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一抹光暈悄然散開。
入秋的清晨,伴著點滴露水,拉開一道精致唯美的光圈。
太陽已經爬上半山坡,樹枝被秋風吹拂,微微搖曳,路邊的花鳥,趁著天還未徹底敞亮,到了路邊覓食嬉戲打鬧。
很快,這平靜祥和的一幕便被撕破,一道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轟鳴響徹,高頭大馬,威武騎士,那隨風飄展的戰旗嘩啦啦作響,上面用金線雕琢的猛虎逐月大旗散發著一股莫名的蕭殺之氣,馬蹄不止,騎兵涌出地平線,卻見為首的那騎手臂一落,正保持著百米沖刺速度的騎兵們速度漸漸緩了下來。
雲流城微微一陣騷動,那轟鳴的馬蹄聲,便是城內正在安眠的百姓心中同樣有些震動,以為鮮卑胡人叩關而至,紛紛跑上街道。
城內有些騷亂,原先的將軍府已經更換了門庭,雲流城緊閉,城牆上,一道道身穿著勁服的兵馬望著下面一字排開沉默的騎兵,心中說不出的膽怯還是其他。
城下騎兵為首的金甲大將便是袁尚,他的身邊,徐晃周倉甘寧郭等將領緊隨其後,眸子冷清地望著那緊閉的城牆,身邊那臉色越發陰翳的沮鵠不用袁尚示意,很快,一員披著輕甲的親衛便縱馬靠近城門。
那騎親兵在城門不到十步之外的距離停住,看了眼城樓上那一道道身穿藍色勁服的身影,氣沉丹田,大喊道︰「亂賊。叫你們的頭頭出來說話。♀不然一刻鐘後。我軍便大舉攻城,城破必當屠滅爾等這群亂賊。」
城樓上,那一個個身穿藍色勁服的漢子微微有些騷亂,顯然,心中也有些不平靜,畢竟城下那一萬多的騎兵可不是紙糊的,那滔天的煞氣,雖然隔著老遠。卻依然讓城樓之上的所有人心中大寒,在外的汗毛為之豎起。
很快,一道高挑的身影便走進了袁尚的視線,身後徐晃周倉郭甘寧幾人眼露殺機,一萬多名並州虎狼凝聚而成的戰意,猶如實質般,轟然怒射而去。
那中年男子雖然身材看起來有些枯瘦,卻異常淡定,在一萬多尸山血海中爬出的並州虎狼怒視下,依然穩如泰山。那渾濁枯槁的眸子淡然不變,冷漠地望著下方那洶涌的人群。長須微揚,卻沒有一絲的驚慌。
「征東將軍,好久不見。」城樓上,那身材偏瘦眸子有些渾濁的男子忽然開口道,聲音洪亮,猶如波紋一般,擴展開來。
袁尚眸子微微一動,也不見他臉上有一絲的火氣,笑了笑說道︰「胡先生大駕光臨,本將大感榮幸,倒是不知道,先生到我並州做客,有何指教?」
城樓上,白袍飄揚的中年男子儼然便是在幽州與袁尚接觸不少的胡昭,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搞死袁尚睡不著還是怎的,當初袁尚進攻幽州,這家伙便不曾不安分過,與袁尚處處作對,如今袁尚潛回並州,這胡昭的鼻子可跟獵狗有得一拼,不僅火速趕了過來,更是與喬裝潛入雲中郡的閻單及底蘊深厚的商氏一族聯手,背地里控制了雲流城,徹底堵住了袁尚的歸家之路。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袁尚心中呢喃,眸子冰冷一片。
胡昭立于城樓上,身後,幾道身影錯落,除了天涯海閣的高手之外,閻單的身影儼然在其中,同樣還有幾道雲流城內算比較出名的人物佇立,神色有些拘謹地立于胡昭身後,凝視著下方的袁尚和並州虎狼。
「在下知道征東將軍有事正忙,故而自顧自推門而入,倒是無禮了些,將軍莫怪。」胡昭淡然一笑,與袁尚連續多次交手,背地里的也就不說了,明面上的交手,多是以他的失敗告終,便是如此,胡昭同樣樂此不疲,似乎只要能在袁尚心中添上一道堵,他便能夠像炎熱夏日里喝上一桶冰鎮礦泉水般舒坦。
袁尚顯然沒有耐心與胡昭磨嘴皮子,眸子漸漸轉冷,聲音忽然冷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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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你難道真以為,聯合了一群蝦兵蟹將奪了雲流城的控制權就能夠穩如泰山了?」
胡昭聞言,笑了笑,說道︰「沒有人真正能夠算無遺策,穩如泰山,這點,相信將軍應該也清楚明了。」
袁尚同樣曬完一笑,應道︰「是也是也,先生不就是以算無遺策聞名天下,便是你那好徒弟司馬懿同樣不簡單,說來,穩如泰山這一說法似乎有些多余了,這普天之下若真有人能夠‘穩如泰山’可真就有點笑話了,想來先生不會天真的以為這雲流城能夠抵擋得了我並州虎狼吧?」
「呵呵」胡昭輕聲一笑,也不多說什麼,手臂一落,身後十幾道被繩子綁住的身影被推搡了出來,嘴巴被堵住,那一雙雙驚恐的眼楮望著城樓下的袁尚,嗚嗚嘟喃卻因為嘴巴被堵說不出話來。
袁尚身後,長期駐守在雲流城的假校尉種雲臉色豁然大變,連忙開口道︰「是各大商隊的主事者。」
袁尚聞言,臉色同樣微變,雲流城因為其區域位置的特殊,近幾年來被袁尚當作一個商貿的中轉站,政策相對而言開放許多,故而各地的商隊都願意在雲流城中停留和設置辦事處,一些超大型的商隊更是將商隊的樞紐設在了雲流城,雲流城雖然沒有多少常駐的部隊,卻因為它的特殊性,故而一些規模龐大的商隊便主動的承擔起了維護雲流城秩序的重任,這些個商隊的主事們,在雲流城的威望都不小,若真的出了什麼事,身後的各大商隊不說找袁尚麻煩,便是單純的撤離並州,也足以讓並州的一年稅收少上半截,這也是胡昭面對袁尚及一萬多的並州虎狼依然如此篤定的原因所在。
徐晃周倉甘寧等人同樣臉色鐵青,這種被威脅的感覺著實不甚好受,並州虎狼素來大馬橫行天下,幾時被如此脅迫過,尤其是,敵人還是趁著他們廝殺的時候趁機抄了他們的後院,更是讓這群英勇善戰的將士們心中大為憤怒。
「主公。」並州虎狼的將領們紛紛朝袁尚望去,只待袁尚一聲令下,便發起猛烈的進攻。
袁尚臉色陰沉,心中對胡昭的殺機恆古不滅,追其根源,袁尚與胡昭的仇恨還遠遠不到生死仇敵的程度,這廝卻仗著天涯海閣的強大勢力,不停地擾其布置,袁尚一忍再忍,不曾真正地騰出手來惡心一下天涯海閣,看這樣子,倒是助漲了胡昭的囂張氣焰,讓胡昭誤以為他袁尚是可欺之人,倒是蹬鼻子上了臉,著實可惡。
「胡昭,你有點過了,你這是在逼我與你天涯海閣徹底開戰麼?」袁尚語氣森冷,徹底地對胡昭不客氣起來。
胡昭臉色微滯,死死地望著袁尚,忽然不怒反笑道︰「袁尚,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天涯海閣開宗立門數百年,強大如始皇帝都無法將我等磨滅,你袁尚何德何能,敢如此夸夸其談。」
袁尚冷笑一聲,兩眼迸發出驚天的殺機,將胡昭所籠罩,漠然道︰「若不信,你可以試試,天涯海閣在並州境內的三家典當,兩家賭場,還有四家青樓,兩支商隊,只要本將願意,隨時可以將其抹除掉,你大可拭目以待。」
胡昭何等人物,自然不會被袁尚幾句威脅的言語嚇到,冷笑一聲,身後一高大肥胖的男子同樣冷笑一聲,那肥嘟嘟的臉頰如兩團面粉揉成的面團,面團一張一縮,看起來,異常的滑稽,不過,他口中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不好笑。
「袁尚啊袁尚,你依然還是如此霸道得很吶。」那異常高大肥胖如豬的男子冷笑不止,聲音難听的如同破舊的風車,卡茲卡茲作響。
袁尚猛然拉近馬韁,胯下血龍駒噴出兩股白霧,迎空嘶吼,那暴虐的嘶吼聲,彷佛見人而噬的野獸,直令並州虎狼身後的戰馬為之焦躁不安地踢打著前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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