈到︰「怎麼會不信呢,以先生的性子,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該放在這種場合吧。」
鞠義也顧不上對龐統的惡感,與徐晃和雲鶴目光炯炯地盯著龐統,審配和荀諶深知此事的重要性,連忙屏退門口垂首待命的小廝。
望著左右兩邊和為首的袁尚投來的炯炯目光,龐統心中豈會不知他們所想,心中淡然一笑,作為新投之人,若不拿出點實質性的東西,想來就算作為主公的袁尚嘴上不說心中也會質疑,好在,他倒也沒有想要藏私的意思,既然下定了決定投入袁尚麾下,地圖之事,也只是他作為新投的一份見面禮罷了。
卻見龐統從腰帶中抽出一把扇子,拇指一碾,扇子噗叱一聲打開,眾人望去,龐統也不賣關子,笑道︰「並州的地圖,就在這把扇子中。」
話落,從桌案中走出,獻上手中的那把扇子。
袁尚一把接過扇子,沉心凝視,扇面上,山河溝壑,關隘作標,竟然真是一張比例較小,卻內容豐富的並州地圖。
袁尚心中驚駭還未散去,卻听龐統說道︰「類似這種的扇子共有十三把,剛好對應著十三州,在下用了十年的時間,這才描繪出了這十三張地圖,可謂走破鐵鞋尋訪了千川萬壑。」
「十三把扇子,十三州。」眾人臉色微變,就算是看龐統異常不爽的鞠義同樣眼神同樣變了,笑眯眯地看了龐統一眼,一把摟住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笑道︰「早說嘛,老龐,早知道你手頭有這種好東西,莫說喝我半壺好酒就算一壺全部給你喝都沒問題啊。」
瞧瞧,瞧瞧,這人都是異常現實的,鞠義前會兒還是一副要剁了龐統的模樣,這回兒一听他手頭有地圖臉色立馬三百六十五度大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的關系有多鐵呢。
龐統撇了撇嘴,一手拍掉鞠義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沒好氣道︰「這麼現實,敢不敢再惡心我一點,我跟你很熟嗎?」
鞠義渾然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模樣,三十老幾快四十歲的人,還嘻嘻哈哈,似乎將之前差點將龐統剁成肉泥的凶惡模樣給忘得一清二白,被龐統拍掉了手,卻再次纏了過去,笑道︰「別這麼小氣嘛,做人要大氣點嘛,這不是你說的嗎?都喝了我那麼多好酒了,來,讓我看看你的十三把扇子,我很好奇啊,你衣服這麼緊,十三把扇子怎麼藏進去的?來,讓我看看…」……
議事廳內,包括袁尚在內的幾個人瞬間汗顏,這鞠義看不出來啊,平時一副嚴謹的模樣,軍中一些後輩小將哪一個不怕他的,又比如剛才,被龐統喝了半壺的酒,那副表情,就像生死仇敵了一樣,這會兒,一听人家有好東西,就立馬變臉,這速度都快趕上春天了,說變就變,影帝也不過如此啊。
「滾開。」龐統異常嫌惡地將鞠義一把推開,抖了抖寬大的袖子怒罵道︰「我不喜歡跟男人靠得這麼近,特別是比我老的男人。」
鞠義神色微窒,手臂微微抖動,差點忍不住將龐統一巴掌拍死,不過想到這廝手中還有好東西,這才忍住有些訕訕道︰「干嘛這麼凶,一點吃人的嘴軟的不安都沒有,不就是幾把扇子麼?如此小氣,怎能統領千軍萬馬啊。」
龐統聞言,差點讓鞠義這句話給噎住,他總算體會了一會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了,鞠義這最後的一句話不就是他用來調侃對方的,這會兒,風水輪流轉又轉回他的身上,龐統只差給自己來一巴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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