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左等人潛伏在人群中許久,甚至全部換成了並州虎狼的軍服,與鮮卑廝殺中,一點跡象都未曾流露,直到槐樅的出現,最終才無奈地出手,對他們來說,這個時機並不算好,袁尚身邊的親衛離之不到二十步的距離,這個距離,若不能一擊奏效而遠遁,恐怕,便不會再有其他的機會,袁尚的強大,他們看在眼底。♀******請到看最新章節******
呂左與阿大兩人換裝為並州虎狼,連人皆是漢人出身,在亂糟糟一片的戰場,一兩個陌生的漢人面孔決然沒人發現的了。
更何況,並州虎狼中更有一些並州歸漢民族在袁尚軍中服役,個別少數的高鼻梁天藍色瞳孔的少數民族將士還是有的,故而,並沒有人發現,在廝殺中,悄悄融入了六個對心懷鬼胎的殺手。
六道身影瞬間暴起,槐樅生死關頭,便是呂左等人的任務里面不曾囊括這項,六人卻默契地選擇了出手。
呂左手中的長槍居高而落下,這並非他所擅長的兵器,卻也足以發揮出巨大的殺傷力,呂左此人有些復雜,武藝不俗,心性卻有些多變,唯有一點不變,便是怕死,故而,他雖然左手握槍尖銳刺出,右手卻一把長劍將自己防御得淋灕盡致,其惜命謹慎可見一斑。
另外五人同樣都是檀石槐手中最精銳的刺殺力量,檀石槐之所以能夠安無聲息拔除了敢于窺視他汗位的政治仇敵以及抵御中原派來刺殺的刺客便是因為手頭有這些人的存在,也許他們並不出名,單兵能力也不算拔尖,不過,論起刺殺與反刺殺,他們絕對是一流的。♀
阿大,本為漢民。姓甚名甚恐怕連他自己都有些模糊了,與多數漢人一半因為戰亂而被鮮卑人劫掠,卻大器晚成。二十五歲之後,憑著與狼搏殺。與奴隸爭食,硬是將自己生生錘煉成人體兵器,從而成為檀石槐麾下,某一支血腥底牌的老大,一副漢人面孔,給他帶來巨大的優勢,至少。在這一場刺殺中,他與呂左便比起阿四、阿五、阿七、阿十四人更加的具備某種優勢。
六道身影,呈夾擊的角度,從各個不同的方位。爆射而出,徹底不再掩藏如同撕開了封條一般,一股滔天的殺機轟然爆發出來,六股煙塵,隨之揚起。伴隨著兵器撕裂氣流嗡鳴地細微聲響,朝袁尚傾瀉下去。
「主公,小心。」離袁尚不到二十步之外的甘寧正在屠戮鮮卑騎兵,死在他手中的大小帥頭顱已經裝滿了黑袋子,踫巧看到這一幕。頓時目眥欲裂。
郭氏父子與周倉幾人同樣悍然大怒,離袁尚最近的沮鵠手中長矛化箭,猛然拋擲而出,身後,袁尚的親衛同樣離他只有不到二十步的距離,僅需一個沖鋒,便可殺至。
槐樅雖然被袁尚刺了一槍,嘴角卻噙其一絲猙獰冷笑,那張粗獷的臉孔上僅是嘲諷,身後呂左幾人的身影暴起,攜著殺機,便是槐樅的汗毛都有些豎起,何況是被刺殺的袁尚,槐樅就不相信,袁尚會舍命而擊殺他,他彷佛看見了袁尚那張惱怒不堪的扭曲面孔,這一刻,槐樅心中大為喜悅,至少,他知道,袁尚的這一槍不會再落下,而他已經手掌一緊,八十斤長槍微斜,隨時準備反刺袁尚一槍,報那一槍之仇。
「哼~」
袁尚眸子發冷,望著槐樅那一副僥幸的表情,手臂卻沉沉地落下,槐樅卻是失望了,袁尚若想殺一個人,除非他躲在千軍萬馬的保護之下還有可能僥幸生還之外,如槐樅這般,已然落入袁尚虎口的,想要逃出,只怕比登天還難。
槐樅心中一涼,他看不到袁尚那惱怒的表情,而是冰冷入骨的殺機,這一刻,他忽然心中涼颼颼的。
手掌緊握的長槍猛然反擊,槐樅忽然覺得自己失算了,眼前這金甲漢將竟然拼著被重創的可能試圖將他擊殺,這般想法一浮上槐樅的心頭,槐樅頓時心中一冷,額頭冷汗直冒,如同墜入了寒潭之中,渾身血液為之停滯了一秒。
「送你上路。」袁尚兩眸寒光熠熠,絲毫不管不顧身後撕開氣流的幾道殺機,手中長槍猛然一刺,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招式,卻令槐樅怎麼也無法掙扎開來,似乎四周已經被封鎖得死死的,槐樅的四肢就像被泥潭凝固住了般,兩眼徹底散發出了驚駭,那一支黝黑的槍頭漸漸在他雙眼里放大,槐樅的呼吸如同停滯了般。
一聲悶響,伴隨著寒芒乍現,槐樅的身影徹底地倒飛了出去,虛空中一道血紅之色噴濺而出。
從袁尚後方撲下的呂左幾人臉色微變,包括他們,也沒想到,袁尚竟然會拼著被他們重倉也要將槐樅擊殺。
槐樅的身份,阿大等人同樣清楚,檀石槐的長子這個身份,便足以讓呂左等人不敢等閑視之。
「殺」
槐樅的身子轟然砸落在地,生死不知,呂左幾人攜著凜冽的殺機,轟然落下,各式武器,寒光奪目,直落袁尚後背。
一招將槐樅挑飛,來不及檢查其死活,身後傳來的幾道惡風直令袁尚眉頭微蹙,卻見高坐血龍駒背上的袁尚霍然轉身,回頭一個回馬槍,槍桿兒抖動,連連刺出數槍,槍影穿梭,轟然幾聲悶響,呂左率先發出一聲悶哼,高大的身子為之大震,阿大第二個被逼退,身子從高處落下,陰翳地望著袁尚,手臂袖子碎裂開來。
另外四人,或早或晚,身子落住,皆臉色陰沉,虎口微微沾血。
還未等呂左等人再次組織起攻勢,下一秒,一道道破空聲隨之響起,天空猛然一黑,卻見不遠處,沮鵠身後的親衛手持著弓弩,兩眼迸發殺機,那一支支銀頭黑體的弩箭朝呂左等人射殺過去。
呂左等人臉色微變,就算他們武藝再強身法再快,也快不過強弩加注的穿梭弩箭,那一張張的強弩離他們非常近,只有二三十步的樣子,這點距離,足以將一頭牛給射穿,何況是更加脆弱的人體,好在,呂左等人都是藝高人膽大之輩,袖子一卷,各自打落弩箭,卻也喪失了對袁尚的攻勢,尤其是槐樅的生死不明,更是令呂左與阿大幾人心中大為不安。
不遠處,眼見槐樅被袁尚一槍挑飛生死不知的檀石槐面無表情,唯有那散發在外的滔天煞氣讓人心中發怵,張牙舞爪的野獸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明明異常的憤怒,卻依然一副淡然從容的模樣。
呂左與阿大幾人一擊未能奏效,範圍袁尚所震退,刺殺經驗豐富如他們,豈能不知道大勢已去,幾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出了退意,作為刺客,追求的是一擊必殺,一擊而不退,便已然是失敗,這是*果的現實。
不過,要撤退,也不是如此輕易便能走的,槐樅生死不知,墜落在地,不管死活,他的人必須得帶走,不然檀石槐的震怒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嘍所能抵擋的。
「攔住他們。」沮鵠發出一聲怒喝,眼見呂左等人想要撤退,沮鵠第一個不答應,開玩笑,在他們眼皮底下刺殺袁尚,作為親衛,不斬殺幾獠何以平其心中之憤。
袁尚眸子冰冷,跨馬持槍,冷視著那呂左阿大六人,卻沒有再出手,沮鵠與親衛們足以將他們撕裂。
「全部殺了。」袁尚言語清冷,手中長槍微懸,指著呂左幾人,附近所有並州一系的將士怒聲不竭,一雙雙冷冰冰的眸子落在了呂左等人的身上。
「殺~」
群情涌動,袁尚附近的並州虎狼,包括甘寧同樣引兵殺了過去,僅是他一人,便足以讓呂左六人狼狽不堪,何況還有沮鵠與一百個銳不可當的親衛已經撲了上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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