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一臉淡然,手中鐵鏈呼嘯,任支胡赤兒招式如何凌厲,也逃月兌不了他的掌控範圍,戰斗的節奏一直便在他的掌控之中。♀
甘寧本可以作壁上觀,他卻沒有選擇了出手,這麼傲氣的一個人,他不想等待他人對他的點評,而選擇的一種自我的獻技,他不知道袁尚是否會像劉表一樣,口頭上說著敬仰他的廢話,實際上卻對其不甚看重,若袁尚也是如此,甘寧也只能離去,當然,甘寧心中還是有種預感,隱隱感覺到,袁尚會給他一種滿意的安排,只是,這種冥冥之中的感覺,也許是錯覺,本是他的自我揣測,盡管如此,見識了並州虎狼的果敢善戰,甘寧其實非常渴望能夠在這種環境之下獲得一個走出來的機會,走出世人的眼里,讓天下人都記住他甘興霸的名字,這便是他一生的夙願。
而支胡赤兒談不上生死大敵,頂多也就是墊腳石罷了,郭對他的冷淡,他大概也能夠猜個七八分,對此,甘寧倒是看得極開,並州虎狼極度重視軍功可謂苛刻至極,想要憑借某某的關系就一步登天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你可以走文吏路線,你可以靠著某些關系有人攙扶有人提攜,不過,入了軍營,那是儼然不同的兩種格局,有山頭,有暗斗,卻有著一個共同點,規矩,並州虎狼講究規矩,或者說金規鐵律,在甘寧數天來的觀察之下,固執得可怕,沒有軍功,一切的一切都是空談,兵士尉將四個軍餃。看似寥寥幾步,有些人,到戰死的那一刻,也僅是個小卒,在袁尚的刻意營造下,八萬並州虎狼,每一年近十萬的服役兵,都要遵守這個金規鐵律。規矩是鐵打的,是不準硬悍不準破的,任何人,包括立下規矩的袁尚都無法輕易破壞規矩,同樣的,就算是軍中那些大將的二代子弟。哪怕再有才干,也都是從小卒干起,如鞠義之子鞠然便是從先登營的小卒做起。本身爭氣再加上父輩的提攜,年紀輕輕便也混到了假校尉之餃,盡管升遷速度比普通將士快上不少,卻也無人會質疑。
而甘寧出手,便是奔著那守城的功勞而來,他不奢望能夠與郭一般佔下守城的大功勞,卻也只為了混個臉熟,他初來乍到,這些總是要經歷的。
支胡赤兒是個不錯的墊腳石,至少。在甘寧看來,此人武藝之強。已經觸模到了一流武將的桎梏,蠻力雄渾,倒也是個悍將,比起他手下的十幾個錦帆出身的老兄弟,強上不少,如此悍將。城樓上,除卻那郭和身後的持矛小將,倒也無人能擋。
幾米的鐵鏈呼嘯,這些思緒也僅在瞬息間,甘寧出手凌厲不絕,初時只能算是熱身,讓城上的守軍及郭竇雲等人見識一下他的實力,短暫的熱身之後,甘寧眸子漸漸復為冰冷,與手中的鐵鏈一般,寒光熠熠。
「玩夠了。」
喘著粗氣的支胡赤兒心中的驚駭越發濃郁,他在大營便是被譽為牛輔之下的第一猛將,步戰之強,無人能左,甚至連呂布都敢斗上一斗,不是支胡赤兒自夸,他這一對短槍足以百斤之重,未跟隨牛輔之前,便不知道捅死了多少個仇敵,短槍染血而不沾,在悍將濟濟的西涼軍中,支胡赤兒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讓支胡赤兒也沒有想到的是,前幾日還覺得柔軟可欺的並州蠻子卻有著這等強大之人,從交手到現在,讓支胡赤兒心中膽顫的是,任他短槍轟擊步伐移動卻依然月兌離不了對方手中的鐵鏈,如同在一個圈子里面來回走繞,最終卻依然發現自己的腳步還是在圓心中從未離開過,這等一直處于對方掌控之中的感覺,直令支胡赤兒心中大駭。
甘寧眸子漸漸復為冰冷,兩唇緊抿,身子猛然掠起,如捕食的老鷹,玩膩了倉皇的田鼠,手中鐵鏈轟然頓時驚雷一閃,寒光乍現,一直關注甘寧與支胡赤兒交手的郭準和郭父子臉色微變,尤其是郭準,眸子閃過一絲火熱,甘寧越強,他便是越興奮。
「叱~」
一擊,鐵鏈與短槍轟鳴,發出一聲難听的聲響,支胡赤兒的身子猛然一震,虎口微微綻開,一縷鮮血流下。
「 哧~」
又是一擊,塵土掀起,支胡赤兒那矮小卻粗壯魁梧的身子再次一震,壓力凝聚,地板龜裂,兩腳陷入土中,嘴角一抹鮮血噴出,兩支短槍,折斷了一支。
「結束了。」站在郭身後的郭準喃喃自語道,到了這個時候,任誰都知道,支胡赤兒並非甘寧的對手,基本便是只有招架之力。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劇烈響聲,長子城還算寬敞的過道瞬間煙塵越發的濃郁,如同蛟龍出海飄然落土的景象,那隨風飄揚的煙塵直遮人眼,片刻後,一道身影倒飛而出,狠狠地砸中了巨石澆築的城垛,正在御敵的並州將士頓時覺得城垛一震,支胡赤兒那道鮮血淋灕的身影尤如掛在牆壁上的一幅畫,緩緩地滑落下來,眸子驚駭不絕,望著漸漸顯露出來的白色身影,下意識的想要抓起短槍,手中卻空無一物,最終一把長槍尖銳的槍頭輕輕點在了他的頸部,支胡赤兒脖子一寒,身體頓時一滯,這才放棄了掙扎。
甘寧左右拿槍,右手抓著鐵鏈,白袍衣襟微微有些泛黃,冷冷地看著槍下不敢動彈的支胡赤兒,長槍一抬,從支胡赤兒的喉嚨間緩緩抽開,身子微側望向郭。
支胡赤兒脖子一松,頓時不再那般僵硬,以前都是他用短槍頂著別人的喉嚨,這一次,倒是換成了他被別人拿槍頂住了喉嚨,這種感覺確實不甚好受。
甘寧長槍抽回,身子微側,留了大空門敞露在支胡赤兒的面前,若支胡赤兒不管一切地悍然暴起,偷襲必當能夠一擊而奏效。
盡管如此,支胡赤兒卻也只是喘著大氣,默默地調息著體內翻滾的內勁,不敢再暴起出手。以甘寧的身手,敢留下這麼大個空門等著他去偷襲,不是傻子便是自信到不懼支胡赤兒的任何襲擊,甘寧不是傻子,至少支胡赤兒不認為一個能夠將他吃的死死的高手會是傻子,那另外一個解釋倒也呼之即來了,這甘寧定是有著萬分的把握能夠在他出手之前將其格殺,正是想通了這點,支胡赤兒才只能訕訕地認命,他很惜命,月氏胡清羅部還等著他去壯大,他不想為了一時的沖動而喪命,盡管,就目前看來,他的小命還是捏在他人的手中,而且,還是一捏就碎的那種。
郭頗為善意地朝甘寧點點頭,幾日前的冷淡之色倒也散去了*分,做人便是如此現實,有能力有前途,自然能夠為人所尊重,而甘寧輕輕地展露了下猙獰的頭角,對于武將出身的郭而言,還有什麼可以好放不下的,顏面這種東西,要分什麼人,以甘寧今日展露的武藝,若袁尚願意重用之,將來總該會出人頭地,屆時,有一份香火情在,總該會落地開花,郭也僅僅是付出一份善意,不花錢不存在代價,倒也算不上多麼牽強之事。
甘寧的眼神流露出的意思,郭心中了然,看了眼已然被重傷的支胡赤兒,這才走向竇雲身旁,輕聲細語幾句,隔著十幾步的距離,竇雲眸子有些異樣地看了甘寧一眼,與郭交談了幾句,竇雲連連點頭,偶爾視線落在甘寧身上,倒也不知道兩人達成了什麼共識。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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