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仙緊緊的攙扶著眼前這個美艷的女子,常年不出藏仙閣的她,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風情萬種的美麗女人。
只是,這個平日里笑容如花的女子,此刻卻臉色蒼白如紙,那抹紅唇帶著血,看起來異常的脆弱。
李如仙不是傻子,眼前這個女子為了救她一命受了如此的重傷,她心中自然萬分感謝,白紗染紅,李如仙不管不顧,不知道從哪掏出了幾顆藥丸,遞了上去。
「這是我父親留下來的靈藥,他是一名御醫。」李如仙聲音很溫柔,輕輕地低吟,有些擔憂地望著臉色越發難看的罌粟。
罌粟並沒有第一時間內接過李如仙遞過來的藥丸,而是有些莫名道︰「你跟他認識多久了?」
李如仙聞言,一愣,忽而明白了罌粟口中的那個他,沉寂了片刻,這才柔聲道︰「算了算,也有三年又三十七天了。」
「三年又三十七天」罌粟反復地呢喃著這句話,忽而那雙好看的瞳孔閃過一絲的亮光︰「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二十三年了,如果,有這麼一天,他會不會因為我而著急,而憤怒,而心神大亂。」
李如仙輕輕地拂拭著罌粟的手臂,上面有著不曾凝固的血液,輕輕地用白紗衣將其擦拭,她的笑容忽而就像長姐又像慈母,聲音甜潤而溫柔,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比我還略小一兩歲。那我便不客氣地喚你一聲妹妹好麼?」
罌粟聞言。♀凝視著李如仙。四周廝殺成片,卻無人打擾得到她倆,故而她可以用很長的時間,也可以很任性地評斷一個人的好壞,只是,這種所謂很長的時間,其實並不長。
「姐姐。」罌粟忽然點了點頭,不管她在外面是多麼惹人畏懼的毒花毒草。這一刻,她看起來,便是那麼的柔弱。
許是受了傷,罌粟的臉色越發的蒼白,眼楮卻越發的明亮。
听到罌粟的這一聲‘姐姐’,李如仙的笑容越甚,兩頰便的酒窩微微綻放開來,便是同為女子之身的罌粟都有些眼神失神。
「姐姐,你好美。」罌粟有些喃喃自語道︰「難怪他會為你而心神大亂。」
李如仙搖了搖頭,將小藥瓶再次遞了上來。柔聲道︰「把藥先吃了,這是姐姐從隨身攜帶的靈藥。姐姐的父親走得早,若沒有這些靈藥,姐姐也早就病死了。」
罌粟接過李如仙手掌心的小藥瓶,鼻翼微動,確實是難得的治病良藥,罌粟從小便愛琢磨藥理,拜在淳于瑛門下,也算是他的得意門生。
罌粟服下李如仙遞過來的藥丸,這才在攙扶下,被後面用來的並州虎狼和情報處干事們護了起來。
場中的廝殺開始白熱化,袁尚手中的碧泉劍連連揮出,閃電般刺向胡昭的胸口,他確實是怒了,一個人,若真怒了,那他出手,便不會有一絲的忌憚和留情。
昭雪是一把軟劍,卻不柔軟,在胡昭的手中,便是一草一木都可殺人,何況昭雪這等天下一等一的利器。
「看來李仙子與將軍的關心不簡單吶。」胡昭嘴角噙起一絲譏笑,昭雪抖動,穿梭而至,在劍術一道,胡昭本就信心滿滿。
袁尚眸子冷然,不作應答,劍光如飛虹掣電,劃破虛空,用銳利的劍氣徹底堵住了胡昭的嘴。
「聒噪。」
袁尚渾身散發著一股滔天的殺氣,胡昭拿李如仙來威脅她,便是觸犯了他的底線,這點,足以讓袁尚手中的碧影劍為之怒嘯。
胡昭往前踏出一步,觀戰的並州虎狼皆心中一震,轟鳴踏地響。
袁尚冷哼一聲,徒然一聲尖嘯,碧泉劍一抹寒芒劃過,那一瞬間的光芒和速度,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擋。
胡昭瞳孔一震收縮,踏出的腳步猛然一凝,那一瞬間的光芒太快了,快到寒芒逼向他的鼻梁,他卻依然不曾一動。
「叱~」
一道清脆的剩下聲響,胡昭額頭幾支細碎的發絲墜落,卻見不傷分毫。
昭雪架住了袁尚的碧影劍,不僅分毫,卻見胡昭臉色微沉,幾支細絲飄落,如羽毛般緩緩落地,以劍對劍,看樣子,胡昭吃了個小虧。
袁尚縱身一掠,猛然提氣躍上半空,氣機涌動,猛然墜下,幾道寒芒伴隨著爆炸聲響起,卻見袁尚雙眼含煞,一擊不成,攜著殺招再次襲來。
胡昭臉色微變,這袁尚如此強勢,出手不留余地,不僅對他趕盡殺絕的模樣,便是自己也同樣以搏命地姿態襲來,速度之快,直令人眼楮發麻。
胡昭全身陡然一震,似一道閃光輕煙般速退七八步,身子剛閃避開來,一道磅礡的劍氣轟然斬落,煙塵滾起,地上徒留一道稚子手臂粗細的裂痕。
袁尚眸子里的殺機不止,提氣奔襲,這一回,他擺的可是近乎暴走的姿態,便是殺不了胡昭,也要撕下他一塊肉,報這要挾之仇,人的心胸很多時候與狀態有關,便是涵養再好之人,處于煩躁的時候,發起怒來更加可怕。
胡昭腳尖微微一點,驀然騰起,堪堪躲過袁尚襲來的一劍,眸子微冷,高傲如他,豈會只能招架,昭雪半空中劃過,直逼袁尚的喉嚨。
另一邊,徐晃與冷無涯也徹底地交上了手,冷無涯雖然中了劇毒,卻也驍勇異常,一把吳鉤,猶若臂指,硬撼聲不斷,便是武藝如徐晃,短時間內竟然戰得不分勝負,殺機橫溢,十幾個天涯海閣的好手根本就插手不上。
「徐將軍,某來幫你。」正在這時,朗聲響起,呼嘯的鐵鏈奔襲而至,甘寧的身子隨之掠起,攜著凜冽的殺機朝冷無涯的後背襲去。
周倉見狀與郭對視一眼,與郭準戎魚陳升種雲幾個校尉級的將領悍然而動,一雙雙冷厲的眼楮盯住了那十幾號天涯海閣來的好手。
冷無涯與胡昭帶出的十幾號人,身材各異,武藝高低各不同,卻有一點非常有默契,那便是對敵的悍勇,十幾號人,無一人退後,全部呼嘯著迎了上來。
轟地一聲,彷佛兩座大山迎頭撞上,那武藝稍弱者頓時做人仰馬翻狀,殺機交融,插不上手的並州虎狼皆持械警戒,凡是敢越界而逃者,皆是他們射殺的對象,尤其是袁尚的那一百親衛,全部手持強弩上了箭,弓弦緊繃,只待袁尚一聲令下,便呼嘯而去將胡昭冷無涯等人強勢鎮殺。
袁尚與胡昭的交手,異常的恢弘,那一道道寒氣逼人的劍氣,來回穿梭四溢,看得那些凝神警惕的並州虎狼心神大震,這是完全與戰場廝殺相異的另外一種戰斗形式,殺機凝聚,劍氣飄灑猶如仙人指劍,劍術到了極致,便是簡單到沒有雜質,而戰場的廝殺,同樣也是追求以最簡單的招式擊殺敵人,兩者追求的共同點其實一致,不同的是,細薄的一把長劍在他倆手中更加的凌厲表現得更加攝人心神,特別是對這些半路出家,只是憑著一股血氣殺出一條血路的漢子們,說書中所描述的仙人也不過如此。
場中一道破空聲響起,那聲勢恍若驚雷引起波動為之翻滾,便正在交手的甘寧徐晃冷無涯這些敵我雙方皆身子微震,下意識望去。
好驚人的氣勢,一道破曉般的潔白光影閃爍,化作劍型模樣,呼嘯著撕裂空氣,轟然落下。
罌粟手掌一緊,便是不曾習武的李如仙同樣有些緊張,這一劍來得太突然,這一劍,來得太快,也太過磅礡,有時候,人力的東西尚可為,而在普通的將士眼中,這一劍竟然在他們雙眼中小時,恍若天外飛仙般,自虛空中,猛然鎖定了場中的一道身影,毫不猶豫地落下。
光芒彌漫,大白天的眾人的眼楮卻忽然一亮,白熾的光芒直令眾人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胡昭與袁尚的身影頓時若消失了般。
巨大的劍型光影落下,地上塵土揚起,窄小的城樓過道,全部人都屏住了呼吸,便是冷無涯與交手的徐晃等人同樣默契地止住了手,凝神等待煙塵散去。(未完待續……)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