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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微涼,朝露仍在。
越往前,地面震動得越發的厲害。
浩浩蕩蕩的七萬兵馬朝臨戎城而去。
呂布率先而行,其後則是李肅與高順張遼等人。
這一路的兵馬,乃是此次涌入並州最多的,足有七萬人之眾,號稱十萬。
這一路上,呂布不曾對那些小城池下手,不屑,同樣也是不想浪費時間。
他的目標是臨戎城,也是袁尚。
那個當世聲勢最大的諸侯。
他不知道的是,己方已經有兩路受挫被逼出了並州。
便是知道,以呂布的傲氣,豈會不戰而退。
並州乃是呂布與麾下將士們的老鄉。
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連呼吸,都比在關中還要令他們舒爽。
呂布麾下的兵馬,多是並州子弟,當年隨丁原出去,如今再回,時間過得很快,整整五年的時間過去了。
當初意氣風發,數萬並州子弟背負著夢想扛著槍矛便追隨丁原去了洛陽。
多少場戰爭的結束,當初那群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有的已經為人父,有的則已經埋尸他鄉。
這一場戰爭,本質上是董卓與袁尚的霸主之爭,他們不感興趣。
對于這群生活在底層,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戰斗的將士而言,這一戰,也只是為了回家。
回家,多麼美好的一個詞語。
他們渴望了五年。
五年的時間,不短。
日夜煎熬想念著他們的老父老母。他們的頭發是否斑白了?他們是否還在農地里辛苦地耕種?
他們不知道。也不敢多想。
這一戰。不管如何,他們都會留下。
這是呂布答應過他們的。♀
李肅的神情有些沉郁。
兵無戰意,這是他得下的結論。
數萬兵馬,除卻幾支非並州籍的將士之外,余者情緒都不甚高漲。
便是知道緣由,李肅也無可奈何。
同樣,高坐馬背上的呂布也是如此。
離臨戎城不遠了。
呂布的神情忽然有些恍惚。
臨戎城不遠,便是五原郡。
那里便是他的家鄉。
思鄉之情。本就是人之常情。
作為主將,呂布也難免有此情懷。
人難免有情緒感慨的時候。
當年意氣風發的又何止數萬底層將士。
便是作為丁原義子的他,同樣是為了嶄露頭角創下不世功業。
呂布並不後悔殺了丁原,只是後悔跟了董卓。
這幾年來,看似融洽的父子關系背後,何嘗不是隱藏著萬般殺機。
也許,這一切,在他殺了丁原之後,便已經埋下了禍根。
董卓何許人也,真會有三國小說所描述的那般好殺麼?
若真如此。他何以能夠以己獨戰天下人。
此戰,由他率眾進攻臨戎城。誰又知道呂布心中的苦惱,誰又能猜到董卓心中的歹意?
唯有呂布高順幾人心知肚明。
好一招借刀殺人。
呂布雖然頭腦不如武藝高超,卻也知道,董卓以他為主力進攻臨戎城的目的所在。
牛輔的部隊在哪里?
呂布便是心中知道,也只能捏著鼻子當不知道。
臨戎城,已經不遠。
當七萬大軍浩浩蕩蕩地殺向臨戎城的時候,已然是余暉灑下的時刻。
城門緊閉,高聳的城樓上,鏗鏘甲冑,森嚴兵器,數萬兵馬早已嚴陣以待。
一張太師椅異常的明顯,上面一道挺拔的身影端坐。
呂布李肅幾人縱馬往前,兩眼微眯,凝視著那道漸漸清晰的身影。
「將軍好雅致。」呂布朗聲,若鬼哭狼嚎般,一股翻騰的氣流涌動。
城樓上,十幾道身影臉色微變,卻見鞠義的身影猛然往前一踏,那肉眼不可視的氣流波動頓時煙消雲散。
呂布深深地看了鞠義一眼,視線投向袁尚,淡笑道︰「將軍這是瞧不起在下麼?」
端坐太師椅上,眸子微瞌的袁尚驀然睜開眼,兩股精光閃過,望著城下那道魁梧挺拔的呂布,淡然道︰「溫侯歸鄉,本將歡迎還來不及,豈敢瞧不起。」
「既然如此」呂布忽而詭笑道︰「那將軍何不請我進城喝點小酒?」
袁尚聞言,不知為雲地一笑,說道︰「那有何難,將軍請進。」
話落,城門忽而轟隆一聲敞開來,那飄散的煙塵飄蕩未散。
呂布見狀,臉色一變,便是高順張遼李肅幾人同樣被嚇了一跳。
沒想到袁尚說開就開,城門敞亮,一副開門歡迎入城的豪爽模樣。
高順低聲道︰「大哥,以防有詐。」
張遼臧霸李肅幾人則面露思色,城樓上,十幾道身影皆面露冷笑。
呂布臉色變幻,直勾勾地望著城樓上的袁尚,右手五指在方天畫戟上微微摩挲。
「走,進城。」忽而呂布一聲沉喝,方天畫戟驀然揮下。
八健將與李肅皆身子一震。
「溫侯…」李肅有些猶豫道。
與八健將不同,他與呂布只是關系不錯,並非上下級,故而,他有質疑呂布決定的權利與底氣。
「偉恭,相信我一回。」呂布回頭,望了李肅一眼,沉聲道。
李肅聞言,沉默了片刻,這才微點頷首道︰「走吧。」
「好」呂布臉色微緩,李肅的選擇,也在他的意料之內。
城門確實是開著,沒有埋伏,也沒有其他異樣。
沿途進城,左右戰戟槍戈森嚴豎立,單經抱臂靠在牆壁上,眸子冰冷地望著開進城的呂布等人。
呂布僅是看了單經一眼,便直直地往前而去。
身後高順張遼等八健將臉色微窒,從單經的身上,他們感到了濃濃的危機感。
呂布藝高人膽大,眸子淡然,徑直往前走去。
不到五十步又是一尊殺神迎接。
王凌鐵戟橫立,渾身一股滔天戰意,那雙如鷹般凌厲的眸子俯瞰著呂布等人。
郝萌幾人只覺得心中一凜,在不遠處那雕塑般橫立的年輕人身上,他們的眼楮望去,便像被針刺中般,雙眼傳來一股莫名的不舒服。
張遼與臧霸皆是好手,眸子寒光一凝,同樣毫不退怯地與王凌對視,一股莫名不可見的交鋒在虛空中轟然炸開。
作睥睨狀的王凌這才收斂了神情,眼神凝重地望著張遼與臧霸二人。
似乎沒有什麼能夠讓呂布停下,便是兩側都是刀槍劍戟。
數萬呂布的嫡系兵馬都被拒在城外。
便如前番所說的,許是心中有所依仗,呂布毫不畏懼地帶著十幾個心月復將領便踏入了臨戎城。
真可謂猛將濟濟,無形又詭異的氣氛散播開來。
呂布毫不猶豫地踏出了腳步。
八健將和李肅警惕地望了王凌一眼,隨之而行。
拾階而上,又是一道身影。
鐵槍擱在牆壁上,那道身影盤腿閉目而坐。
「張郃。」
呂布一眼便認出了那盤腿而坐的男子,兩人可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多年不見,溫侯氣色還不錯。」張郃耳根微動,驀然睜開眼,凝視著呂布,淡然道。
呂布點了點頭,他可以輕視單經與王凌二人,卻不敢小瞧那盤腿而坐的張郃。
「我們家主公已經等候多時。」張郃話落,那雙深邃的眼楮再一次閉上,悠悠然陷入了沉思。
便是如此,卻沒有一人敢無視他的存在。
僅僅他一人盤坐在地,便可抵上一支精銳的兵馬,那沉如山峰的厚重氣息直令人高順張遼幾人眉頭緊蹙。
呂布深深地看了張郃一眼,腳步不停,沿著階梯往上而去。
四副將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三個男子,一個雄壯如男子般的女子。
一槍一戟一刀一勾。
狼騎四副將,四尊用鮮血浸泡出來的殺神。
僅是往前一跨,那股血腥味便直撲而來。
「除了溫侯,其他人止步。」光頭持戟的玄武漠然道。
「大哥~」
「溫侯~」
近十道擔憂的聲影響起,八健將與李肅皆有些擔憂地望著呂布。
呂布見狀,眉頭微蹙。
搖了搖頭,在高順耳邊私語幾句,卻見高順的臉色忽然劇變,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張遼臧霸幾人听不清,卻看得清高順那劇變的面容,心中皆猜疑。
高順走了,朝呂布點了點頭,猶豫片刻,便果斷的離去。
「你們在這里等著便是。」呂布淡然道。
「喏。」
張遼臧霸幾人聞言,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四副將讓開一個只能容得下一人走過的小道。
呂布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踏了進去。
二十八步,每一步,呂布的呼吸便沉了一分,總共是二十八步,他算得剛剛好。
太師椅,修長的身影。
身後,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立于後。
袁尚那雙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繼而閃過一絲精光。
立于太師椅之後的那一男一女眸子猛然一縮,如臨大敵。
由不得他們不警惕。
只因為他們今天所要面對的是那號稱天下第一武將的呂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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